刘素云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快得出乎我意料，她似乎真的把什么事情想开了，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只是嘴里却闭口不提任何有关顾影的事。
我正帮刘素云挽起青丝，蓝雨悄无声息的进来，等我发现，她似乎已经盯了许久，见我露出不解的神情，她微微一笑，开口，“夫人，刘夫人的身体好了很多了，夫人不必每日亲自过来照料。”
我手里的动作没停，“恩。看你这副模样，是有事找我？”
她顿了顿，嘴角绽放的那抹柔和笑容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声音也轻得可以，“看刘夫人身体渐好，奴婢放心了，没什么事。”
我撇撇嘴，权当没有听到。
蓝雨本来转身欲走，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俯身凑到我耳边，小声道，“夫人可知将军大人去了哪儿？”
哦？这丫头是来打小报告的吗？李羽然还能去哪儿？不是酒馆就是窑子，再就是陈府。
我忍住嘴角的笑意，无所谓的道，“我并不知。”
“奴婢知道。”
“那蓝雨你说，夫君此时在哪里？”
“就是京城里远近闻名的凤凰楼，要奴婢过去带将军大人回来吗？”
蓝雨话音未落，刘素云开口，“也好……”
“不用。”还没等刘素云把整句话说完，我停下来动作，面向蓝雨，“我去把夫君找回来就好。”
蓝雨盯住我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想看出点什么，见我还是平时那种神色，她眯了眯眼，半晌，还是点头，“那奴婢陪着夫人一起去。”
凤凰楼没了头牌云柔，依旧热闹非凡，环顾四周，一眼就瞧见李羽然坐在靠窗的角落那一桌，桌子上放着好几个空酒瓶，他的头俯在桌面上，似乎睡着了。我没吭声快步走到李羽然身边，拍了他的脊背好几下，“李羽然，醒醒，该回府了。”
“啊？”李羽然睁开迷蒙的双眼，眸光中盈满氤氲气雾，黑色的睫毛精致细长，看到是我，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僵，“你是……”
我有一拳头打爆他那张写着“白痴”两字脸的欲望。扶起他的身体支在肩膀上，我不冷不热的开口，“我是你的债主！还能走路吗？你怎么自己到这儿来喝酒了？还喝成这个样子？”蓝雨迅速过来帮我，她低着头，很识相的没有多话。
“我……”李羽然的脸还是很红，可这次应该是喝酒喝出来的。
“你什么你？打了场仗回来人被打傻了？”
听到这句话，李羽然才刚刚放软的身体又瞬间僵直，他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身上的酒气都能传到我鼻子里，沉默好久，只感觉到他的浓重的呼吸。
一步一步走在路上，他突然发出了声音，不高不低正好抵在我耳边，温暖的气息有种异常的酥麻，又痒又湿，“我也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那天去找你，看你睡着了本来是不想打扰的……等发觉的时候已经做了……我自己也想不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