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想我来到这个世界，成为言玉儿，成为明王，这么些年，除了顾影真心待我，再无他人。我知道，在这世上，没有谁能够像他那般容我、帮我、救我。我知道，失去的，回不来了……可我不想面对现实……太可怕……”
言之繁眯着眼冷笑，将我轻轻一推，我便又一次摔了出去，撞到了身后的桌子上，上面摆着的镀金雕塑和陶瓷器皿稀里哗啦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裂碎声。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一团巨大的黑影瞬间笼罩着我，“李妍，两年前，你还在宫中的时候，我扪心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我曾经做过的唯一一件错事，就是在玉儿小的时候不顾她的哭喊强占了她。只要你愿意，我以后会以真心待你！”
我喉间腥甜，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哑声骂道：“靠！你他妈真禽兽，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下得去手，老子还以为你和我只是玩玩而已，不想你动真格的，禽兽中的禽兽……”
言之繁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蹲下身，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连续几次想说话都没有说出来。
我用力将他的手甩开，本想再多骂几句，可是鼻子一酸，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两年前的事情，你我都是在逢场作戏，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你何必假戏真做？”我紧紧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任凭眼泪流得再多，都无法将心中的痛消去。“言之繁，你和言玉儿是不可能的，即使现在，她死了，在你眼前的是我，可这幅躯体也是属于她的。你死心吧……”
“不是的。”言之繁神色慌乱地摇摇头，似乎已经不知如何组织自己的语言了，“我和玉儿不是亲兄妹。”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尴尬、悲伤、羞愤、暴怒几种情绪都冲入了脑海，想都没想就一耳光打在他的脸上：“这种假话你都扯得出来，还对我拳脚相向，你怎么不去死？！”
他没有回避，默默承受了，然后冷冷看我一眼，扬手也扇了我一巴掌：“我说的是真的！你宁可相信顾影，相信李羽然也不信我？我到底哪里不值得你相信？我对你做过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情？”
我捂着脸，更觉得心酸委屈，嘴巴一扁，颤抖着说：“你……你……你两年前玩弄我……拘禁我……现在你还打我……还想侮辱我……”蜷缩着身体，嚎啕大哭，将这么多年被言之繁加在身上的委屈都爆发了出来。
言之繁冷冷问：“李妍，你哭够了没有？知不知道你哭的模样很难看？”说着，拎着我的胳膊，将我连拖带拽地拉了起来，搂在怀里，声音变得虚飘而又空灵：“你嫁给李羽然两年多，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了哭泣？之前在宫里，我从未见过你真的伤过心、流过泪，那样坚强的李妍，才是我喜欢的！”
我咬牙想要辩驳，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因为身体很痛，更痛的，还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