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年杀人都不怕，现在只是看着一个人死去，有必要大惊小怪么？”他突然注意到我现在的样子，眉头紧皱，稍稍倾身，一把打横抱起我。“你怎么这样就冲了出来？身上衣服都没有多披一件！脚上连鞋子都没穿，就这么赤着脚跑很容易生病的知不知道？还有，头发都乱成这样子……”
“烦死了，关你什么事情？你老婆刚死，你不守灵，跑这儿来做什么？”猛然注意到自己实在算不上雅观的外形，我隐约觉得一股燥热在往脸颊上冲去。
“哦？”言之繁似笑非笑地瞅着我的面颊，可脚下的步子还是直直地向我身处的宫殿迈去，速度飞快。“你以前就很喜欢挑衅我，试探我的底线，现在的功力比之过往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我被堵塞了嘴，回望他一眼后挫败地撇开脑袋。每次和李羽然斗嘴，被我堵得哑口无言的一般情况下都是他，可对象换做言之繁，硬生生的让我不敢回嘴，要不是因为他是当今天子，掌握着众人生死，对他得礼让三分，我还真不想就这样忍气吞声。
“李妍，你做噩梦了？”在我怨天尤人之际，他已经抱我到了卧房里，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床榻上，仔细地把被子给盖严实，“下次睡觉前，喝完安神茶再睡，可以避免做噩梦。”
我撅起嘴，“囚犯也有使唤宫人的权利么？陛下如此关心小女，真令小女受宠若惊，恕小女不识好歹，喝不惯宫里的琼浆玉露。”
“李妍，你……”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这些话，言之繁深邃莫测的目光紧盯在我脸上，复杂中隐有不悦，“你别又把以前的态度给摆出来，现在我们没有了利益冲突，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我呢？不做知己，做朋友也未尝不可。”
我不屑的冷哼，“知己？朋友？从来没有听说过，死敌也能冰释前嫌成为朋友的。若你真想和我做朋友，麻烦拿出点诚意来，把朋友像是金丝雀一般关在笼子里，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方式？”
“我不想让你离开我，所以，我不得不暂时限制你的自由。”言之繁死死地瞪住我，平淡的眼神里多了份威严和霸气，“要是你肯乖乖听话，我也不必如此。你为什么要死咬着过去不放？权势争斗就那么令你放不下？”
我怔了怔，过去真实发生过和梦中亦真亦幻的那些惨烈镜头似乎还在眼前，被鲜血染红的尸体，如魔鬼般血红的双眼，逐渐失去生气的僵硬四肢……刺激的记忆一下子冲塌了我内心的防线。
淡淡撇开了头，语气平静祥和，说话速度极慢，“言之繁，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就算你说的全部都是事实，我不喜欢你，不会把后半生托付给你。”
“李妍，我若告诉你一个秘密……”言之繁摇头，温柔地板正我的脸。“你会带着这个秘密离我而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