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言之繁到底和太后说了些什么，她竟看着言之繁又哭又笑，“呵呵呵呵……繁儿，你一直都知道这一切，却装作若无其事，暗中打垮了哀家器重的成家，还害死了哀家的亲生女儿。繁儿啊……你这个孩子竟比你爹还要狠，哀家竟然被你们父子俩骗了这么多年。哀家真傻，太傻了………”
脚步声缓缓靠近，一声带着无奈的叹息在我头顶响起，言之繁把手递到我跟前，“李妍，我们该走了，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我吸了口气，把手递给他，他用力一拉，便轻轻松松的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出了那个萦绕着悲切哭声的宫殿，我松了口气，很怕听见那带着无尽哀怨、凄苦的声音。
“刚才……我掐住你脖子，你不害怕？”言之繁的声音像是很好奇，带了股轻快的笑意，却没有嘲笑与讽刺。“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强忍着脖子上那股又酸又痛的感觉，笑了：“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那么……”他的目光看向未知的远处，面色平静，看不出一丝异样，“你就该明白，顾影没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没等我应声，他回过头来，沉沉一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张俊颜上露出无暇纯粹的笑，“彻底忘了他，不论他是生是死，跟我在一起。”
我愣住了，仿佛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一样，盯着他的笑脸思维停顿。
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他不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到此时应该明白，他并未真的以真心待你！若说我存心欺瞒，那么他，又如何呢？”
“呵呵……”莫名的，我笑了起来，不清楚心底是喜是悲，只是我笑了，笑得差点落泪，“那如果我要你的江山呢？你也能给么？记住，我不是要一个皇后的虚名，我要……你的整个江山！”
他回眸瞥了我一眼，笑意沉沉：“在两年前，我会毫不犹豫的让你从此闭嘴，但现在……”空着的另一手灵巧的取下腰间的玉佩，递给我。“你要，你就拿去！有了这个，你可以顺利的拿到玉玺和龙袍。”
我抬起头，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原来，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现在你给我，我反而一点也不想要了。同样的，若是在两年前，我会疯狂追逐的东西，现在，我已经没了兴趣。”
言之繁的眸底有丝黯然，比平时更添一份深沉，没说话。
良久，他吸气：“你想告诉我，时光一去不复返，纵我如何挽回，都无法重来了么？”
我思量片刻，不屑的回答：“陛下这话可真有意思，从来都没有开始过，何来‘重来’一说呢？”说罢，抬头嫣然一笑。
他有片刻的愣神，而后轻笑，伸手抚上我的面颊，呢喃：“你根本就是存心激怒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