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缓缓地为顾影斟满一杯茶后，才笑道：“害怕了？别害怕，因为黄泉路上，你不会独行。”这次，压上全部的我，也再没退路。
他静静的望着我，看到我眼中的执着，而当我隐约从他眼里读出一丝对强权的渴望时，他忽然低下头，喃喃着：“都是些为了权利而生的疯子！”
我没有再看楼下的好戏，冲着顾影笑得甜美异常，起身走到他身后，轻轻抚上他的发，柔声道：“顾大护卫，我不是为了权利而生的，我是为了自由而生的，若一辈子受制于人，受人摆布，还不如早点去死。言之繁若是知道我和成家结盟，绝对不会放过我。在没有任何兵权在手之前，我还得仰仗他活着。”
“那得到兵权之后呢？您会反吗？”顾影仰起头，在我耳边悄声嘀咕，眼光则不住瞄向楼下和成芸儿谈笑自如的赵如月。
“多谢顾大护卫赏识，我暂且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边欣赏好戏边不冷不热的回道。
“这场戏是不错，但似乎少了些什么。”他突然转换话题，依旧在我耳边吹气：“做的还不够！若成芸儿被歹徒劫持险些毁了清白，而赵如月在最后时刻相救，效果会更好。”
我收回停留在成芸儿身上的目光，盯着顾影微笑道：“我毕竟是一介女子，没那么心狠，你想的恐怕不是险些毁了清白，而是让她被歹徒侮辱，后半生只能认定赵如月一人吧！？”
他耸耸肩，若无其事的说：“您应该知道，属下是不会背叛您的，属下所说的，都是为了小王爷您着想。”
“我会信你，不是因为你值得我相信，而是因为除了你，我身边没有能够相信的人。所以顾影，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他被我这句话逗乐，好像我说了多么可笑的一个笑话，边笑边摇头：“怎么可能？小王爷您一直将我视如心腹，今日说出这种话可是要顾影好生的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你会反省吗？”我冷笑。我可不信他说的，嗜血如命的他要是有一天不杀人不使用暴力，他一定是被人废了武功，要不然，天性残暴的人不会因为谁而改变。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只有留着顾影，我才能让那些想要我死的人心存顾忌。
他笑着继续在我耳边诱哄：“小王爷，按照属下的计划实行吧！您这招不温不火，不适宜对成家老狐狸用，小心像上次一样被反咬一口。”
“从我说出计划后，赵如月的情绪就一直不太稳定。尽管他之前也说过为了自由愿意付出一切的话，但当他的自由要用一个无辜女子的一生来换取时，他犹豫了。可在此时，一个微小的错误就会让我全军覆没的情况下，你改变计划的结果恐怕会让赵如月跟我翻脸，这个时刻，我不能有任何的失误。”
半晌后，顾影似是被我的话打动了，幽幽叹道：“权力，从来和危险是分不开的，想得到权力的人，没资格去害怕。”
我轻眯着眸子微笑，没说话。至高无上的权利是很诱人，但那不是我追逐的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