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说，那些单打独斗的海盗们迅速被索马里蓝军官精湛的海军指挥技能折服，也在一番点拨后对以前低层次的单船作业方式有了彻底的反省，于是个个心悦诚服地接受了外来者的领导，短短几个月，变化是明显的，收获则更加立竿见影，大量商船被打劫一空，金银珠宝堆成了小山；而稀松平常的东部舰队也被打击得一度不敢出海，可谓叱咤显赫一时。
只是入冬以来，估计是被抢怕了，路过的商船越来越少，它们或者躲在埃松不出来，或者不走通常航路，宁可绕远路来避开守株待兔的海盗；于是，海盗们的日子也渐渐难过起来，为了以变应变，原先大兵团作战的海盗船队分拆成若干小舰队，通常五、六艘一组，扩大狩猎范围，以期有所斩获。而杰卡斯遇到的就是其中一组，只是这一组运气实在太背，也怪自己连续得手后有些大意了，看到浓雾中钻出两艘船就急不可耐地扑过来，没想到对方是大名鼎鼎地西部舰队，远非东部舰队那些草包可比，于是刚一交手，就被对方利用自己的一个变阵上的小小疏忽，以凶悍的冲击和精准的炮术打乱了阵形，终于不可收拾，一败涂地。
“海盗毕竟是海盗，技战术浅薄，短期的集训远远不够，他们应该得到较长时间、更为系统的训练；否则，一遇到真正的海战专家就会被打回原形啊！”哈斯儿最后沉痛地总结道。
“今后的日子，你们打算怎么办？”听完了哈斯儿的长篇陈述，杰卡斯基本搞清楚了事件的来龙去脉，于是问道。
“我们今年给联邦上交的金银珠宝基本上算是完成指标了，甚至还有多余，”哈斯儿叹息一声：“只是鱼汛要到春季才能到来，岛民们过冬的粮食和衣物是个大问题，这一点我已经向国内汇报了，可是估计联邦又在准备对艾拉齐尼亚帝国发动战争了，回来的联络官说各种战略物质正在源源不断地运向边境，因此这里的困难就完全倚靠我们自己克服了。。。”
“呵呵，如今运粮运布的商船不东来，而运金银珠宝的商船又不西返，你却如何自力更生？”一旁静静地旁听了半天的长风突然插话道。
“我。。。”哈斯儿愣愣地望着大袖迎风，神态儒雅的长风，无言以对。
“如果进入严冬，那些入则为岛民，出则为海盗的家伙缺衣少食，甚至无法养家糊口，那么不久就会人心大乱，原本被你笼络在一起的人心也会回到以前一盘散沙，甚至同室操戈，互相劫掠的地步，是不是，哈斯儿阁下？”长风冷冷地继续刺激可怜的海军军官。
“。。。”哈斯儿身体微颤，冷汗淋漓，他心里明白，这位文弱书生说得全是实情。
“最后，你或许会被其中一方失去理智的海盗杀死，就算你侥幸死里逃生，回到索马里蓝，也会因为任务的最终失败而被问责，即便考虑到你的些许微劳，暂时饶你一命，但你从此在海军里将再无地位，惶惶不可终日；如果你还有厉害的对立面的话，日后没准还会被旧话重提，最终被推上军事法庭问罪；”长风凑近哈斯儿越来越苍白的脸，语气锐利：“别以为我在吓唬你，你心里清楚，贵国的军法向来是以苛刻严峻出名，向来是只问结果，不管过程的，只要是上位者脸色一翻，那么诛杀之祸，就在眼前！我说的对否？”
“对，您说得对，”哈斯儿根本不敢与长风对视，同时越想越怕，终于双腿一软，颓然坐倒在甲板上，面无表情，口中喃喃：“我知道，我死路一条了。。。我完了。。。”
长风眼中有令人不易觉察地笑意掠过，只见他沉重地叹了口气，重重一拍哈斯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相识就是有缘，别怪我实话实说，你比谁都清楚，被外派到这苦寒之地当海盗头子，这种苦差事只有在军队里没有背景的倒霉蛋才摊得上，你凭真才实学捱到的分遣舰队指挥长一职实在不易，但也是你在联邦海军职业生涯的尽头了，唉，真是难为你了！”
“先生，您分析的全对，请您一定要救救我，”哈斯儿手足并用，几乎是爬到长风的脚下，两只手死死抓住那长袍的边角，就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的。。。您一定有办法的！”
“唉，办法嘛，这里倒是有一个，不知你愿不愿意。。。”长风伸手相搀，双目炯炯有神。
“我愿意，先生，只要您能让我渡过此劫，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哈斯儿反手牢牢抓住长风的手臂，看着长风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在稍一犹豫后，随即牙关一咬，狠狠一跺脚，高声说道：“我愿意步西蒙阁下的后尘，追随杰卡斯殿下！”
“军人当无戏言！”长风立即紧盯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