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我以前在北静王府的时候是学过针灸的,想来是可以帮到我们家的姑娘。”说话的却是黛玉身边的丫头春纤。
这春纤是北静王福晋最早给黛玉的丫头,所以贾母对于她也并不是十分的了解,至于他会什么不会什么,贾母可是不知道的,这时候看着她自告奋勇的站出来,贾母心中倒是放心了很多,这可是北静王府的人,而且这些时间以来和黛玉相处的也是不错的,想来是能真心的对待黛玉,如果她不会的话,是断然不会这么说的,因此忙就说道:“这倒是也好,罢了,你们就赶紧的给黛玉医治,别拖了。”
“请老太太和各位太太奶奶们先回避一下。”大夫见事情妥当了,所以恭敬的对贾母说道:“这里人多了不好,只怕是姑娘的病情会加重。”
“既如此我们就先去隔壁的房中等着,你们忙,我们不打扰。”贾母只要是能治得了黛玉,是什么都能答应了,因此忙就让鸳鸯扶自己出去。
见贾母出去了,在屏风后面的人一个个的也就从侧门里面出来了,只是到了黛玉卧房的隔壁,刘姥姥此时还在黛玉的窗户外面,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是听着好像是十分凶险的样子。刘姥姥口中不停的只是念着佛,只希望黛玉能够逢凶化吉。
过了一阵儿就看到贾母等人都出来了,可是人多,乱哄哄的,也没人注意到刘姥姥在这里的,刘姥姥也不理会别人,只是依旧站在窗户的下面等着消息。
等闲杂人等都走光了之后,雪雁这才说道:“现在也没有外人了,姑娘这边我已经医治的差不多了,我这会儿再给姑娘用用一次针也就差不多控制住了。只是这样一来的话,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我在北静王府给姑娘医治了半年时间,现在又回去了。这都死我的错,如果我小心一点,姑娘就不会受到这样的磨难了。”对于这个事情,雪雁十分的生气,可是这都是自己的错,临走的时候,福晋明明还说了的,要让自己小心翼翼的看着姑娘,可是现在姑娘居然都中毒了。所以这时候的雪雁很是自责。
“雪雁你也不要自责了,要是我说,姑娘原本就不应该回来,姑娘在这个荣国府中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紫鹃忙就对雪雁说到。
“罢了,我们先不说这个了。”雪雁看看眼前的大夫笑着问道:“不知道您老人家是……”
“我也算是姑娘的家人了,虽然说这些年都不曾见过姑娘,可是如今有机会得到了命令,到了荣国府,也亲眼看到了我们家姑娘在这里这么的处境。想姑娘在这里如此危险的,要是依着我的意思,还是早早走了的好,以后最好是别回来了,我们家虽然不能和以前比了,可是好歹就姑娘这么一个主子,还能让姑娘受了委屈不成?”这大夫倒是不藏着掖着的,只是直接义正言辞的说道。
原来这大夫和雪雁一样,是林家培养出来的精英,从林如海辞世之后,这些人都逐步的从江南到了京城,只等着姑娘这里有什么意外的时候出来帮忙,可是一直以来姑娘似乎是都没有什么危机。这一次忽然就接到了雪雁的传书,因此这里的负责人,也就是林家的总管这才忙就通知这个叫做蒋石云的大夫待命。
自己家主子第一次有事情就能让自己出手,这蒋石云心中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忙就将自己已经关了的药铺门重新开了,装作是还没有忙完的样子。因为他这个珲春堂距离荣国府比较近,所以不出所料的,贾府出来的小厮走到了这里,心中想着这大半夜的让自己那里去找大夫,正好看到这间铺子还开着,也就省了麻烦只是请了蒋石云来。
到了荣国府之后,因为是雪雁在一旁伺候的,所以他见到了雪雁,雪雁用特有的交流方式告诉他应该怎么说,这蒋石云也是不负众望,这就将这些话都说来出来。好不容易等着贾家的人都出去了,这才有机会将自己心里面的话说出来。
可是他话音未落就看到雪雁朝着自己是颜色。雪雁小心翼翼的朝着周围看看然后说道:“您不在这里生活过,不知道这里可是时时刻刻都有危险,所谓隔墙有耳,说的就是这里了,就算这是姑娘自己的屋子,也要小心了。”
紫鹃这时候已经明白,原来这都是姑娘那边的人,所以笑着说道:“我去外面看着吧,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就说一声,你们也好防备一下。”
雪雁见紫鹃如此说,也不客气了,只是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就有劳紫鹃姐姐了。”
紫鹃笑着就走到了门口,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好歹自己家的姑娘如今也是脱离危险了,只是想要保证以后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只能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永远的离开荣国府,好在再有一年的时间,姑娘也就算是出了孝了,到了那时候就好说了。
这边贾母虽然是坐着,可是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的,一方面是觉得自己以后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也不能和自己的女儿女婿交代了,另一方面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和北静王府交代了。何况这个林丫头好像是和十三爷那边也是比较密切的,虽然说自己家投靠了八爷,可是毕竟不是直系的,又怎么能像是他们那样的交情?要是万一这个十三爷为了这个事情也怪罪下来的话,自己怎么能交代的清除?
就算是不为了黛玉,只是为了给这些人一个交代,自己也是势必要查这个事情,可是话说回来了,这王氏再不好也是自己家里明媒正娶的媳妇,要是这个事情真的查到了她的身上,这可也不好看,到了那时候,京城的这些人会怎么看自己家里?别说是自己家里的人脸上没有光,就算是宫中的娘娘,因为有这样一个娘亲,又怎么能有光彩?这可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