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喝了一杯酒,脸上已是一片酡红,这时也不推辞,豪爽地说道:“使得。”水溶离了座儿,坐到黛玉身边,黛玉嗔道:“好好的,跑我这儿干什么?”
水溶油滑地笑道:“不然我们怎么能喝交杯酒呢?坐在那边不是够不着吗?”
黛玉也不理会,水溶伸了胳膊勾着黛玉的,两个人互望了一眼,就仰头喝干了杯中酒。水溶又复倒满,拉着黛玉站起身来,面朝着北边,举起酒杯说道:“玉儿,我们都是无父无母的人,今儿这样的好日子,也应该敬他们一杯,让他们也欢喜欢喜!”
黛玉无言,默默思量着他的话,只觉今生有了依靠。见水溶高举着酒杯,黛玉也缓缓地举起来,哽咽着道:“爹,娘,你们在九泉之下若是有知,就请喝了女儿的这杯酒吧。女儿现在终于有了托付,你们就放心吧!”
两个人把酒缓缓地倾洒了,祭奠四位亡灵。做完这些,两个人复又坐了下来,又吃了几杯酒,黛玉已是支撑不住了,直嚷嚷着“热”
水溶笑着搁下了筷子,扶着黛玉来到床边,温语说道:“玉儿,既热了,就把外头的衣裳脱了吧。”黛玉点点头,水溶亲手替她脱了外衣。
屋内早就生了火盆,燃着的木炭噼啪作响。帘子后头放着一桶蒸汽氤氲的热水。水溶解开黛玉的衣领,慢慢地帮黛玉脱了衣服,抱着她来到木桶边。黛玉尚在迷糊间,自然而然地依偎在水溶的胸口,水溶只觉满心的喜悦。
轻柔地把黛玉放在木桶里,水溶用撒了干菊花瓣的温水,洗着黛玉柔滑的身子。这些花瓣都是黛玉闲来没事的时候,特意摘了晒干的。黛玉平时不喜浓烈的香气,只喜欢闻着淡淡的略带了苦味的菊花香。
黛玉舒适地泡在温水里,本来昏沉的意识也渐渐地回转过来。低头望了望自己只剩了贴身穿着的粉色绣鸳鸯的肚兜,黛玉不由一吓,双手连忙遮住了胸前。
水溶在后面“嗤”地笑了一声,调侃地说道:“这会子你才知道啊?我该看的可都看了呢。”
黛玉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身子。水溶见她越发可怜,也就不再说下去。转身拿了一件干净的外衣裹在黛玉身上,问道:“玉儿,出来吧?”
黛玉只是背对着他不说话,水溶无法,只好柔声说道:“玉儿,你我已经是夫妻了,怎么还这么矜持?我抱你出去可好?”
好半天,水溶才见黛玉轻微地点了点头,水溶大喜,忙伸出有力的胳膊缠住黛玉的身子,从水中把她捞了出来。
室内,绛烛高烧,一床大红的帐幔在烛影里摇曳生姿,水溶拉了帐幔,替黛玉宽了衣裳,只剩一袭粉色的绣鸳鸯的肚兜。
黛玉一头青丝散落在雪白的胸前,令水溶竟失了神。他俯身在黛玉耳边轻轻地叫着,无奈黛玉此时只羞得说不出话来,水溶只好笑了笑,想道:“玉儿还真是害羞啊,也好,哪个新娘子在洞房花烛夜里不娇羞的?”
水溶用手轻轻地挑开了黛玉仅有的一件肚兜,烛光映照之下,黛玉一身欺霜赛雪的肌肤裸露出来。水溶轻叹了声,大手轻轻地触摸着如丝般光滑的肌肤。影影绰绰的烛光中,只剩了一室旖旎。
水溶和黛玉两个正在如胶似漆之时,水涵却被他的父皇——水笑天匆匆地召到宫里。
水涵一身朝服朝靴,跟着蔡公公后面来到养性殿,皇帝水笑天正端坐在书案后面,聚精会神地批着奏章。
水涵恭敬地跪了,行了三跪九叩首的大礼,口里说着:“儿臣见过父皇。”
水笑天连头也没抬,只是看着案上的一本奏折,眉头紧锁,似乎在思量着什么。水涵也不敢打扰,因为皇帝没发话,他就一直跪在那儿。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水涵的两只膝盖处传来隐隐的酸痛,他轻微地挪了下地方,双手悄悄地揉了一下,又重新跪好了。
不知道今儿皇上叫他来什么事,只是自己的父皇自来都没让他跪过这么久,今天却反常得很。水涵心里不由忐忑不安起来。
良久,就在他跪地双腿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水笑天才放下手里的奏折,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水涵,说道:“你起来吧。”
水涵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子,两腿已经麻木,差点栽在地上,也不敢就坐,只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
水笑天摸过桌上的杯子呷了一口茶,问道:“你知道朕今儿叫你来作甚么?”水涵老实地摇摇头,一双不解的眼睛看向了水笑天。
水笑天淡然地一笑,才说道:“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的事儿?”
水涵这时才意识到,父皇今天叫他来的目的不简单,一双微垂的眸子不觉染上了一层惧意。
水笑天站起身来,舒了一下身子,靴声橐橐地走到水涵面前站住了,逼视着水涵的眼睛说道:“你敢说你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水涵赌气般地抬起头来,直视着水笑天,答道:“父皇指的什么事?”
水笑天见他不承认倒罢了,还反过来问着他,不由气极而笑道:“你可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都到现在了,还和朕打马虎眼儿,别以为你是朕的儿子,朕就不敢把你怎么样!要知道,前朝多的是皇子忤逆而被诛的例子!”
水涵也自心惊,但是却还嘴硬地回道:“儿臣不明白父皇指的是什么事,求父皇赐教。若是儿臣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甘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