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鬼神精灵没有？”武木头声喑哑地说。
“……鬼神精灵？”老海愣住了。
“或者说，你信不信鬼神精灵？”
“我信不信鬼神精灵？”老海奇怪地看着对方，这个人怎么啦？
“你信不信？”武木头再次问道。
“真有鬼神精灵吗？”老海笑了。
这就是人类的局限，这么一个非凡的人都是如此。武木头想。
“你不是一开始就认为我像是个木头精灵吗？”武木头低声说。
“这么说你能看透我的内心？”老海惊奇地说，“那只是个比喻，没有别的意思。”他抱歉地补充说。
“如果有鬼神精灵，”武木头只好这样说，“鬼神中有神通广大，极有势力的，他逼你做一件事，这件事是坏事，是邪恶的事，你怎么办？”
“我跟他斗。”老海笑着说。
“你根本斗不过他呢？”武木头声音更加喑哑。
“我也跟他斗。”老海神情逐渐严肃起来。
“你会为此送掉性命呢？”武木头神色更加悲哀。
“生死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也。”老海真正严肃起来。
“如果这个鬼神拥有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全部向你施加压力呢？”
“我就跟这个世界战斗！”说到这里，老海双目如炬，神情坚毅，浑身散发出一种逼人的力量。
“我知道了！”武木头绝望地说。他百感交激，既为自己的命运感到酸楚，也为老海感到由衷的骄傲。他想起了他的两代主人——坚忍深沉的海海太爷，果毅豪迈的海海爷爷，啊，丁家的英华尽汇于斯——尽汇于老海身上。
“时间不早了，我就告辞了。咱们明天晚上见。”老海站了起来。
“好的。”
就在老海要走出小屋时，武木头突然喊声：“看招！”他前臂一抄向老海穿去，接着他后脚一跨，后臂向老海劈去。
这一招是鞭杆中的“山高水长”的化招，放长击远，凌厉异常。亏得老海反应迅速，他双掌一分隔开了前手，然后身子一矬，躲开了第二手。他也是堪堪躲了这一招。武木头的掌风在屋里激荡着，发出呜呜的声音，刮得老海眼睛生疼。老海不由得失声叫道：“好招！”
“这就是鸟鼠山的鞭杆，”武木头凄然说。
老海大惑不解，武木头果然身手不凡，鸟鼠山的鞭杆果然不凡，但为什么他是这样的神情？
“这一招叫‘山高水长’，意思是前面的路还远，一切都要小心在意，还要一直走下去。”
“很好，很好。”
“我答应你。”武木头更加悲凉地说。
“你答应我什么？”老海更加愕然。
“我答应你，保证学员们的安全。叫他们健康成长。”说到这里，武木头的两行眼泪流了下来，不过他是流入了鼻腔，通过鼻咽管咽进了肚里，所以别人无法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