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临近下班,丁语桐收到徐良凤的短信。
“晚上蹦地去!”
她最近与徐良凤混得很熟,下班要么出去逛,要么呆在房间里,只有这样,才能避邱凌避得远远的。他不理她,让她的心碎成一片片,赵志为几天几夜不打电话给她,她都没有那么难过,一定是她对邱凌太过依赖了。
那个木头,再也没有跟她说一句话,一天一天,她已经没有办法在他人面前维持笑容,在他面前,她一脸的冷若冰霜,把自己武装得很好,心对于他的一切,没有任何感觉。再这样呆下去,很怕哪一天她的脸会僵化了吧。
她回了信息:“还有谁去?”只要有他和那个她任一个在场,她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徐良凤看到信息翻翻白眼,就不懂,丁语桐跟邱凌有什么深仇大恨,好歹他们也是同乡,竟然老死不相往来,她知道丁语桐不开心,才想拉她出去散散心。
“就我们几个,放心,贺小怜拍拖呢,哪有空去”
拍拖?拍拖?贺小怜跟邱凌在拍拖?大家都这么公认!
丁语桐看到这个词,还是很震惊。
好吧,他走他的阳光道,她走她的独木桥。
他有喜欢的人,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为什么心情要那么郁闷?一定是不能再欺负他的缘故,一定是她的劣根性在发作。她喜欢被追求的感觉,邱凌之前对她的千般好,就像极了在追求她,让她沉溺在一种甜蜜的幸福中。
这些天,她已经理明自己的那种情绪叫吃醋,她害怕不已,邱凌是不属于她的,她不是有赵志为了吗?怎么还能对邱凌有非份之想,她这样就是脚踏两只船,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的。
她决定,就这样下去,保持距离,再也不去招惹他,她对他产生的那许多好感,一定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化了去。
她回复了一个字“好”。
长这么大,真不知道什么叫“蹦地”,不懂装懂才不会太糗,去了有样学样总会知道的。
徐良凤与几个营销的同事早已在门前等着,见丁语桐到来,二话不说拖了就走。
原来他们附近有一家很气派的酒店,外表看起来金碧辉煌,五彩的灯光闪耀得让人睁不开眼,这就是那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多少人在这里醉生梦死着。
这“蹦地”就是跳舞啊,不管你会不会跳,下了舞池,跟着摇滚音乐,想怎么跳就怎么跳。
音乐震耳欲聋,让人的血液都奔腾起来。
丁语桐有点害怕,想逃离,这种地方,如果他知道她来,一定会很生气吧。上次抽了几根烟,他都那么大反应。可是,来都来了,要是开溜,徐良凤她们也一定会取笑她的。在与贺小怜的比较中,她每比皆输,如果进舞场还想逃,大家一定会当成大大的笑话。反正他已经不在乎她了,她做什么都无所谓。
徐良凤她们率先下了舞池。
丁语桐找了个稍稍安静的地方坐下,无可无不可,看着徐良凤在舞池中“放浪形骸”,她的头左摇右摆,长发甩得好美,腰枝狂扭,她就像个舞蹈家一样狂放不羁,其她几个同事也跳得不亦乐乎,她们,应该常常来这种场合吧。
原本,她打算静静地看着她们跳,哪知,徐良凤从舞池里窜过来,拖着她的手就往舞池走去,用高分贝的声音吼着:“叫你来跳舞的,又不是叫你来看的。”
丁语桐局促不安地站在舞池里,很糗,手脚僵硬,她根本就不会跳。
徐良凤看出她的不安,在她面前边跳边吼:“放轻松点,来这里,谁也不认识谁,高兴就跳,不高兴也跳——”
丁语桐看着她跳的样子,慢慢地学着,她学什么东西都上手得很快。是呵,高兴也跳,不高兴也跳,她要把所有的不开心都统统扔掉,尽情地跳,尽全力挥撒她的热情、她的郁闷。
很快,丁语桐就跳得非常好,她觉得很兴奋,原来跳舞也可以这么快乐。
舞池另一边,一名男子跳到了丁语桐对面:“美女,一起跳!”从她一进来,他就注意到她,那样的轻尘不染,那样的与众不同,在人群中仿佛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
矅青莲不妖,亭亭净直,大概就是形容这样的女子的。
丁语桐被这突现的男子吓了一跳,见他长相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又不是那些猥猥琐琐的小人,相反,男子跟赵志为一样又帅又酷,他带着笑的脸看起来就像阳光一样。
男子自我介绍,唐诏天,风浪企业的副总。风浪企业是当地有名气的公司,丁语桐从事的工作,多多少少有见过这公司,名号挺不小的。
此时,她并不在意什么总不总,总裁?副总?跟她都没有太多关系,她只是希望有个人陪着她,她是那么落寞,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让她深感孤单。
她放任了自己,跟着唐诏天疯狂,跳累了喝酒,喝了酒又继续跳,她感受到他的大手圈着她的腰身,他们之间,就像情侣一样,她不是也有人陪么?去他的邱凌,她要活得开开心心的。
不明所以,泪还是潸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