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要失去她了!
心,好伤,好伤!
虽然听不清丁语桐说了句什么,但赵总的情绪不太好,李经理是马上察觉出来了。为了不让气氛僵住,他又马上报告下一个节目:自助舞蹈——就是大家都能跳的舞蹈。
随着音乐悠扬地响起,不少人扭开自己的腰枝热情狂舞。
一整晚,丁语桐安静地呆在赵志为身边,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一杯一杯的黄酒下肚,他——是在借酒浇愁了吧?请原谅她,感情只能给一个人,在心中——沉重地说声对不起。
庆功会在热闹喧哗中已接近尾声,赵志为喝得酩酊大醉,倒在一边的沙发上。
李经理发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官场进退,就看此举耶。
他堆起满脸的笑容,对愣头愣的丁语桐说道:“小丁,你看,赵总喝成这样!我还要维持一下秩序,你能不能送他回去?”
是的,赵志为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庆功会快要结束,总不能丢在这里吧。想想他也挺可怜的,怀着赎罪的心里,丁语桐同意李经理的请求。
李经理将赵志为扶起来,“赵总住18楼808房!”
丁语桐瘦小的身材赶忙顶住,这个高大的男人——重得跟猪一样!整个人倚靠在身上,让她脚步都有些咧却,任他将手臂放肩上,她揽着他的腰,上帝啊,跟一个醉酒男人这么亲密,豆腐都被吃掉不少,真的不是她所愿的,不这样还能怎样嘛,叫她扛她可没那么大力气。就当当好人,把他送回去吧。
丁语桐并没有发现——背后的李经理正笑得暧昧至极。
虽然醉酒,好在赵志为还能摇摇晃晃地走。
拼着吃奶的劲,丁语桐将那个笨重的男人扶到808房,摸出他口袋里的钥匙开了门。
高级酒店啊——地上铺满干净的地毯,走上去轻轻的、柔柔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还是套房的,有卧室跟客厅,客厅比她丁语梧的房间还大好多呢。吊灯美轮美奂,闪着金碧辉煌的光,把整个房间都映照得温馨柔和。
无暇欣赏高级的房间,丁语桐把那个笨重的身躯卸到大床上,那个房间——暧昧到让人脸红心跳,她想赶紧逃离。
突然一双大手抓住了她,喃喃低语着:“桐桐,不要走,不要走!”
丁语桐转头看他,他的脸很红,双眼紧闭,好像小孩一样委屈而无意识地喊着她的名字。
她挣脱开来,那双大手在空气中乱抓一把,兀自忧伤地低喃着:“桐桐,不要走!让我抱一抱!”
丁语桐快吓傻了,开什么玩笑,让他抱一抱,要是他酒后乱性,那她岂不是得毁了?赶紧——冲出那个鬼魅的房间。
突然,房里传来很大的一声“呯”,她吓得心都要窜出喉咙口,倾听一会,没动静?有些奇怪,又打开房门,他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老天,那个烂醉如泥的男人,滚地上去了,还呼呼大睡着。
担心他着凉,丁语桐甩甩手,嘿撒啦嘿撒啦深呼气,把他搬上床,看他安稳地睡着,她才折出去,她也不想让他这么伤心的嘛。
这折出去一会,房里又“呯”一声。
开门一看,又摔地上了,他有病嘛——他!尽往地上睡,气死她了!
又浪费了好些气力,把那头猪搬上床,再退出去。
待一会,房里又一声巨响。
天杀的,他那么喜欢睡地板,就让他睡地板去!
本来是很想走,又担心这个男人发生什么事情,反正睡都睡死了,也不会对她做什么,她就好人做到底,留在这里或许能帮点什么吧。
掏出手机,咦,开不了,没电了?
唉,真是丢三落四的。
赶紧抓起酒店里的电话,拨给邱凌,他一定急死了。
果真,邱凌一接电话就急躁不安:“语桐,你在哪?你怎么样了?”
“呃,我没事,那个,那个赵总喝醉了,我留在这里,怕有什么意外。”
“你还是走吧,我去接你。”邱凌紧张万分。
“不要啦,他——看起来很可怜,泥鳅,你就当我是在赎罪吧。真的没事的,他都睡死了!”
“那——随便你。”邱凌闷不吭声挂了电话。
她是那样地善良!可是有些事情,是不应该太善良的。
有些不安地收了线,反正还有几个钟天就亮了,这也是她跟赵志为在一起的最后一晚。从前她是那么仰慕他,就让她照顾他这最后一晚吧。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发现自己饥肠辘辘,一整个晚上,赵某人都那么煽情,那么多人看着她,对她指指点点,她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
好在,酒店的高级套房里应有尽有。打开小小的雪柜,饮料、零食、饼干一应俱全。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呢,不知道用不用钱的?还是说这些是给客人享受的?管他三七二十一,吃了再说,就是用钱,赵志为敲诈她的那一百万,也削不了一个小角角。
这肚子饱了,磕睡虫也跑出来打扰她。实在很困很累,就稍稍睡一下,等天亮再走吧。头磕在沙发上,要怪就怪那沙发太柔软,让她抵挡不住袭来的困意,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夜里,赵志为幽幽醒来,口干舌躁,起身打开房门找水。
他隐约记得沉睡之前,丁语桐在他怀抱里,他贪婪地吸取着属于她的独特气息,她在身边,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他似乎掉到地上,她就会出现,于是,他神经质地跟地板来了一次又一次的亲密接触。
发现沙发里蜷缩的一抹熟悉身影,他的心一窒,暖暖的——可爱又可恨的她,终究放心不下他,竟然在这里陪着醉酒的他。
赵志为轻轻地抱起她往床边走去,为她盖上被子,盯视着这样纯净的睡颜,他发现天地都停止转动。这个女人,给他这么安宁的感觉,有点——像家!
他有太多太多的不甘,就这样失去她?从今往后,再也看不到她?不要!他不允许自己输得这么一败涂地。
他是很想、很想对她做那件早就想做的事情,但是骄傲的他,一直希望能够等到她真心实意的付出。看来,是再也无法等到。如果他现在做了,依她的个性,恐怕会杀了他吧。她是那样地怜悯他,他——真不忍心,他也不容许骄傲的自己趁人之危,这传出去绝对会是个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