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渺小的她,没有任何的勇气放手去爱,他那个强势的母亲,一定是势利严格之人,她可不敢想像未来婆婆会喜欢她!
不想让他为难,反正她早已决意要走,躲到天涯海角去抚平那道深深的伤口,何不就此作罢,有一种美德叫做承让,她愿意痛着心,把她心爱的黑马王子让给公主。
期待中的工资,终于拿到手上,丁语桐那个激动的心情呀,真想嚎啕大哭一番,第一次拿到这么沉甸甸的工资袋,可惜这份工作,又要毁了。
这两次深刻的教训,让她深深明了,以后离男上司要离得远远的,要不就找女上司的工作,无缘无故丢掉这份工作,做人真是不道义,唉——丁语桐给了妈妈一千块,另外一千块打算还给邱凌,剩下不到一千块是自己以后所有的费用了。就算拮据,她也不愿意欠他一分一毫,只要以后死心踏地地工作,相信那点小小的钱,很快就能还清,这样她的心才能恢复平静。
邱凌望着喜滋滋的她,心里也感到高兴。她是那样地正直,在得知他是个金龟婿之后,亦没有开口问他要过钱,她依靠自己的努力赚取工资,让他不由分地多出几分喜欢,她果然与众不同,钱物的确亵渎了她。
“还你!”
丁语桐攒着一千块,郑重地放在邱凌的办公桌上。
“这是什么?”他疑惑不解。
“伟大的人民币啊!”他脑袋绣逗了,不知道那一张张粉红色的东东是什么啊。
“我知道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我欠你的那五千块啊,先还一千,等我有多一点的钱再还。”不好意思地媚笑,欠人家钱,怎么说也矮人一截。
“那没有利息的吗?”他啼笑皆非,小小五千块,她都那么计较,真是太打击他堂堂男子汉的自尊心,她到底有没有将他的地位财势搞清楚啊?
“靠,你不是那么小气的吧!”忍不住爆粗口,还跟她算利息,他们的关系,怎么说也如胶似膝,他还把她给吃了,这总是事实吧。
“女人,注意形象!”他敲敲桌子,警示她,这小妮子越来越粗鲁啦。
“切!”她抬高头颅嗤之以鼻。
“语桐,晚上你回去吗?”自从那一晚,她就没回来过,他真的好想念她的味道。每日上班,虽近在咫尺,为了威严的形象,为了公私分明,对她可望而不可及,他有种感觉——她变得漂渺,他似乎抓不住她。
“这个——这个——”想不到他会这样问,她有点不知所措,看来离开真的势在必行箭在弦上了。
“再说吧!嗯,我能不能提前两个钟下班?我想去买点东西。”
“好!”她难得有所请求,是要买什么东西送他吗?准备给他惊喜?他不假思索地答应她,突然好期待今晚。
整理好办公桌,丁语桐无限留恋地环视一圈,深深地凝望着他,他丝毫没有感觉到——她就要走了!她的离开,会让他有一段时间不能适应吧,可是宋亭亭是个能干的女人,相信一定能助他一臂之力的。
纵有太多不甘心,不愿轻言放弃,但内心深处那份自卑感压得她透不过气,她再也找不回当初那种自在的感觉,许是没有那种富贵命吧。
赶回离开几日的宿舍,这个宿舍就是她跟邱凌温馨的小家,每一处角落,每一件物品,都有深厚的感情。她很想将这许多东西装进旅行袋,但前途渺茫,说不定会居无定所,怎么能带这些东西出去风霜雨露呢。
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感伤,还有一个钟火车就要开启,邱凌也快下班,再不走恐怕就走不成了,没有她的拖累,相信他的前景会更好。
利用最后的一点时间,将家里打扫得干净清爽,这里已经没有属于她的东西。
解下脖颈上的玉佩,只要归还这个东西,他就能当回他的少爷,过着锦衣玉食的高贵生活,是她一直私心,妄想会有奇迹出现。这几日,她强颜欢笑得累极。
脖颈突然空空的,她的心跟着也空了,绞痛得差点停止跳动。没想到,离开他会这么痛苦,如果床上有她的落花,她也不用走到这一步啊。
将玉佩连同工作交接的U盾,以及辞职书,一并放在床头边。什么都没了,只有无限的悲伤情怀,步履艰难走过他们的家。
别了,她深爱的人!
邱凌下了班就急匆匆赶回家,家里井然有序,说明她刚刚打扫整理过。而她竟然不在。以为她在跟他躲猫猫,每个角落都找遍,就是不见她。
突然,床头的那点绿震慑了他——他给她的玉佩!
他的心跳得乱七八糟,发现自己双腿发软,情况似乎不妙。走过去,玉佩下面压着一封信笺,他颤抖手指摊开来。
其中一张写道:邱凌,我们根本不适合,我已不再喜欢你,也要不起你,希望你忘了我,从今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祝你幸福。另外,欠你的钱我会尽快归还。
另外一张,是辞职信,大致说不适合工作,几句客套话云云。
信笺从他手中滑落,她是什么意思?她说忘了她,他怎么可能忘得了她!她要跟他划清界限,从此各过各,没有她,他的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
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情吗?是不是那晚他伤害了她,还是他的表现太差劲,所以她逃离了,她不要他了?
还是说,她很介意他跟宋亭亭,误会了什么,可是他已经着力去解决了啊,还特地警告了宋亭亭,表明立场的。
不,不,语桐,你怎么能丢下我一走了之!
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她都应该跟他说清楚,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呢?从前她说他是个闷葫芦,现在看来,她更加闷,有什么想法也不肯说出来,就这样走掉,她不知道他会痛不欲生吗?
没有她,他哪里还有动力去工作,哪里还有野心去大展身手!
都怪他,是他对她照顾不佳,从他们回来,他一直在忙工作,显少陪伴过她,他是想稳定事业,才能给她好的生活。哪知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最后她还选择了这一步。
都是他的错!
语桐,回来吧!
他颓废地瘫坐床沿,他该怎么办?做事一直有条不紊的他,彻底地乱了。许久,取出手机按下那个熟悉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