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啊——非——唔——”丁语桐大喊,惊恐地瞪眼,倏地住了嘴。
他突然欺近,低头吻住她,将往下的一字一句,通通吞进肚子里,他什么也不想听,只想告诉她——他的思念有多么深切!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色胆包天,在大街小巷上与心爱的人相吻,皆因从不知——情也会到深处,就这样地自然而然。
邱凌倾注了所有的热情,这些日子的思念,全都化成这个吻,他从来不知道接吻可以吻这么久,久到天荒地老。一直吻得她瘫倒在怀里。
不敢迎视他如炬的双眸,丁语桐气喘吁吁地撇开头,某男人竟然会有这么MAN的时候,以前她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纯情这么有技巧,他的吻让她真想沉浸在这份甜蜜中,可是——她低叹一声,想挣脱他紧紧圈着的怀抱。
“语桐,听我说,我是冤枉的!都是我妈跟明叔一手安排,我真的一点反对的余地都没有,我——”
“是啊,没有反对的余地,那你就坐享其成罗!”丁语桐牙尖嘴利地还击。
“不是,我想请你一起面对,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你该知道的。”爱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不知道,不明白,不清楚!”她一个劲地摇头,他说的是喜欢,又不是爱。
“语桐,只有你能帮我,我请你——帮帮我,就这一次!”他再度圈紧她,她在怀中的感觉是如此地美好。
“原来——你只是要我帮你,对不起,我做不到!”他只是不满母亲的安排,所以才会找她,他是要她帮他,就像当初反对母亲安排订婚一样,假意跟她同居,他什么时候能够正义凛然一点呢?再也不想成为他的工具,她奋力推开他,无视他一声声的呼叫,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该死,圈在怀里的女人,又一次让她逃掉,邱凌恨不得将拳头砸到墙上。
他想说服她,与他面对一切,告诉全世界,他们才是真心相爱,只有她跟他站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办法,一旦他逃避母亲的安排,势必对集团公司造成不小的影响,说不定会造成股价大跌,他不希望因为个人私事,影响了成千上万的职员的生计。
可是,她并不愿意合作。她仓促的身影消失在小巷口,她可知——她是他唯一的希望,不论怎么样,也不能就此收手,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丁语桐匆匆忙忙地跑回家里,刚刚吻得好投入,抚上两片留有余温的唇辫,脸烧得滚烫滚烫,不知道自己的双眸是不是大放异彩,明明都决定将他藏在心底的最深处,为什么一见到他,就丢盔弃甲呢?该死的自己,竟然对他的吻流连忘返,这种情况如何放得下他!该死的他,没事做出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她的心左摇右摆。
垂着头闪身进门,直接往自己房间奔去,幸亏大家都去补眠,并没有人来研究她的异状,郑晓薇那鸟人竟然离职,就此霸在她家吃喝拉撒,她也太讲义气了,为了替她出气丢掉那么好的工作。她的这份情谊,让她感动之余又深感压力。
丁语桐轻轻扯过郑某人卷着的被子,她的大脚正毫无形象地架着棉被,这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将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消受得起,丁语桐轻轻地笑了,迷糊中手机又在欢叫,咒骂一声,谁那么可恶扰人清梦?
“喂?”
“桐桐——”
她的脑袋“咚”地炸开了,会用这个称呼的人——只有那个魔鬼,她恨得咬牙切齿的人!如果不是他,她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她曾经引以为傲的清白,以为拥有那份纯净是唯一得配得起邱凌的地方,哪知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一无所有,还恬不知耻地招惹他。
从前她太年轻,太肤浅,轻易地爱上那个男人,到头来却被这个男人耍得连爱的勇气都没有,她怎能没有怨?又怎能没有恨?反正她就是小女子、小心眼,曾经告诉自己,某个男人最好不要再让她遇到,否则她是有仇必报的,他竟不知死活还敢打电话给她?
她毫不客气地掐掉电话。
手机又不气馁地再次响起。
“死丫,吵死了,你业务那么好出去外面谈。”郑晓薇眯着眼,大吼着。
“哦,哦!”
丁语桐抓住手机,赶紧滚出了房间。那个人渣,到底想干什么?
“喂!”扬开高分贝大嗓门,哼,吓死他!
“桐桐!”赵志为就知道,只要不屈不挠,她就一定会妥协的。
“你有什么事?”丁语桐的口气非常恶劣。
“我想见见你,我有话要跟你说。”
“切,你想见我,我就得让你见呀,死一边去。”反正现在八杆子也打不到一起,她用不着装淑女。
“呵呵——”电话那边传来赵志为爽朗的笑声,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是这么有趣呢。这些日子公司的动荡不安——可把他忙坏了,没想到邱凌竟然出手相助,被追索货款走投无路的时候,银行对他的公司一路开绿灯,慷慨贷出大笔款项给他,而股票也止跌回升,一切慢慢步入正轨,有惊无险地闯过这一关。
看样子,公司的这一场风波,真的不是邱凌所为,但必定是他身边比较亲密的人做的,手段利落,非常有背景,反正他怎么看也不像邱凌做的,应该说他不是那么有城府的人。那么背后的人到底是基于什么样的目的呢?
也许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他欠邱凌一个人情,或者单单如陌生电话里所说的,是对他的惩罚!他犯的也不是什么大错,但是要跟一个情敌认错,他是绝对不会干的,心爱的人都输掉了,就不能恶作剧开个玩笑吗?总之,他不屑于在他面前低头,就算输了他的公司,他也不想失去骄傲自负的尊严。
“桐桐,你好可爱!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见你,如果你不见我,我只好——”他故意停住话闸。
“只好怎样?”哼,想威胁她,她现在什么都没有,还怕了他不成!
“只好赖到你家去!”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怎样?老地方,下午五点钟,不见不散。”
“你——”低呼一口气,是啊,那些个大人物,想知道她身在何处,是轻而易举的事,家里赖着一个女魔头已经够那个了,要是再来一个男魔头,她一定会疯掉的。某个男人死皮赖脸的功夫,她又不是没有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