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得到的一点有趣的信息,又断掉了。
太子还在东宫因她沉醉不醒,戮公主,还真是个谜一样的女子,可惜他无法寻到关于她的信息了,否则,告诉厉炎的话,也许他会振作起来。
出征前一日,厉郡南正式被厉郡桀受命为楚家军军师一职,协同楚子胥,陆齐,常野,一同抗敌。
也在这一日,东宫忽然传出太子因久醉,大病不起的消息。
厉郡桀心中混乱,提前在军营为士兵鼓舞士气之后,匆匆回宫。
厉郡南也坚持与他一并回宫一趟。
没想到,太子的情况比想象的要严重的多,太医们在他的床前跪了一地。
汤药不停的送上,施行针灸的太医已经满头大汗。
太子形容枯槁,脸色苍白,看起来毫无生气,奄奄一息的模样,着实让厉郡桀吓了一大跳。
暴怒之下,他以玩忽职守罪杀了太子宫所有的宫女太监。
太子宫,一时间悲恸弥漫,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只盼着太子能够快点病愈。
厉郡桀守在厉炎的床前,想要跟他说话,可是厉炎却紧闭双眼,完全不理他。
“炎儿,你这样折磨自己是为何?你怪父皇?为了一个女人,你竟这样惩罚父皇吗?”厉郡桀的声音透着疲惫。
“她不该属于你,你完全不了解她。她已死,你必须正视!”
厉郡桀说了很多,他甚至说起了厉炎小时候的事。
对这个儿子,厉郡桀是全心付出的,而他现在的样子,真的让他好失望。
无论他说什么,躺在床上的厉炎就是不为所动。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
太医喂进去的汤药统统吐出来,他的胸口插上了密密麻麻的金针,但是施针太医却不停的摇头。
最后太医们集体跪在厉郡桀面前:“皇上,太子他……一心求死,臣等罪该万死!无力回天。”
厉郡桀听到无力回天这四个字,整个人霎时间如同死神般狰狞。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如果明日朕看不到一个活着的太子,你们统统去陪葬!”
厉郡桀此生,除了绾苏离世的那一天,再有就是今日这般撕心裂肺的痛了。
绾苏和厉炎,是他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亲人。他一直想悉心呵护的人,绾苏离他而去,现在连炎儿也要离他而去吗?
夜奴,那个让他乱了心的女人,即使已经死了,也要带走他的儿子。
可是他没有做错!错的是那些不能理解他的人。
厉郡桀无力的走出太子宫。
走过厉郡南身边的时候,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会。随后自嘲的笑了笑,根本与他没有再多的话说。
厉郡南眉头轻皱,他几乎就要说出口了,他想说,皇兄,让我来试试,也许能让厉炎振作起来。但他终究没有说出口,是因为那开头一句皇兄,厉郡桀几乎从没有给过他机会喊过他皇兄。
对待他这个同母兄弟,他似乎永远只有厌恶。
而他自己呢?却是爱恨参半……永远苦苦逼着自己忘记这种感觉,却一直矛盾着。面对他的时候,希望得到他的重视,当希望落空后,他又在心里怨恨着他。
厉郡南的一生,就是在这么复杂的感情中度过。
望着厉炎生不如死的模样,厉郡南靠近了他的耳边道:“或许我该告诉你,我似乎见过她。她有可能并没有死。”
一句话,让厉炎睁开了眼睛。
“你知道,只要是我见过一面的人,就不会忘记,这样特殊的识人记忆,是因为每一个人的眼睛都包含着不同的信息,这是最根本的区别。而我见过一次之后便不会忘。我曾今入宫见过她一面,对她印象很深。无论是她小时候,还是现在,她的眼睛,给我的感觉很独特。即使如今,她变了一个样貌,我依然认得出。”
厉郡南话说到这,厉炎已经坐了起来,虽然很虚弱,但眼神透着一丝光彩。
“这么说,她还活着,她在哪!”声音虽然干哑,但是透着欣喜。
“不知道,我只见过她一面。是在楚子胥的将军府。等我再去找她,她已经不见了。我想,这事多有蹊跷,但是你却在东宫烂醉不醒,即使她还活着,你又打算怎么做呢?”
厉炎没有说话,厉郡桀继续道:“也许你只是想以死解脱,却根本没有下一步打算。”
“不,我要去找她!我一定要找到她!”厉炎从床上艰难站起来,精瘦的背脊略显消瘦,苍白的脸庞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垂死挣扎的人。
但是他眼中却闪着光亮。
“明日我便随军出征,而你,只需要在东宫好生休养,也许,你该考虑一下如何让自己变的强大,以免你找到她之后,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
厉郡南浅笑,留下这句话便出宫了。
厉炎久久的想着这句话。
是的,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了,足够保护他心爱的人,却没想到,她依旧遇到危险,被人毒杀。
而这幕后凶手,那个强大到可以将这一切做的无迹可寻的人,是他的父皇。
一直以来,无论他是多么受宠的太子,他都只是这座皇宫拥有东宫的一个太子而已。父皇,才是这儿的主宰!
如果从今后,他逆转了这一切,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浩浩荡荡的楚家军,再一次赶赴边城。这一次,是蝮国皇帝夜惹欢主动宣战。其他各国均在旁观这势均力敌的两大强国之间的战役。
大厉国强在疆土辽阔,物产富饶。蝮国则强在,他们有一位神秘莫测的君王。
边城是大厉国疆土边缘的一座城池,城门外,驻扎的便是蝮国大军。夜惹欢显然做好了完全准备,以十万大军严阵以待。
大厉国此番出征,统帅八万精兵。
厉郡桀故意如此,天下皆知他楚家军是多么的骁勇善战,那么,何必在人数上跟对方做个对比呢?八万抵抗十万,足以。
“哥,没有如一的下落,我心绪不宁,这次恐难胜重任。”陆齐一路都是愁眉苦脸,等大军驻扎在边城了,他还是没有放下心里的芥蒂。
“如此的话,你就退回七营,继续做你的队长,左将军常野可以兼坐的你位子。”楚子胥一向干脆明了,对陆齐的状态,他颇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