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古代,兄弟要比女人来的重要啊低头俯视着自己的小身板,何况自己还是黄毛丫头。
不被人待见也实属正常。布如一宽慰了一下自己,坐在院子里的长凳子上。
今晚月色不错,如果不是天寒地冻,她就席地而睡,才不会稀罕他的床呢。
现在这么冷,要怎么熬过一夜啊。
据说酒能暖身?在现代的时候没机会偷喝到,不如……
布如一蹑手蹑脚的从厨房偷来一坛酒,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打开酒坛,扑鼻的香气立刻让她眯起眼睛来,一脸陶醉的赞道:“好酒!”
幸而酒坛不大,她还能举得动,直接对着坛口喝了起来,竟也觉得豪迈万丈,末了,还砸吧一下嘴,“哈,辣!”火辣辣的液体顺着喉咙一直往下,胃里瞬间暖融融的,四肢百骸也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麻酥酥起来。
再来一口,这酒虽然辛辣,但是入口回味,竟有丝丝甘甜。与现代的白酒味道大不相同。
布如一忽然想起老爹了,她老爹开着一家酒厂,从小,她是闻遍了各种酒的味道,可惜老爹看的严,她一滴都不曾喝到过,老爹是在地方响当当的千杯不醉,号称酒仙的人物,身为他的女儿,生来便与酒脱不了干系,有时候布如一怀疑,老爹好酒的恶习是会遗传的。
其实如果让她品品小酒,只要不酗酒一定无妨的。
来到这,竟然平生第一次喝到酒,简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布如一发现,自己体内有着一股强大的不安分的力量的在作祟,再喝一点……
直到一壶酒都见了底,布如一仍旧意犹未尽。
酒真是个好东西,能暖身,能愉情。此刻她的心情好极了,整个人像飘在云端,看彩云追月哪!
想起那次看到那个皇帝,他喝酒喝的胸前都沾湿了,难怪会觉得他的胸前闪闪发光,原来是这酒吸引的她,而不是他的胸膛。
我们俩划着船儿。
采红菱呀采红菱。
得呀得郎有情。
得呀得妹有心。
就好像两角菱。
也是同日生呀。
我俩一条心……
布如一大声唱了起来,声音清脆动人,唱的那叫一个婉转悦耳,缠绵悱恻啊。
光唱歌还不够,一时兴起,居然原地起舞,可惜唱的是民乐,跳的是芭蕾,只见她垫着脚尖,一脸陶醉。
难为她能够伴着这样的旋律跳起天鹅湖。
不知何时,虚掩的门前,站着一个人,楚子胥好整以暇的看着院子里那个疯丫头,竟然有兴致边唱边舞?
也对,这么冷的夜晚,她能睡得着才怪。
算你聪明,知道靠跳舞暖和身子,不至于在这样寒冷的夜晚冻僵。
楚子胥一步步的走进她,却闻到越来越重的酒气,这里除了她难道还有别人来过?
谁胆敢在他的院子里喝酒?
“戮公主,别告诉我,这酒气是从你身上发出来的!”楚子胥的眸子阴冷的骇人,纵使眼前是个三岁的女娃,他也从没有将她当做三岁看待!
布如一眯着双眼,仰着头,凑近了楚子胥,看了又看。
哦,真像是她房间里挂着的那个美男图呢!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请你忘记我……”布如一低沉着声音,吼了几句,真是爽啊!
她已经不属于二十一世纪了,二十一世纪的美男们,忘了她吧!
眼前这个……别来烦我!
布如一撇撇嘴,她可没有醉到东倒西歪,最起码,她分得清现实与虚幻!
眼前此人,名叫楚子胥,阴险小人一个。
布如一哼哼鼻子,靠着他的腿,打起盹来。
不知道这么小喝酒会不会伤身啊?会不会影响她发育啊?
都怪这个楚子胥,竟然把她赶出房间,扔在院子里,她真的很冷嘛,哪里暖和?给她靠一会,就一会。
布如一胡思乱想着,完全乱了章法,心里明明憎恨着楚子胥,人却死命往人家腿上靠。
如果不是看在她是戮公主的份上,楚子胥早就挥起一脚,将她有多远甩多远!
她像个八爪鱼一样,紧抱着自己的腿不放,楚子胥只有划着脚,一步一拐的往房间走去。
与此同时,还要保持他一贯走路的姿势,不失他将军的气度,但是腿上的确是有个软趴趴的人缠着,所以这步子走起来,怎么看怎么怪异……
原本是想出来看看她是否冻的睡不着,只要她肯低声求饶,保证下次不再犯这类愚蠢的错误,他就会将她抱进房间。
现在,她不禁丝毫悔过的意思都没有,竟然还喝了酒!唱着歌跳着舞,好不欢腾!
你爱折腾,本将军没空搭理!
拖着她一路回到房间,将她腾空抱起,扔在了床上。
楚子胥气的满面通红。
行军作战,无论遇到什么事,都难以让他动怒至此,没想到,他竟然被这个蝮国公主惹怒了。
“私自饮酒,破坏军规,半夜起舞,扰人休息,这次,不让你尝尝家法的厉害,你不知道这里是将军府!”
楚子胥丢下这句话,摔门而去。
布如一在睡梦中舔舔嘴唇,在这里没有喝过奶,却喝过酒了,得失互抵,内心总算平衡了。
第二天一早,楚家军军营照常训练,布如一被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一路架着来到常野在军营的住处。
看到楚子胥那阴险的目光,布如一顿觉情况不妙。
他不会真对她进行家法伺候吧?
可是为什么要来到常野的住处?
施行家法的时候,也要有人参观吗?
“把手伸出来。”
布如一战战兢兢的伸出自己的手,是要为她检查手上的伤好了多少吗?现在还缠着纱布呢。检查一下也无妨,看看为什么到现在肉还没长好。
楚子胥看了一眼她的手,停顿了一下。突然从身后拿出一根戒尺来。
布如一看着他手里那根宽约五厘米的戒尺,难道他是想效仿教书先生,对她进行体罚……打手心?
果真是个古人,够老土的办法!
布如一瞪着楚子胥,心想,你打啊,看你如何打得出手!
这手心的旧伤还未好,就要来打她,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常野在一旁静观,几次欲言却止,最终在楚子胥的示意下,彻底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