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肉搏她却不能占主动作用,厉炎每次都能轻而易举接下她的所有招式,然后反身将她钳制住,布如一不甘,两人就成了扭打在一起。
厉炎每次都被布如一狗急跳墙的样子弄的哈哈大笑。
布如一横眉怒目大吼一声:“请尊重我的差你死功夫!”
厉炎赶紧噤声,低声下气的上前道:“好好,我不反抗,我任由你来。”
“你以为站在那装木头桩子,我的武功就能进步啦?光被我打不行,还要能见招拆招,辅助我更上一层楼,这样我才会有进步,懂不懂?我看太子殿下是做不到了,你每次都将我压在身下,显示你比我厉害,我自尊受挫,无法跟你同时练习!”布如一鼻子哼哼,转身欲走。
厉炎一把抓住布如一的手,“一一,别走,我一定会表现好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布如一眉眼有丝笑意划过,“那好,从现在开始,你要随机应变!”
委曲求全的太子,换来的结果就是……
竹林里不时传来他兴奋的尖叫:“啊啊,好舒服,再打几下!”
“啊啊,一一,你太棒了!有进步有进步!”
一天下来,身上到处都是青紫。而厉炎却一脸享受,满是回味。
他不知道,此类行为,在现代有个词足以形容,叫“受虐狂。”
军营生活转眼一过便是三年。
布如一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黑脸俊小子。
说她黑,是实话,从来就没见她白过。说她俊,也是实话,巴掌大的小脸蛋,五官十分精致,娇俏可人,即使面如黑炭,也依旧难以遮掩她的光彩,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睛,眼珠流转一圈,就足以将人的目光吸引了,当真是清澈如水,眸似星辰。
这样的布如一,要不绽放光彩也着实困难。
她在军中,几乎是个一呼百应的人物。那般士兵们,不知从何时起,全都喜欢围着她,听她说话看她笑,这其中不乏一脸痴迷者。
而每当布如一如众星捧月般被众士兵围成一团时,厉炎就会出现,他一出现,士兵们刚开始还敢和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但是厉炎只要不说话,只是微笑,那些士兵不一会,一准全走光。
已经十七岁的厉炎,身材修长,普通的军服穿在他的身上,也倍显精神英武。
因为长期在军营中训炼,风吹日晒,他已经不似小时候那般白嫩,肌肤泛着淡淡的古铜色,长发如墨,配上他那一双迷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堪称俊美绝伦。布如一不得不承认,当初的幼童,已经长成名副其实的美少年了。
“怎么看见我就唉声叹气?”
“岁月催人老,太子殿下都亭亭玉立了,楚子胥为什么还不成婚呢?”布如一暗自伤感。想想她也十三岁的年纪了。
厉炎闻言,俊脸一拉,什么叫他亭亭玉立?怎么又扯上楚子胥了?他有没有成婚,关她什么事?
“一一,还有一个月,父皇就要到训练营来了。”
“嗯。”
“你真的要和我比试?”
“那不然要怎样?”
“哦,一一你要比,那就比。”
两人相对,停顿了一下,一时都没了声音。
布如一不知道厉炎在想什么,结果无非是我死你活。
她是不可能战胜厉炎的。
这家伙在军中的刻苦程度不亚于任何人,短短三年,就令楚子胥刮目相看,军中每个人对他的敬重都溢于言表。谁叫人家天生是习武奇才,悟性有极高,军事作战理论知识又扎实,到了军营,理论加实践,无论是哪一次的备战演习,厉炎总能得到冷面男的赞赏。
要知道,能在军中得到楚子胥的夸赞,那是极少数极少数的,陆齐和常野跟军多年,恐怕都没有几次机会得到楚子胥的夸奖。
好事都让他这个太子一个人占去了,布如一果真就是个小跟班,一事无成。
如今三年之期就要到了,她虽然早早就筹划好后路,但是要这样离开楚家军,她真是舍不得。
尤其是对楚子胥,总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愫呢。
怎么这三年从未听过他吹箫了呢?他若吹箫,她还能从箫声中品味他的思绪,他不吹,整个的闷在心里,久而久之,脸上就像结了层冰一样。
布如一多希望还能看到他脸上暖意融融的笑容。
有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将赵雨竹的事情问个一清二楚,但一想到陆齐警告过她,在楚子胥面前不能提,硬生生忍住了。
最近军营中讨论最多的事情,就是有关于厉郡桀三年前定下的圣旨。
楚子胥出入军营也频繁了许多。
陆齐照旧有事没事跟布如一勾肩搭背,缠着她说笑。
不过,布如一倒是发现厉炎经常去楚子胥的房间里,那样子,摆明了是在密谋什么事。
反正她也没心情去刺探究竟是何事,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布如一有些心烦。
这一日晚饭后,布如一放了厉炎鸽子,没有去竹林和他练武,而是悄悄骑马去了楚子胥的将军府。
将军府的管家见布如一前来,热情的招呼她去见楚子胥。
楚子胥正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看书,点点烛火洒在他的脸上,那样专注的神情,仿佛不曾感觉到布如一的到来一般。
“楚大将军,我在你家客厅干站着有一会了,你也不招待一下客人!”他还是这种对她视而不见的态度,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前对她有防备,现在还有吗?
“吴管家刚刚不是给你端了一杯茶来了吗?”
布如一听他终于说话了,才气呼呼的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才压下心里的无名火。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我不只是叫戮公主,我有名字,叫布如一。”布如一搓着衣角。
“知道。”楚子胥翻过一页书,目光依旧专注于书中,不曾抬眼看布如一一眼。
“你知道?”
“太子殿下天天唤你一一,想必是唯一的那个一?”
布如一哼了一声,道:“是啊,布料的布,始终如一的如一,就是我的名字!”
楚子胥皱了一下眉,“怎么会有人姓布衣的布?”布衣泛指平民百姓,这个姓氏,在大厉国从没听过。
布如一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心道,我祖上就这个姓,有什么可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