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儿离开后,渐离凝视着合儿,良久才道:“合儿,你怎么还不醒呢?现在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不过合儿我发誓,我高渐离是真的想救你,没有其他之意。而且我一定会娶你的。”
说罢,渐离将自己的上衣褪去,赤着膀子走到屋子外,猛的提起凉水桶毅然决然的从自己的头部浇下去,没有一丝犹豫。接着又连续将几桶凉水从头顶浇下去。而后自己躺在地上,用身体吸收大地的凉气。渐离咬牙坚持着,四肢麻木,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而后走进房间将合儿扶起,自己坐在合儿的身后,让合儿倚在自己的怀中,紧紧抱着合儿,冰凉的身躯顿觉一阵温暖。待自己的体温渐渐回升,又迅速的走到屋外,用凉水浇,躺在地上,待身体足够冰冷后又替合儿降温。
如此反复几次,渐离觉得自己身体僵硬,头昏沉沉的,不过一想到合儿还没醒,合儿现在一定比自己还痛苦,他就强打精神。继续坚持着,如此这般。一直到天亮。渐离硬着头皮又一次走到屋外,浇水,用身体吸收凉气而后拖着虚弱的身体走进屋子,所幸合儿的体温已经渐渐下降。渐离脸色苍白,无力的一笑,紧紧抱着合儿。半晌,才松开,渐离颤抖的用手试了试合儿的体温,嘴角上扬,总算对得起自己一夜的努力了。他虚弱的抬起手臂,感觉自己的手有千金之重,拿起衣衫,随意套上。眼前事物渐渐模糊,他赶紧拖着桌子微微怔了怔。
这时璇儿推门直入,看到渐离半眯着眼睛,拖着桌子,脸色苍白,眼眸失神,衣衫微敞。
璇儿吓得赶紧退出来,背对着渐离:“公子,你,你的衣服。”
渐离缓了缓,定了定神,低头看着自己半敞的衣衫,赶紧系好,嘴唇发白:“璇儿,进来吧!合儿的烧已经退了。你去,去请大夫吧!”
璇儿听罢惊讶的跑到合儿床前伸手摸了摸合儿的额头,果真如此。璇儿欣喜若狂:“谢天谢地,合儿姐的烧终于退了。我这就去请大夫。”说着便跑着离开。
渐离微笑的微微侧头看着合儿,这时屠夫高兴的闯门而入,未见其人倒先闻其声:“听说合儿的烧退了。”刚说完便看到渐离一脸憔悴,屠夫心一紧:“高渐离,你怎么了?”
渐离无力的摇头:“扶我坐一下。”
“好。”屠夫满口答应着,扶渐离席地而坐与席子上:“高渐离,你到底怎么了?”
渐离有气无力的道:“我没事。合儿,合儿的烧终于退了。”
此时,璇儿拉着大夫进来:“大夫,您快瞧瞧,合儿姐的烧退了。”
大夫听罢不可思议的伸手摸了摸合儿的额头笑言:“真是出人意料!想不到短短两天姑娘的烧就退了。姑娘真真是吉人自有天相。”说着又替合儿号脉。
渐离眼睛始终看着合儿,急切的问道:“大夫,怎么样啊!合儿好了吗?”
大夫捋着胡须不紧不慢道:“别急,烧能退已经是极好的了,接下来老夫在开些药方,好好调理调理便是了。”
璇儿着急的问道:“那,合儿姐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大夫笑言:“快了,快了。烧退了就好了大半了。”
屠夫看到渐离虚弱不堪急忙道:“那大夫,你来看看渐离。”
璇儿这才想起今早见渐离的模样自责的说:“公子,你怎么了?我昨夜一时睡过头,没来替你。是不是劳累过度所致呀!”
大夫望着渐离的面色,又为渐离号了脉,看了看合儿若有所思的道:“怪不得那位姑娘的烧退的那么快。”
璇儿问道:“大夫,您的意思是?”
屠夫急性子问道:“到底是什么,大夫你快说呀!急死俺了。”
大夫道:“看来是这位公子用自己的身体为那位姑娘降的温。依老朽之见,这位公子应该是趁着昨夜降温之际****这上身,躺在地面用身体吸收凉气为姑娘降温的。”
屠夫,璇儿大惊:“什么?”
大夫紧接着道:“公子这么做对身体的伤害是极大的。公子本是刚阳之躯,阳气大于阴气,现在却硬要将自己身体内的阳气减弱,阴气增强。”
屠夫着急的问道:“大夫别说那么多的大道理了,你就说怎么办才好呀!”
大夫笑言:“别急呀!幸亏这位小兄弟身子强硬。所以无碍的。只需要多加休息,在配上老朽的药调理几日方可变好。”
屠夫虚惊一场埋怨道:“大夫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俺以为渐离又要像合儿一样卧床了呢!”
大夫道:“老朽也没说这位公子伤的重呀?”
璇儿道:“行了,行了。大夫您快开药方吧!”
大夫依言写了两贴药方交于璇儿,又嘱咐了几句渐离:“这位公子,你得注意要多休息呀!按时服药,这样才可以好的快些。这样你的媳妇也就放心了。”
璇儿笑言:“媳妇?”
大夫点头:“床上躺的不是那位公子的媳妇吗?”
璇儿点头:“是,是的。大夫这边请。”说着便将大夫请出。
渐离使劲拖着桌子起身,颤颤巍巍的走到合儿床前,坐下。
屠夫摇头为渐离递了一杯茶:“给,照顾好自己。”
渐离微笑的点头接过茶盏。
突然合儿的手指动了动,眼睛微微睁开。
渐离激动不已:“合儿,合儿你终于醒了。”
屠夫也开心的看着合儿。
合儿脸色苍白,伸手扶摸着渐离的脸庞,眼泪簌簌落下,声音嘶哑:“渐离。”
渐离眼眶微红:“我在,我一直都在。以后你可不能嘲笑我我贪睡了,因为你比我还能睡。你睡了两天了,都两天了知道吗?”
合儿眼神闪烁。
屠夫见状不由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好了好了,俺还在这儿呢!对了,渐离你都两天没合眼了,先去歇息歇息吧!”
合儿眼睛迷离微睁:“渐离,你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一会儿了。”
渐离点头:“你先睡吧!我看你睡着了我在走。”
合儿无力的摇头:“不,你先去吧!我看着你走,我在睡觉。”
屠夫在一旁不耐烦道:“行了,高渐离,既然合儿让你先回去,你就去吧!”
渐离依依不舍的看着合儿:“那我先走,一会儿我再来找你。”
合儿无力的点头。
渐离恋恋的离去。屠夫也跟着离开,关上门后道:“渐离,来我扶你。”
渐离摆摆手,微微一笑:“屠夫,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妈了?”
屠夫故作生气道:“俺不是担心你吗?行了,别装蒜了。来吧!”说着便扶着渐离,心里暖暖的,又能够和渐离向往日一般斗嘴了。真好。
荆轲听说合儿醒来了,赶紧去告知田光。田光欢喜的道:“老夫就知道合儿一定会没事的。哈哈。”
正说笑间,雨希的贴身丫鬟青衣神色慌张的跑来道:“田大人,不好了,田大人。”
田光急忙问道:“怎么了,难道是雨希??????”
青衣点头:“昨日我们小姐一夜未归,奴婢以为小姐在合儿姑娘的屋中,也就没在意。可是早上醒来,发现小姐还没有回去,奴婢就去合儿姑娘屋中找,未曾想,我们家小姐竟然没有去那里,怎么办呀!小姐丢了,老爷一定会责骂我的,怎么办呀!”说着便流下了眼泪。
田光问道:“什么,你是说雨希竟然一夜未归?”
青衣点头:“自从昨天下午和老爷争吵后,奴婢就没有看到小姐了。”
田光惊慌的道:“都失踪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外面采花贼猖狂,雨希这会儿出去,万一出了差错,叫老夫怎么和鞠兄交代呀!”
荆轲问道:“那雨希姑娘会不会是会家了,你去太傅府看过吗?”
青衣哭泣着道:“不会的。依我们小姐的个性,现在正和老爷赌气,是不会回家的。而且,而且奴婢也没脸回去看呀!”
荆轲道:“倘若雨希回去了,想必太傅大人也会差人来告知的。如此看来雨希姑娘怕是真的没有回府。”
青衣哭泣的点头。
荆轲道:“那还是派人去雨希姑娘可能会去的地方找找吧!青衣姑娘一定知道你们家小姐可能会去的地方吧!你去和总管李老伯说,李老伯会派人找的。”
青衣答应着离去。
田光皱眉道:“老夫也得去和太傅大人去赔罪呀!”
正当众人着急之时,太子连同太傅便急匆匆的走来。
田光大惊:难道鞠兄这么快就知道雨希失踪的事了?
谁知太子一见到荆轲便道:“荆轲,昨天采花贼又出动了。城中又有一家叫柱子的人的妻子被采花贼拐去了。”
田光松了一口气。
“什么?这几日官府查的紧,采花贼不是很久都没有出动了吗?怎么昨夜又有妇女失踪了?”荆轲问道。
太子叹气:“谁说不是呢!走,咱们先去案发现场看看。”
荆轲点头便随着太子走了。
田光心一紧,昨夜又有采花贼出动了?雨希昨夜失踪,会不会??????。
鞠武见田光神游叫到:“田兄,田兄。”
田光回过神来:“什么?”
鞠武道:“田兄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出神。”
田光知道此事不能隐瞒遂俯身作揖。
鞠武奇怪的道:“田兄你这是为哪般呀?”
田光忍痛道:“鞠兄,实在是对不住呀!老夫都没脸见你了。”
鞠武感觉不妙连忙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雨希的事?”
田光点头:“昨日雨希和鞠兄起冲突后,就跑出家门,未曾想竟然一夜未归。”
鞠武只觉眼前一黑,头猛然一昏。田光赶紧走上去扶着鞠武。
鞠武定了定神:“你是说,雨希失踪了?一夜未归。昨夜采花贼出动,雨希会不会。”鞠武赶紧闭口。他不敢往下想。
田光劝慰道:“不会的,雨希是多么机灵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老夫已经派人去寻找了。”
鞠武郑重的点头:“是的,雨希那么调皮聪明一定不会落入采花贼的手中。那老夫也快些派人去查找。”
鞠武悲痛之余突然想到一些事问道:“不过田兄,你派人私下悄悄的找雨希吧,不要打草惊蛇。”
田光不解其意问道:“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