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眼泪就往下落了。
晨雪见状,就想起了上次就因为自己的莽撞害了挽月,不由得内疚心起,忙伸手去帮她擦干泪水,安抚道:“挽月,我答应过你,你受的哭,我一定会讨回来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
挽月默默地点点头,积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只打转,好一会儿才哽咽道:“那些伤痛都会过去的,只要小姐没事就好,只要小姐平安就好。”
会过去吗?一个年方十六七岁的少女就早早地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所受的耻辱都会跟着她一辈子,这些会过去吗?
她司徒晨雪虽然没有什么真心朋友,但一旦交上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了,何况挽月受的罪还是她害的,她怎能就轻易忘记?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那个男人的!只要她有一口气在,就会死死地咬着他不放!这一次,唐太后铁定气得不轻,教训那个贱男在所难免,最好是两个人大打出手,唐太后废了那个男人,那才叫爽呢!
晚上惜月回来后,就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司徒晨雪,没把她气死。
“开始时太后还训斥了皇上好一会儿,可是到后来,不知怎么着,皇上就太后顶撞起来了,都把太后气晕了。”
惜月添油加醋地说道,想了一会儿又道:“皇上还说什么今日之事都是太后一手造成的,要让她知道后悔什么的,奴婢也不是很明白。”
看来两人的关系已经僵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了,很好,这就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好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本宫要静一静了。”
惜月将床褥整理妥当后,这才与挽月一起走出了宫门。
待四周归于平静后,司徒晨雪才挣扎着站了起来。想到自己没来由地就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还当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皇后,遇见一个嗜血冷酷的男人,第一天见面就给了她一个奇耻大辱,后面几次交锋自己都捞不到一点的好处。
一想到这,就懊恼得要死。她司徒晨雪长到十八岁,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对她!白天的耻辱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一个深刻的烙印,挽月的伤害还历历在目,不觉眸底一片冰寒狠戾,拳头紧了又紧,什么时候,她才能在那个男人身上十倍百倍地索要回来!
想得正出神,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随即就听到侍卫吵杂的呼喊声。
“快进去看看……快点……别让刺客逃跑了……”
大脑顿时一阵短路,刺客?她都还没见过刺客长什么样呢,怀抱一颗好奇心,脚步就要挪过去。
忽地,一个黑影在自己面前闪过,只觉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自己的背脊,惊得她心底一沉,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姑娘,得罪了!”话音刚落,司徒晨雪就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臂弯牢牢地圈住,转眼间,就被抱上了大床。
刚一躺上去,屁股传来的刺痛瞬间就蹿上脑门,想要呼出声来,却发现喉间一片静寂,这才发觉自己被点了哑穴。
额间不由得冒出一层冷汗,唇间也被她咬出了血迹,血腥味直冲鼻尖。丫丫的,痛死她了!
不由得转眸瞪向那名刺客,这一眼,整个人都呆住了。
有谁告诉过她,这个世界还有如此美妙的女子,明眸皓齿,如水般闪着晶莹亮光。洁净如明月的面容,散发出一股慑人魂魄的邪魅。唇边微微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线,直教人想入非非。
等下……他刚刚说话的时候……好像……是男人的声音!
天啊,竟然还有男人长得比女人还要俊俏美丽,她不要活了啦!比她在现代的模样还要妖艳三分,这样的男人,实在是人间极品!
见他只是点了自己的哑穴,手脚还能活动,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就想抚摸那张绝世容颜,没曾想,刚要伸手,就撞入了那双如水蓝眸,整个人都被电住了般,心跳顿时就加速。
鼻息间,尽是属于他的刚阳气味,薄荷清香,悠然而洒逸,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天啊,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她活了十八年,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恋爱,什么叫做怦然心动。原来,这种感觉如此的美妙,就像抱着熊宝宝躺在云雾般,舒适而飘逸。
“奴才叩见皇后娘娘……”
门外的呼唤声将司徒晨雪的深思拉了回来,同时就感觉到身旁的身体微微一僵,抬眸,就瞥见了那双水眸里闪过的差异,不由一阵懊恼,等待他看到她眼里无丝毫的惧意之后,这才解了她的穴道。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把你抓走的!”司徒晨雪此刻就像保护自己孩子的母鸡般,承诺道,随即就转头看向门口,“什么事?”
“刚刚有名刺客闯入宫中,属下奉命前来追捕,不知娘娘能否开门让属下进去搜查?”为首的一名侍卫开口道。
司徒晨雪脸色一沉,如果此时大门打开的话,侍卫一定被她脸上的冰寒凛冽吓住了。
“都给本宫滚出去!什么刺客,一个都没有看到!去保护你家主子,他人品那么差,刺客一定是朝他去了!再说一句,再来吵本宫,小心你们的脑袋!”
不怒而威的话语透过帷幔朝门外喷去,惊得侍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身旁的极品男子凝神看了看司徒晨雪,眼底一片幽深。
等到侍卫走远后,见身旁的男子也没有起来的打算,司徒晨雪也乐得享受,索性就窝在他怀里,闭目休息了会儿。
洛庭飞眼底露出一抹诧异之色,怀里的女子,竟然是昭帝新娶的皇后,唐凝萱。听闻此女子才艺非凡,是祁城第一才女,但看她刚刚看到自己时的艳羡,还有花痴一般的眼神,似乎与传闻并不相符。
望着她婴孩般的睡颜,毫无心机地卧躺在自己怀里,似乎忘了自己是刺客这一码事,如此的单纯,像是出生的婴孩,心底不由得泛起一丝丝的心疼。
如果今晚挟持她的是别具心机的男人的话,她岂不吃亏了?
一想到这,洛庭飞一向波澜不惊的心湖竟然微微地泛起了一丝丝涟漪。这与他二十年来养成的平静如水的性格有所出入了。
“姑娘……”
司徒晨雪只是呢喃了句,算是回应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