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太后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萱儿实在是太胡闹了,哀家还以为皇上受伤了!既然这样,哀家就回祥宁宫了,该不该罚萱儿,你就看着办吧。”
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脸色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失望。
太后一走,司徒晨雪就“腾”地一下从慕容墨琰的身上跳了起来,背后早已湿成了一片,往后一摸,鲜红液体流于指尖,再看慕容墨琰的胸口,已经形成了一片红晕。
怪不得他刚刚不让自己起来,估计是刚刚挣扎的时候碰到了他的伤口,不由得涌起一丝良心不安。
“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没事……啊……”
司徒晨雪的话还没说完,慕容墨琰脑袋一歪,就一头扎进了前面的书桌上,惊得司徒晨雪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
流云闻声而至,迅速地走到慕容墨琰身旁,还不忘冷冷地瞥了司徒晨雪一眼:“你如果想把太后再引来就继续大叫吧。”
司徒晨雪旋而捂住了嘴,眼神略带担忧地看着流云手里的慕容墨琰,见他脸色发青,浑身都冒着冷汗,额间的汗珠豆大地掉落下来,双目紧闭着,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不由得开口问道:“他……是不是死了啊?”
流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倒希望他干脆死了。”
天地良心!司徒晨雪在心里暗暗为自己抱屈,尽管她昨天有股冲动要在他身上刺上千百刀,但绝对不会那么恶毒地在他刚刚救了她一命后还咒他立刻死去。
不管他刚刚是因何演那场戏的,只知道,太后如果知道是她伤了慕容墨琰的话,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她,第二个或许才对付他!
奇怪,怎么现在自己竟和他栓在了同一根绳子上了呢?
“快去帮我将药箱拿过来!或许,你可以叫别人动手,如果你想整个皇宫都知道你谋杀皇帝的话。”流云背起慕容墨琰,在经过司徒晨雪的时候威胁道。
司徒晨雪在被砍头和拿药箱之间权衡了下,尽管自己就剩十三天的活命了,但没到最后关头,还是尽力地过好每一分钟吧,她可不想成为断头鬼。
所以就委屈了下自己去拿药箱了。
“帮我把他衣服解开。”流云一边翻弄着药箱一边说道。
司徒晨雪一怔,下意识地就拒绝了:“我不……”在看到流云的冷光后,忙解释道,“男女授受不亲,我不好意思……”
流云露出一个看白痴的眼神看司徒晨雪:“你们都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还在乎这个?更何况,你不是还能与别的男子同处一室还衣衫不整呢?
司徒晨雪被流云的话堵得心口直冒火,一双美瞳死死地瞪着流云,几乎是咬着牙齿说道:“我就是与别的男人衣衫不整,也不愿与他授受不清!”
说罢,转身就要走。
流云不冷不热的话从背后传来:“你尽管可以走出这个大门,但只要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别说太后借机铲除你,就是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的!”
司徒晨雪闻言,怒极转身,咬咬牙,最后还是走到了慕容墨琰的床边,低头用力一扯,床上的人闷哼了声,从晕迷中发出一声呢喃。
接收到流云一记警告眼神后,司徒晨雪扬扬头,一副复仇快感划过心头:“是你叫我帮他脱的!”
流云最后还是自己亲自动手了,他深知司徒晨雪恨死了慕容墨琰,一个不慎可能还真会杀了他,为了慕容墨琰的安危,他不能太低估这个女人的杀伤力。
看着流云细心地将慕容墨琰身上的上衣脱掉,露出一块血肉模糊的伤口时,司徒晨雪倒抽了口气,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小手也下意识地抓住流云的肩膀,紧张问道:“他不会真的死了吧?”
看他神情,面白如纸,刚刚还一如既往的面容,现在几乎比《暮色》里的男主角还要像吸血鬼,更要命的是,他胸口上的伤口还一直有血液往外溢出,看来没过多久,他应该就可以流血致死了吧。
可是预测到这个结果的司徒晨雪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相反的,心底竟微微透着一丝忧虑,她将它理解为他的死灰拖累到她,所以她才会为自己担心。
流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语气里毫无客气:“你再敢提那个字我就把你扔出去!”
司徒晨雪撇撇嘴,她倒希望自己出去,但不是被他扔出去,看他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功夫自然了得,自己被他这样一“扔”,不死也残废了。索性就闭上了双唇,依照流云的口令,一下给他拿剪刀,一下给他拿药酒。
待伤口终于包扎完毕之后,司徒晨雪赫然发现,自己的背脊已经湿成了一团,手心也沾满了血污,看着一阵恶心。
末了,司徒晨雪才大送了口气,呼出声来:“终于大功告成了,现在他不用死了吧。”
流云却没有看她:“那可说不定,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喝了一大罐酒,又拖到今早才让我医治,刚刚又用了内功来骗过那个女人,换做是别人,早就进棺材了!”
喝酒?内功?
司徒晨雪傻傻地眨了眨眼,似乎没听明白流云的话,不过又一想,那是他自己的事,与她无关,他的生死也不关她的事!如果真要她偿命的话,那就拿去好了,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
司徒晨雪傻傻地眨了眨眼,似乎没听明白流云的话,不过又一想,那是他自己的事,与她无关,他的生死也不关她的事!如果真要她偿命的话,那就拿去好了,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
便淡淡地答道:“好了,既然他死不死是他自己的事了,本宫要走了,忙了一上午都还没吃早饭呢。”
刚要抬腿,却没想到衣领被一只大手提了起来,弄得她再也迈不出第二步,不由得怒骂:“流云,你到底想怎样?再怎么说我也是皇后!你就不怕我治你大不敬之罪吗?”
流云走至她面前,松开了手,一张风轻云淡的脸上写满了鄙视和厌恶:“在你治我罪的时候,你还是想想你还有没有机会活下去吧!在他没有脱离危险之前,你哪里也不准去,就在这照顾他!”
“如果本宫说不呢?”司徒晨雪冷睇了他一眼,沉着脸怒问道。
“那你就别想走出这个大门!”说罢,腰间一丝亮光飞出,在司徒晨雪还没反应过来时,左手已经被一条细密如蚕丝的线绑上了,线的那一头,绑在了床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