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完成娘娘交给奴婢的任务的!”
晨雪含笑地点点头,即便晴儿将这件事告诉慕容墨琰也无妨,她要查的是他母亲的死因,让他知道的话或许对她还有所帮助呢。
晴儿走后三天里,晨雪四处探听惜月和挽月被关之地,可恨的是慕容墨琰每晚都过来她的凤灵宫,一待就是一整夜。
偶尔她还能以“身体不适”为由,但这种烂借口用多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可信度极低了。
这夜,慕容墨琰又在她身上发泄了一通后,才大呼一声躺在她身侧睡了过去。
晨雪暗暗得意,因为她在他的枕头上放了些迷香,而她事先又服下了解药,待听到慕容墨琰均匀的打鼾声后,晨雪这才面露得意地坐起来,刚要下床,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头就将慕容墨琰的衣裳全数捡起,扔在了床底下。
待会儿就算他起来看到她不在了,也不会这么快就能找到她的。
梨宫说大,那还真不小。晨雪为了躲过侍卫的追查,已经连连翻了好几堵墙,却在不知不觉中迷失了方向,走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子里门前。
抬头一看,竟然是熟悉的“静姝苑”三个字。
这三个字就像是刻在晨雪心口上般,一字一线都牵扯着她的血肉,动之,就血肉模糊、疼痛难忍。
就在这里面,慕容墨琰用那条毒虫在自己身上做了试验品。只要一想到那条毒虫啃噬自己的骨血时,一股嗜血恨意油然而生,伴随之的是瑟瑟发抖的恐惧。
这种又惧又恨的感觉,恐怕也只有那个男人才能让自己感受到了。
脚跟刚要往回走,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就推开了,更恐怖的是,还有一个凉薄如冰的声音响起:“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
背脊瞬间发凉,一直顺延到脚跟,想要迈开的脚步却怎么都动不了了。
晨雪忽然再一次为自己的鲁莽懊悔不已,本来就已经听说了这座皇宫经常闹鬼,还敢三更半夜跑出来,上次不是已经得到了教训了吗?
一想到上次之事,再回想那个声音所说的话,她们算是“老朋友”?那应该就是上次那个白衣少女了!
天啊,一只鬼还要撞见两次!这根本就是在耍她嘛!
等下,司徒晨雪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皇宫中传闻的女鬼是墨馨公主,而她上次见到的似乎也是她,可现在她已经知道她没死了呀。
一想到这,晨雪马上就镇定了,她一个新新人类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个世上当真有鬼嘛,索性就大着胆儿进去了。
门推开后,里面正屋里忽然亮起了一盏灯,一个女子模样的影子倒映在窗花上,一步步走向门口,在晨雪强作镇定下,缓缓打开了门。
一袭白衣云裳,衬着少女姣好的面容略显苍白,月光倒映在她身上,像是与她融为一体,站在黑夜中,更显神秘幽深。
“是你?”晨雪忽然认出了这位月光流水般的少女正是那夜在亭子里所遇见的“女鬼”,“你就是墨馨公主?”
慕容墨馨微微一滞,目光在晨雪身上流连了几圈后,才缓缓启口:“你果然与众不同,长相平凡,却有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到底是皇兄看上的女人。”
晨雪对她后半句的评价嗤之以鼻,那个男人要是看上她啊,太阳都可以从西边升起来了。
想着这位墨馨公主就是那个男人花尽心思要救活的妹妹,因为她,自己身中奇毒,痛不欲生,如今也只能苟活于世,这一切的一切,都拜她所赐,奇怪的是,自己却一点都不恨她。
“听流云说,多亏有你,我的毒才解清,墨馨理应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墨馨公主说完,当真向晨雪鞠了一个大躬,惊得晨雪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不是说这位墨馨公主一向冰冷凉薄,从不与人交好吗?甚至有人还说她常年话都不说一句的,更别提笑一笑了,可是刚刚她似乎……真的看到她对着自己笑了啊,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见晨雪只是怔在原地,墨馨便款步石阶,笑意轻盈地道:“皇嫂既然已经发现了馨儿,何不与馨儿交谈一番,再怎么说,我们见过一面,也算有缘。”
晨雪一想起上次见她时将她当做“女鬼”胡乱说的一番话,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这一笑,将两人的距离拉短了不少,到墨馨携着她的手走向屋内时,晨雪才回过神来。
“皇嫂,你何故深夜出来?”墨馨挑了挑灯芯,烛火瞬间亮堂了不少。
晨雪想了想,要不要告诉她自己是出来找人的呢,听闻她与慕容墨琰的兄妹关系还不错,那自己就不能说了。
正想到这时,慕容墨馨就开口了:“你是出来找你那两位宫女的吧?”
晨雪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啊?”话已出,再收回就来不及了,不由得微微尴尬地看了看她。
墨馨也不气恼,只是浅浅一笑,便坐在了晨雪的身侧,一声幽深的叹息过后,才缓缓说道:“皇嫂,你辜负了皇兄的一片好意了,皇兄如斯做,其实是在保护你啊。”
晨雪一阵不解,不过听到她为自己的皇兄说话,心里微微不爽,脸上微恙道:“他是你的皇兄,你当然会为他说话了。”
墨馨只是无奈地摇摇头,淡淡一笑,眼神忽然变得遥远而幽深:“我与皇兄,其实本应该是死敌,母后曾经告诉过我,皇兄与我终究会拔剑相对,到时候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晨雪微微一怔,以前经常听说这对兄妹有多奇怪,如今竟然听到当事人的现身说法,还真有点异样的感觉。
“可是我知道,我在母后心里,只是一颗杀人的棋子,只有皇兄,能让我感受到亲情的温暖。你一定听说了他杀了我最心爱的人吧?”
见晨雪点点头,墨馨又继续说道:“为此,我怨恨了他三年,这三年来,我想尽了一切办法报复他,经常偷了流云的毒药去折磨他,我以为让他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心里也就舒坦了。”
毒药?折磨?不会吧,这兄妹俩这么变态的?晨雪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这是别人所不知道的,也是她第一次听说。
墨馨瞥见晨雪脸上的惊骇不已,只是轻微一笑,如明月流水,轻轻划过:“你不知道我从母后那里学到的手段有多惨烈,但是,皇兄没有一句的怨言,甚至,他还一如既往地寻找我的解药,只为三年前他答应了卓云,一定要让我好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