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自己身上,哇塞,这是什么衣服啊,一层两成三成的,纱巾啊?还那么透明!而且这衣服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再回头看了看身后,哪里有什么小门,就一副画挂在墙上,那副画她见过,是《云裳玉溪图》,不过,画上的美人去哪里了?
再看看自己身上?不会吧,这么邪门?她从画里奔出来了?和《聊斋》里说的一样?老天,来道雷电劈死她吧,这么雷的事情都能发生在她身上?
脑袋里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猛然冲到水盆边上,望着水里面的倒影,还好,是她司徒晨雪,不是唐凝萱,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
只是,这又是哪个朝代啊?还是流昭国吗?不像,这个男子的装扮不像是流昭国的人。那就是别的朝代咯。
“喂,本小姐问你,现在是公元多少年?什么朝代?你又是哪位?”晨雪丝毫不客气地问道,看见墙上挂着件貂皮大髦,便扯下来披在身上,为什么她感觉那么冷啊?手脚都快冻僵了。
萧陌桑这才从十万分震惊中回过神来,脑袋继续运转,好一会儿才道:“这是流昭国边境,至于什么元年,本殿下实在不知,我是萧秦国太子萧陌桑,敢问仙子……”
晨雪大脑猛地一哄,像是有个炸弹在里面炸开了,杏目圆瞪,不敢相信地看着萧陌桑,不会吧,又穿回来了?
一想到临死前慕容贱男竟然用那种方式对待她时,脸上立即蒙上一层阴霾,眼里的沉痛也没有躲过萧陌桑的眼眸。
为什么她逃了那么多次都没能成功?最后都以死了断了,为什么还会回到这里来?命运到底想要跟她玩什么花样?一次次的心力交瘁,一次次的绝望悲恸,都不能斩断与这个时代的联系吗?
她到底是得罪了谁了?哪个大罗神仙跟她开这种玩笑啊!她到底招谁惹谁了了!
“啊……老天,你到底要怎么折磨我才够……啊……”晨雪忍不住放声呐喊出来,石破天惊的喊声顿时就引来了不少将士的脚步声,待看到萧陌桑极为难看的警告脸色后,又速速地退了下去。
“啊!”胡乱地甩甩头,晨雪这才逼迫自己镇定下来,既然现在是换了真正的身份回来,也不用担心再遇到那个贱男,既来之则安之,她司徒晨雪永远都是打不死的蟑螂!
“仙子……仙子……”
晨雪回过头来,看着身后这个凝视了她许久的男子,脑海里猛然一亮,她记起来了,这个黑衣男子就是当日在树林里因为她一句话而救了庭飞和她的人。
当时她还答应了他一个条件呢,不过现在,貌似他还没认出自己来,还把她当做仙女了。也难怪,看着画里面的美女真真实实地走下来,他不吓死已经是胆大的了。
“嗨,帅哥,有事?”晨雪甩甩手打招呼道,貌似他们还不是很熟,她没必要解释自己为何从画里面出来吧,而且她也不懂解释。
“你……叫什么名字?”萧陌桑这才发现自己有点口吃起来了,刚刚如果没有眼花的话,他正将那副美人图挂起来细细欣赏时,里面的美人竟然真的出现了?这是在做梦吗?
他不是贪恋美色之人,但眼前这位倾世美人儿,当真是世上绝无仅有的,超凡脱俗的气质,在他见过的所有美人儿中,没有一人能比得上。
“你叫我司徒好了,”晨雪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对于只是点头之交她一向这样介绍的,何况眼前这个男人只见过两面罢了。
“司徒姑娘,你刚刚……好像……从……那里出来的,对吗?”萧陌桑指了指身后那副《云裳玉溪图》,似是想要解开心中的谜团。
晨雪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连她都不懂怎么解释了:“呃,那个……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你不要误会,我和你一样,也是个平平凡凡的人,不会什么仙术,也不是什么仙子,我只是……只是迷了路罢了。”
的确,她是在那片雾林里迷了路,看见一扇小门就冲了过去,没有想到竟然又穿越了回来,要是知道是回到这里来,她宁愿在树林里冻死好了。
等下,晨雪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霍然起身拿起那副画卷起来,边卷边说道:“这幅画送我吧,反正现在你也用不着了。”
这幅画本来就是她的,她妈妈送她的。她要回来也不为过吧,竟然是从这幅画穿越过来的,某天或许还能从这幅画回到现代呢。
萧陌桑走过来时,晨雪猛然又想到了什么,等下,这幅画是她的,为什么会跑到这个萧陌桑手里?
记得当时她将这幅画藏在了凤灵宫的横梁上,没有人知道的啊,怎么可能会跑到宫外来?还有,这个男人又是谁?萧秦国的太子?依稀间,挽月说这里一共有四个国家,萧秦国好像是其中一个了。
“你说这里是流昭国边境?”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军营了,又是流昭国边境,难道……要打仗了?
一想到这,不知为何,心里就像长了根刺似的,猛地扎了下她的大拇指。
“对,这里是流昭国边境,前面就是流昭国的祁城了,司徒姑娘去过流昭国?”萧陌桑试探性地问道。
晨雪暗暗思忖了下,如果真的是两国交战,那她这个流昭国的皇后待在敌营里,是不是会对流昭国不利啊?
想什么呢?晨雪晃了晃脑袋,她现在又不是流昭国皇后了,她是司徒晨雪,流昭国的存亡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现在她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这幅画会落到这个男人手里。
“嗯,那个,萧太子,我初来乍到,也没什么地方去,你能不能让我暂时住在这里啊?”晨雪涎着脸讨好道。
萧陌桑一张冷峻酷寒的脸顷刻柔和了不少:“当然可以,司徒姑娘想留多久都可以,本殿下吩咐下去,立即给你安排帐篷。”
当晨雪来到自己的帐篷时,惊得下巴都快掉落下来了,这个萧陌桑也太奢侈了吧,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将一个帐篷布置得如此华丽高贵,踩在羊毛绒的地毯上,躺在白玉镂空大床,身上穿着的衣裳还是那件羽衣流纱裙。
躺在床上,鼻息间的花粉味过浓,无奈,只能叫人将那些花撤下去,她是受不了太浓的香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