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的铃声清脆的在这安静的北凉街道响起。
现在已是夜里街道上一人都没有,只有那一轮月儿映照下来将寂静的夜撒下一片朦胧的美意。
黎画瓷驾着驴车慢悠悠的赶路。
出了那府后她不知道怎么回去,这里距离万花楼还有一段距离,正巧前面有位大伯在卖驴,天色已经快黑了看样子他是打算卖完了才回去。
黎画瓷便想要偷偷懒她就买下了驴驾着驴车往万花楼赶。
现在她也不会担心很晚,也不会担心有坏人,她只是慢悠悠的欣赏沿路的建筑,看那些热闹的地方。
她驾的很慢以至于现在已经三更了她还没到万花楼。
“毛驴啊毛驴你是不是也累了啊。”她现在感觉有些困了,一路上都没人说话她只能和毛驴说说话了。
毛驴听了她说的便耷拉下脑袋停在原地不走了。
“呀原来你也累了,那你走快些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她说完驴子就走了起来,黎画瓷四下瞧了瞧发现每家店铺都关着门,是啊现在已经三更过了还有哪里是开着的啊。
“我们只能委屈一下露宿街头了。”她拍了拍毛驴的脑袋再往前走了一会。
她发现那里正好有一块麦田小麦割完遗留下的谷堆,她下了驴车牵着它走到谷堆下。
“今天就睡这里吧,你看你还有曹可以呢。”她将谷草铺在驴车上自己躺在车上,仰望天空,驴子则是坐躺下来趴着不动了。
“你看这天空好美啊,好多星星啊。”她张开双手深深一吸全是泥土的清新之气。
“对了这大冬天的你也冷吧。”黎画瓷将包袱里的大袄子拿出来盖在自己身上一些盖子驴子身上一些。
她抚摸着驴子的脑袋然后她喃喃自语最后竟睡着了。
水清茕是追她一路的,他听说黎画瓷是进宫人选中的一个,后来他想看看她结果到那里那傅颖死了他担心黎画瓷也会有危险,就询问了她们在哪。
那衙役说让她们都回去了,水清茕又不知道她是沿哪条路走的真是心急如焚。
这时他听到一位老伯说着什么,他仔细询问一番猜测应该是她便按着老伯指的方向去追了。
这追上了竟看到了她在谷堆旁酣睡。
广阔的稻田现在已经光秃秃的空无人烟,她竟然还敢睡还能睡着,水清茕真是服了她了。
他将三步做两步很快就到了她面前,看她酣睡的模样他心为之一颤。
她无论怎样都美艳动人,开心时是,睡觉时是,就连醉酒后……
一想到她喝醉那次水清茕就觉得头大,那次可是吐了他一身啊。
他将她半托起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腿上想让她睡的舒服些,但是酣睡的黎画瓷哪里知道她躺在他腿上他是多磨煎熬。
他的腿有疾,就是因为那场大火他再也不能正常行走后来遇到高人让他锻炼身体,学了武学的他每次站立不过一个时辰罢了。
月色映衬下水清茕并没有显出痛苦的神色,他的双眸一直盯着她那满眼的宠溺是从未有过的,那温柔的行为是谁也没见过的。
他只对她一个人这样罢了。
————————(翌日)
黎画瓷起来就感觉神清气爽的,她坐起来申了个懒腰小手捂着嘴巴打着哈切。
毛驴也起来,黎画瓷拍了拍它的脑袋,“今天还要赶路啊。”
她已经赶着驴车了,她离开后水清茕一直跟在后面不被她发现默默看着她进了万花楼才沿路返回。
“小姐,你终于回来啦。”青云大老远看到黎画瓷就马上奔下来扑到她怀里。
看着青云这撒娇的模样黎画瓷真是受不了啊。
“画瓷你没事吧。”相反青云曹香更显得成熟些,她只是站在她们面前,但是她从曹香眼神中看出一抹担心。
“没事啦,我能有什么事啊,我们回房间说去。”现在虽然还是白天但是这外面还是有人的被别人听到她们谈话也不好。
于是三人上了房间。
“这次进宫的机会没了画瓷是挺可惜的呀。”曹香盯着黎画瓷的小脸,她看得出她有些失望。
“唉,是啊,我们还得想其他办法了,这次应该不会像上次那么容易了吧。”
黎画瓷虽然惋惜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被李四的事情一闹她们也别想好好在府衙里待着了啊,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想想办法,她可不想这样虚度光阴了。
“明天我们去宫门外看看吧。”曹香给了个提议。
“是哦,我怎么没想到呢。”黎画瓷恍然大悟,去宫门外看看可能还能看到什么进出宫的马车她们可以溜上去嘛。
“那就明天早上过去吧我叫人准备马车。”
“曹姨就不要准备马车了,还是坐我的小毛驴去吧。”黎画瓷这是爱上了这只毛驴啊!?
“还是不用了,我准备马车。”曹香根本是受不了毛驴那赶车的速度可能她们几个月都到不了宫门口,虽然有些夸张。
“好吧。”她有些无奈但是毕竟曹香比较会精打细算她说的肯定有她的道理。
“就这样吧。”她也没时间和她们说太久,这时间一到万花楼还是要开门的呢。
她说完就拿着账本离开了。
“小姐我们真要去啊。”青云本来打算这几天好好睡个觉的,可是明天早上去岂不是说睡不了懒觉了。
“当然了,你去准备件男装我们明天去好好看看。”黎画瓷收拾了一下准备早些睡觉,睡晚了明天怕是起不来了。
“好吧~~”青云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得听小姐的呀。
青云关了出了房间将门关上,黎画瓷也很快睡着了,她确实有些累。
梦里朦朦胧胧出现一个白衣男子,她发现自己好像是依靠在他身边的朦胧的夜色下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当她想要靠近时那人又消失了。
“我的妻你又要不乖了。”他留下这句话猛然消失了。
黎画瓷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全是汗珠,她擦拭了一下到了窗口向外面看去。
她又将屋子搬来了楼上,这里可以一览这一地带的风景虽然上次又些惊险但是她却还是搬了上来。
现在灯火已经暗淡下去,深巷之中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这冬日寂静的夜里黎画瓷竟感觉不到半分寒冷,她有些没了睡意,而是站在栏杆处久久呆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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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为什么将你的护身符给了她?”安夜里半迷为水清茕揉着腿。
昨日水清茕回来后那腿已经是不能站直了,半迷为他揉捏的一夜又是抹药又是疏通血脉的就花了一天。
这他刚刚为他更衣才发现那大师给水清茕的护身符不见了,他一猜就知道少主定是给了她。
“没事,只要她安好便什么都好了。”水清茕闭上双眸,心里幻想着她的模样,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