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是在南魏的松树林中被人击昏带到北契来的,那在‘凤仪宫’中仍然一口咬定我是被温鞠道人送回北契皇宫的父皇,他一定是知晓我当时是呆在南魏的。
而且当时松林边正是万里逸与万里宣开战之地,以现在三国各在他国广布眼线的形势来看,他定当知道万里逸寻找我之事,更会知晓我与万里逸已经认识之事。
所以我也没必要隐瞒我在南魏所知道的事情,直言不讳地问道。
“当日朕吩咐,安福在席间只需说温鞠道人要来带你回‘温鞠山’学艺之事,而朕在听闻此消息后也故意没当众对该事表明自己的态度,只当众坦言了句,此事以后再议。何况当时宴席已过半,两国的使臣都已开始微醉了,此等没成事实的小事想来自己都没放心上,何况是回去禀告主子。至于南魏那里得到你去‘温鞠山’学艺之事的消息,已经是半月后的事了,而那也是朕命人去通报的,哪怕他们再怎么心生疑虑也没用,前有我北契的婚约在,后有参加你生辰之宴的使臣作证,即便他们怀疑又如何,至少这不会成为他们挑战我北契的借口。”
说到此处,父皇的眼中已经全然没了方才的败落,有的只是扭转乾坤,算尽机关的得意之感。
“原来如此,那父皇就不怕我真的失踪再也寻不回来了,或者已经遭人陷害根本不在人世了,如是那样不知道您对南魏十八年后送公主去与南魏的凌王爷完婚的承诺会做何履行,是如实而说还是寻人替代?”
“这个,朕……”
“皇上,蕴贵妃派人来传话了,说是小皇子念叨皇上很久了,说是如看不到您就不愿喝汤药。”本应还在五六丈远候着的安福此刻已经跪倒在父皇的面前,嘴中说着还在禀告着蕴贵妃之事。
而安福,宫中当侍多年的老太监,皇宫中的主管太监,居然敢冒着触动龙威的风险,三番两次地打断皇帝的说话,都只说明一点,那便是他口中的蕴贵妃与小皇子在这皇宫中有着无与伦比的尊贵地位以及在皇帝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冰儿,那朕先行过去了,下个月既是你十六岁的生辰,届时许多你想知道的事朕都会告诉于你的。”话落下间人已经转身大步向前而行了。
“父皇,冰儿今日还有最后一问,方才您是真的没听到冰儿的唤声还只是假装了没听到?”
耳边只传来轻微的喃喃之语:“冰儿,这又何必在意呢?”
虽然只为极轻的喃喃之语,意思却再明确不过了,肯定之言。同时也确定了我心中的猜想,虽然身体破败无力,但是仅仅百米之遥的距离怎么可能听不到我竭尽全力的叫唤之声?!
即便父皇听不到,他身边带有武力的侍卫肯定是听得到的,既然听到了为何没禀告,也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们的主子不想听到他们的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