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早膳布置得虽清淡,但却都是我爱吃的,而一旁的万俟宇除了帮我夹菜外,几乎没在动用筷子,恍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也放下了自己正欲送到嘴内的清粥。
“怎么冰儿,可是这粥不合胃口?”万俟宇见我停滞在那里,满是关切的问道。
“没,只是讶意,为何你不吃?”
大抵是觉得自己方才的吃相,的确有些不妥当,我满目羞红的反问道。
“原来冰儿终究是关心我的,呵呵,我不饿,就这般看着你吃就可以了。”凤眼微笑,他回得很是暗昧。
尴尬无比,真恨自己方才的多言多语,恨不得咬了这饶口的舌头,终是垂目低颌,默默无语的将眼前白玉碗内的清粥喝完了。
也算是结束了,让我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有难堪之意的用膳。
万俟宇没唤人进来收拾,而是直接拉起我的手,朝着内殿走去。
“不用上早朝吗?”我有丝惊讶的问。
以我在他跟前伺候十日的经验来看,此刻赶去上早朝已经晚了些,何况眼前的他还一习常服在身,而且是神情安然,步伐稳健的拉着我走向内殿,全然没去上早朝之意,我终究还是起了关心担忧之意,如反问的提醒他到。
“许多事情,将解决清楚,今日不用上早朝,今日单单陪伴你一日。”
我不知道他口中已经解决的事,包不包括已经安抚退去,北契前来为新后册封道贺的使节,毕竟我的失踪与东秦炜王爷突然的不辞而别离开北契皇宫,出现在了同一时间,岂能不让人心生疑虑。
包不包括应付完了,南魏空得发闲,连北契公主生辰都能去参加,何况是东秦预示着新的统治君主的封后典礼,想来他更不会缺席。
这好象都与我无关,我猛然间,也坦然间,只想就这般安心,安静的守护在他身边。
“冰儿,你可知道当玄风将你的画像以及你在南魏的消息传给我时,我有多高兴吗?原来你还安好的活着。”万俟宇倒了杯茶给我后,将我的双手紧紧拽在了他掌中,在说到我安好活着时,猛然加重了气力,弄得我一阵生疼。
虽疼我却没松开,原来他如此在意我还活着,而非我绝望时所想,早已将我抛诸脑后,何况是我的生与死,当然更不会放在心中,原来,原来他亦如我挂念他一般,时刻在挂念着我,心中甚感欣慰。
原来万里逸身边的玄风此刻还是唤为玄风,不过却是变成了万俟宇的玄风。
心中虽然已经不再埋怨,口中却依然为当初徐文人的百般追杀,凌辱追究了起来。
幽怨道,“难道,利用我去陷害万俟德是假吗?难道徐文人对我的追杀亦为空吗?难道……”
“冰儿,没难道了,利用你去陷害万俟德实乃许清个人所为,当时他只是要我帮他拿取万俟德的一样贴身物件,至于这做何用,我倒没问过。不曾想这倒伤了你,徐文人更是假借这名义前去加害于你,等我得到消息时已经晚了,徐文人带着一具面容全毁的尸首放到了我面前,说这是你与万俟德私奔时,从悬崖上失足掉下所至,当时我真的悲愤不已。他人不了解你,我还能不了解你,无奈当时……”
“无奈当时,你的太子之位要靠着许清与徐文人父亲的全力支持,所以此事你虽心知肚明,却终究还是让它不了了之了。”
终究还是起了一阵鄙夷之色,为了皇位他的确负了我。
“也算是徐文人的疏忽,虽然她带回的尸首穿的是你平日里的衣物,面容也全毁,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到一件事,一件只有我知道的事,也是为何,即便你昏迷,即便你的面容与玄风传回来的全然不同时,我亦能第一眼就认出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