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心里冷笑,顾家真的会在她成年之后将五十亿还给她吗?恐怕还没等到她成年,她早就身首异处了吧。
顾北突然又沉默了,阎芮却继续说着:“妈妈知道你需要那种白粉,只要你交出钱,我保证每次在你毒发之前派人将毒粉给你送去。”
“我没吸毒。”顾北冷哼,想要让她妥协之后再爆出她亲口承认吸毒的事实?好一个顾家,如此恶毒真不害怕遭天谴!
阎芮好脾气的继续引诱,“好好好,妈妈知道你是好孩子不会吸毒的,只要你把钱叫出来,你要什么妈妈都会满足你的。”
“你说真的?”顾北眼睛一亮,似乎真的有想要得到的东西。
“当然是真的,你可是顾家的大小姐。”
“然而我早已经被家族除名,我并不是顾家大小姐。”顾北耸了耸肩,眼神颇为无奈。其实对于她到底是不是顾家人这一点,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阎芮好似早就料到她会如此回答,只见她急忙开口说道:“小北你误会了,上次你爷爷只是说了气话,其实你的名字一直在族谱上呢,你若不信等父亲会来了你亲子去查看。”
“哦,那好吧,我要欧家,你们把欧家给我吧。”顾北说。
“你!”阎芮气急,“小北,你为何如此不知好歹,真的是宋子晴将你带成了这个摸样?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得了吧。”顾北站起身,冷冷地扫了一眼阎芮。“我今天来,只是想奉劝你们全家,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否则,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既然早就撕破脸,你这样装着也不嫌累。”她说完,起身准备离去。
“顾北!今天你走出这个家门就别后悔!”管家早已经在门口做好完全准备,只要谈判失败,就算是死人,她们也要将这丫头留下。
身后传来了阎芮的尖叫,顾北没有理会,低头用脚将倒地不起的管家踢飞两米远冷哼一声,离开了顾家。
眼睁睁地看着顾北就这样离去,阎芮死死地捏着拳头,心底一团火气没地方发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随后她竟然将茶几上的杯具狠狠向着地板上砸去。
瓷器碎裂的声音不断地从大厅内传来。
二楼,蒋琴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顾北离去得背影,她慈爱地抚摸着小男孩软软的头发,一丝精光自眼底闪过。
顾北离开没多久,顾宗贤就被保镖接回了家,不过此时他整个人似乎都不在状态。
“今天怎么回事?”阎芮安排了下人将地板上的陶瓷碎片清扫干净,满脸担忧地询问。
顾宗贤抬头瞥了她一眼,语气讪讪道:“那老不死的被救走了,似乎那家人有高手特意保护她。”说完他有顿了顿,“这次龙哥那里也死了几个人,就连龙哥自己都弄得不太好看,估计这事我们善后起来有些麻烦,以后别去招惹那家人了。”
阎芮皱起眉头,心里不禁怀疑,“今天顾北那死丫头来的时候对那家人的事情只口不提,难道是她安排的?”
顾宗贤摇头,“我怀疑那高手是传说中隐世门派的人,跟那个死丫头应该没什么关联。”顾北的人脉关系他们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
“希望是吧。”想到今日她在顾北那里受了气,阎芮咬牙切齿,“今天我这边也失败了,那丫头油盐不进,看来有必要通知一声父亲,然后在做定夺。”
“嗯。”顾宗贤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今天在废弃工厂他收到了太多的惊吓,如今他心有余悸,双脚都还有些麻木。
解决完老人的事情,顾北觉得一身轻松,她没有打车,回家的步调也减慢。
A市以旅游景点闻名,这一路上顾北经过了好几个在全国都比较著名的风景区,对于饱含历史痕迹的建筑,她自然是很感兴趣。
这样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下来。
顾北站在清水湖上的石桥上,感受着夜晚的灵气,几只萤火虫在睡莲叶上飞舞着,整张叶子被照亮得更加翠绿。
‘这个季节也有萤火虫?’顾北心下有些奇怪,却并没有多想。
深秋的寒风有些刺骨,顾北将小外套紧了紧准备回到酒店,她今日的洗经伐髓丹还没有服下。然而,石桥对岸突然传来的异动引起了她的注意。
湖边,十几个黑衣男子将一个修长的身影团团包围,见黑影泰然不动,黑衣男子纷纷祭出法器向黑影袭去,法器在黑暗之中摩擦出火光,武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一招过后,十几人之中竟有四人已经倒下。
随后只见黑影微微一动,他周身的灵气竟然开始剧烈地波动。
顾北暗叫不好,双手同时掐诀,准备散开神识保护自己不受到那灵气波动的伤害。
然而下一秒,她猛然抬头,一双黑眸震惊无比地盯着石桥对岸的黑影。
她竟然无法展开神识,这说明什么!说明已有人在不知不觉中将这片区域给覆盖,在这里展开了结界,而且那人的实力,深不可测。
顾北感觉一股寒气自脚心升起,她想挪动脚步,不想自己竟然被那灵气波动震得动弹不得。
一股无论是前世或是现在都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自己渡劫巅峰的精神力竟然在对方神识的控制下毫无还手之力!到底是何方神圣!她双眼死死地盯着对岸,若是情况稍有变数,她准备祭出神农鼎搏一搏。
几声闷哼之后,刺鼻的血腥味顺着寒风传来,接踵而来的,更是冷得让人心颤的灵气。
顾北全身汗毛竖起。
她后悔了,她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对岸那个黑影,她竟然完全看不透他的实力,要知道她虽然修为尽毁,但巩固死了的渡劫巅峰的底子是不会改变的,只要修为在渡劫巅峰之下,她必定能一眼识破。
若今日她有幸不死,定然不会再如此鲁莽。
乌云散去,皎月又散发出清幽的光亮,湖岸上的黑影露出真面目,只见男人定然站在十几具尸体中间,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不停地向下滴落,染红了那一小簇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