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只是随口说说,毕竟被男人欺负了想在口头讨点便宜,至于用‘老喜欢’也只是顺着语感用错了词。
但这话落景盛耳里,并非撒娇也非抱怨,单纯地觉得薄欢有了自己的意志,在严格意义上算是欠收拾了。
付青宁照顾薄情喝完药,奇怪地发现体温计上她是正常人温度,而且她不流鼻涕也没其他反应,只当是病情好转没在意。
躺炕上的女人其实有很多理由可以拒绝喝药,但甘之如饴,恨不能抓一大把药丸全塞进肚子里,让它们发酵让肚子里的孽种死亡……
见她脸色依旧惨白脆弱,付青宁心上有种干涸的心疼,以前在公司楼下见初见薄情时,很美好的小女人,漂亮端庄,媚而不妖很有味道。
他克制住想将她拥入怀里的手,“现在还觉得不舒服吗?”
薄情摇头,和大多数孕妇一样,她嗜睡,她想克制住嗜睡的习惯,尽情想折磨腹中的孽种。
“想不想吃点什么?”付青宁嘴巴有点笨,“我煮了点小米粥。”
薄情眼皮上抬,琉璃球似的眼珠子看了眼他,唇角浮起讥诮的笑,“付青宁,你是不是喜欢我?”
男人俊朗的面容有些惊慌,少刻又如常。他轻咳了声稳住心口乱跳,有些公事公办的刻板严谨,“嗯,是喜欢的。”
“噗嗤,咯呵。”没料到他会直接承应,薄情失笑。
她掀开被子爬起来,朝靠床边坐在沙发座椅的里男人走去,笑声有些飘渺。
付青宁紧盯着她睡裙下的小半截腿和脚,每走一步踉踉跄跄,他都心惊胆战。
薄情突然往他身上一跳,吓得付青宁连忙接住她的身体。
他真想厉声责怪她,却被一张没有血色的唇封口缄默。
他的初吻,就被他心上人用这种热烈的方式攫取走。他想反客为主将她推到炕上,但摸不清薄情所作所为,他只好耐着性子等待……怕被薄情以为自己是禽兽。
许久后,薄情唇瓣泛红,朝他笑了笑,“你是不是第一次?”
付青宁比薄情要大上七八岁,被一个娇媚的女人逮着问这个。他面上一红,双手扣住她的腰身将她往上一提,温柔地摔在大炕上。
“是不是第一次,你要不要试试?”付青宁虽然俯身笼罩着她,但没有占去她便宜,隔着识礼的距离却又暧昧不已。
薄情却两只手抱住他的脖子,将他错开的脑袋没有防备地拉向自己,一口咬住他的耳垂,“那就试试。”
付青宁想推开她,却被她两腿缠上。呼吸不自觉地燥热,“薄情,你别勾我。”
付青宁只是一句话骗了薄情,也毁了意识不清的薄情。
如果付青宁当时直接承认自己是第一次,害怕惹麻烦的薄情断然不会和他做,就没有后来的一切,也不至于将薄情扭曲变形的人生推向深渊。
男人看见床单上的殷红时候,他紧紧地拥着肌肤莹白如瓷的女人,没有丝毫犹豫地说,“我会娶你的。”
年初四,他们应该去付家的。
景盛要带着薄欢去见见付母,付青宁要骗薄情去见见母亲。
却因为薄情流产耽搁了。
付青宁是第一次,和动心的女人体会到的欢愉却如同噩梦,床单鲜红的一片,他以为自己新手做错事把人整出了大出血,却是流产。
薄少承闻讯赶过来时,手术已经结束了。
薄欢和景盛拎着清粥小菜到病房门口时,发现不少医生护士堵在门口。
紧闭的病房门缝里有滔天的怒火在咆哮,薄欢很清楚那是薄少承的声音,那种怒火几乎可以将室内直接燃烧到爆炸。
薄欢挤过人群,用力捶打门板,却被一旁的女医生扣住手腕。
“都该干嘛干嘛去,闲着没事了是不是?”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前些天给薄情诊断过,确认怀孕。这次也是她联系薄少承过来的,毕竟是家属。她说完这话,围观的小护士小医生一哄而散。
满心焦急的薄欢甩开女人的手,正要敲门时却见一串钥匙递过来。
“病人现在不适合被打搅,把薄先生请出来吧。”女医生说着瞥了眼木木的门板,以为薄少承过来会好好照顾流产的女人,却闹腾的不可开交。
门被打开的瞬间,女医生收了钥匙转身离开。
薄少承的怒斥也跟刷刷的北风似的刮了薄欢一脸。
“当初你在炕上求我去把那傻子找回来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答应我的条件!”薄少承抓起薄情的领子将她从床上扯起来,目眦尽裂地仇视她苍白的脸,“你说,你记不记得!”
“给你生孩子,呵呵,给你生孩子。”薄情望着他笑,她浑身没有力气,软腻地由他一只手拎着,有股温热的暖流从身下涌出。
“可是薄少承,是你自己没本事,是你没本事!”没本事保护好我,你许诺的事情没有一件做好过!
薄情干涸的嗓子吼不出什么,沙沙的令人心疼,“你欠我的你还不清,我也只欠你这一桩罢了,抵了吧,抵了我们都好过。”
“你休想!”薄少承一把将她摔到病床上,动作粗鲁地去撕她单薄的病号服。
事到如今,付青宁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去了,心里各种滋味都有,唯独想说的和想做的,宁愿不曾见过薄情那双眼,不曾动过心。
衣服撕裂的声音在室内格外刺耳,付青宁是见不得薄情给人这般欺负的。想都没想抓住薄少承的领子,将怒火正盛的男人推开,“给我滚。”
有些事,只用一个当口就能窥见。处于发疯边缘的薄少承清楚地窥见薄情颈子上、锁骨下暧昧的红痕——
而门边的薄欢如遭雷劈。
当初薄家满世界找她居然是薄少承的意思。确切点说,是薄情答应给薄少承生孩子为条件,才有的后来一切。
房间内发生了争吵,却再没有女人的叫嚣,薄少承与付青宁此起彼伏的怒吼过后,索性动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