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晶子的脑袋里迅速地转动着思维,她不清楚那里出错了。
“老大其实在三年前,维芙出事前已经开始怀疑你了。所以才将我从美国派回来,保护于浩哥!”彩儿突然开口解释起自己的身份。“维芙出事不久后,他就已经怀疑是你,所以他要留下欣平,来制约你。”
晶子的心渐渐地痛了起来:“原来他早就怀疑我,他为什么不杀我?”
“他要知道真相!那天你掌握着学校的遥控系统,除了欣平有机会杀维芙外,就余下你了。也就是说不是欣平就是你。可是依老大对你和欣平的理解。他早就已经肯定不是欣平!”彩儿一点一点地解释,自己手中的枪已经扣动了板机,对准了她的肩膀处。“老大今天离开时,其实已经跟我说过,无论你做错什么事,他都原谅你,他情愿用自己的生命来弥补你的过失!所以他要我不要杀你!”彩儿的话刚一说完,左右俩边的高速公路,还有不远处的直升飞机已经把周围的环境团团围住。这是晶子所预料,想着那个对自己情深意重的硕奇,无奈自心间提起,眼泪在心里流窜,她苦笑着问:“你们要知道什么真相?”
彩儿握紧手中的手枪,盯紧晶子问:“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晶子突然笑了起来,那冷冰的脸扬起生命中灿烂的火花般美丽,她看着那个跌坐在地上无力失落可怜的妹妹,她的心突然依依不舍起来,这是否最后一刻看着这个同在妈妈的子宫内成长的妹妹?她想伸出手,轻抚着她的头发,拥抱一下她冰冷的身体,给她一声声的安慰,可是她通通做不了。她咬着牙对着彩儿说:“你认为我会说吗?”
彩儿没有说话。只是举着手枪,不失所措。身后的人已经将晶子的内线统统懈下了手枪,只余下晶子依然举着手枪来自己对衡。彩儿不解地问:“晶子,依你的聪明,你应该知道,你这样做,是逃不出老大的眼睛,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老大依然相信你这样做,有你的苦衷,这三年来,他忍受着对你的怀疑与责问,他一天一天地等,等着你的坦白,可是你依然让他失望了。”
细细的小雨点,自天空中像悲伤的眼泪,一下子飘散开来,点点地涩痛着世间的每一个人。晶子眼前的世界慢慢地迷糊起来,像离她越来越远,眼睛渐渐地迷离遥远起来,她仿佛看到了妈妈和她与妹妹倚坐在门口,一起嬉笑打闹的影像,她的脸渐渐地变得温暖起来。“妈妈,妈妈……”晶子什么话也没有再说,突然举起手枪,往自己的心口就要扣动板机,欣平看着晶子突然间的转变,她大喊一声:“不……”
萝萝捧着脑袋,努力地逼着自己来面对眼前事眼前人,她不可置信自己的脑海中,竟然辗过了俩个人生,为什么自己的头脑里突然辗过了那个维芙的人生?为什么她的影像,竟然在自己的心里,脑里竟然如此鲜明地转动着,她的头好痛,她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倒在硕奇的怀里大哭起来,不远处的汽车又再一次因为燃油外泄而再次爆破起来,硕奇看着桥俩边的人都纷纷举起手枪,向着自己纷涌而至,他所有的思想与智慧倾刻间都用光了,他紧抱着面前的女孩,幽幽地叹道:“萝萝,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萝萝的脑间仿佛缺氧般喘着大气,看着面前那熊熊烈火,看着那桥下浩瀚的大海,一刹那间的记忆突然让自己的脑间倾刻间似乎清醒了,像尖锐的痛苦,让自己一下子醒觉起来,她看着面前的硕奇,如此陌生而又如此熟悉。她瞪着眼睛,紧抓着这个人的厚重大手,咬着牙逼着自己的脑筋绝对地清醒。自己是谁?自己是谁?是谁?她紧闭着眼睛,尽力地回想着一切,直到她的后肩突然一阵鲜热的痛疼,后肩被对方的远程射了一枪,她痛苦地大叫一声,这阵熟悉的痛疼,让自己忆起那个有雨的午后,那个可爱快乐的于然,那阴冷的眼神,那个温暖的于浩哥,那……萝萝的脑袋中,忆起了尼斯,那个让维芙爱得至死的尼斯,萝萝痛苦地喘着大气,自己是谁?为什么想起这个人时,自己竟然如此痛苦难过?萝萝痛苦地哭喊起来,不管是为自己后肩的痛疼,还是为脑里的别一个她而哭泣,她大叫起来:“救我,不要杀我,救我,救我……”
硕奇抱着萝萝,手里提着手枪,不断地发射着那个仅剩的子弹,他知道他们都活不了了。“萝萝,对不起!”硕奇看着那汹涌的人群,心竟然痛苦地回忆起维芙,那个可爱的女孩。他爱她,爱那个女孩。他低着头,看着与维芙一模一样的萝萝一脸的狂紧与痛苦,他咬紧牙根做最后的挣扎,绝望地看着她叫起来:“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安全离开?”硕奇的脑间突然一丝闪光,他的脸一下子冷静清醒起来。他看着面前的女孩,缓缓地说:“对。只要我死了。你就有可能得救!”
萝萝听着这句话,一下子僵着身子问:“你要干什么?”她看着硕奇渐渐地举起手枪,直指自己的右脑,她一阵惊慌地阻止他说:“没有人能结束自己的生命,没有人能有这个权利!”心智一下子坚定起来,她仿佛感觉身体里有另一个她在指控着她般,她咬着牙看着左右围攻的人,知道此刻的形势已经不容自己考虑,尽管后肩的血已经涌流不止,她突然抱着硕奇靠在桥边,对着硕奇肯定地说:“硕奇,你会游泳吗?”
硕奇连忙摇摇头,不明白为什么萝萝会在这个时刻问这个问题。
“我告诉你,一个不会游泳的人,要下水时,要先满满地吸着一口气,那口气就在你忍不了氧气与气压的困难时,才把它呼出来!所以在你下水时,你要紧记,深深地吸一口才往下坠!而且要珍惜这口气,你知道吗?”萝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硕奇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的女孩,如此冷静地着指示自己,他再看了看桥下那汹涌可怕一望无际的大海,他来不及摇头便被萝萝那坚定的眼神给摄住了。他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身后身前的人群正慢慢地向自己靠拢过来。他的理智强迫自己说:“不行,你已经受伤了,你不能下水,萝萝,不行。我已经害了维芙,我不能害你。我要保护你,不管你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