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日军洛阳司令部灯火通明,日军中高级军官正在召开军事会议。
一名日军参谋站在作战地图前分析讲解战斗形势:“当前,形势非常好。我大日本帝国军队所向披靡,10月4****军占领福州,28日包围桂林,直逼柳州。当前‘一号战役’已经接近尾声,又有4个省会、146座城市、近20万平方公里土地进入我大东亚共荣圈。支那军队已是溃不成军……”
宫本俊二挑眼瞅了一下周围,军官们都挺直腰板端坐一旁,没有一人吭声。
参谋继续分析道:“反观中原,它是大日本帝国继满洲、华北之后,开拓的又一重要疆土。但此地情况非常复杂,外有支那军、美国佬,甚至还有一些不知死活的草寇与帝国为敌,内有重庆方面和八路的奸细特务作乱。虽然我们先后采取了坚壁清野等措施,但敌人像霍乱一样死而复活,且有蔓延之势。为了彻底肃清这股势力,经参谋部研究确定‘火焰’作战计划。具体作战部署为……”
“报告!”一个参谋进来道,“司令,您的密电。”
宫本俊二接过电报。电报是华北驻屯军司令部发过来的,内容是日前日本海军重金打造的海上巨无霸“信浓”号航母在东京湾被美国人的鱼雷击沉,全军覆没……
宫本俊二的头嗡地一下,他借口去洗手间稳了稳心神,强迫自己镇定。时局变化之快令他难以置信,不可战胜的帝国军队已经显示出颓势。在整个东南亚,乃至整个太平洋上已经多日不曾听闻有关帝国军队的任何好消息了。8月,帝国军队丢掉了马里亚纳群岛,10月莱特岛海战惨败,现在承载着帝国希望和荣耀的巨舰居然在其处女航行时就葬身大海。电报说,此事对帝国高层震动很大,某种程度上动摇了军心。军部决定,在天皇寿诞之际,提振一下士气。因此严令他务必采取措施协助一号计划的实施,确保万无一失,为天皇献上一份厚礼。
宫本俊二难过地闭上了眼睛,长吁了一口气,也许大日本帝国真的已经不能得心应手地控制整个战争态势了。
他勉强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极力保持镇静,强打精神回到会议室。军事参谋已经安排完这次作战任务,正等候着他做后续陈述。
宫本俊二刷地站起身,充满杀气地扫视了一下周围,而后慷慨陈词道:“诸位,目前帝国大东亚共荣圈的圣战进入了关键时刻。中原号称支那人文明的摇篮,是支那的心脏,是我们圣战的大后方,也是军部以战养战的战略要地。但近期危机不断,八路军像野狼环伺一样在我们的周围,帝国的军力像一串佛珠飘荡在惊涛骇浪之中,随时都有可能被巨浪吞噬。此次我们一定要严格按照‘火焰’作战计划的指示行事,彻底肃清敌对力量,将这股病菌彻底祛除。诸君都是在东北与我一路打杀出来的有功之臣。我们一定要拿出当年剿灭抗联的勇气和毅力,消灭残敌。大日本帝国的军人向来不乏勇气,你们说是不是?”
“是!”诸位军官哗地一下站起来,热血沸腾地吼道。
宫本俊二再次环视了一下周围,对自己的鼓动和动员工作颇是满意。他继续发号施令道:“各部队分头行动!全力谋求胜利!”
“嗨!”军官们挺胸响应,然后次第退出会议室。宫本俊二等大家全部离开后,小心地从衣兜里摸出手绢擦了擦面额上的汗。
“报告!”一个随从进来道,“司令,您请的人到了。”
宫本俊二猛仰起头,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来激动地道:“请,快请贵客进来!”
午夜,猛虎岭白云寺外倏忽飞进几条人影。他们行踪飘忽,落地全无声响。两条黑影径直来到寮房,取出竹筒,冲里面吹了一股轻烟。随即闪进去摸索了一阵,扛出一包东西,准备飞身跃墙。周围突然火光一亮,淳空和旺财站在火光中冲着他们微笑。扛东西的黑衣人一惊,抬手就冲淳空肩上拍去,淳空眼疾手快,一掌错开,随之一招龙爪手,从他肩上夺下袋子。
呯!旺财抬手一枪,一个黑衣人倒在血泊中。
“留个活口!”淳空喊。
剩下的那个黑衣人立刻挥舞长刀,凌空劈来。
淳空一让,逆着刀锋,直接拍向他的手腕。黑衣人手腕一翻,拦腰再劈。淳空一个空翻让过,扬指一点。黑衣人立刻僵在那里,当啷!刀掉在了地上。
好!周围的弟兄们一片喝彩。
淳空伸手去揭黑衣人头上的面纱。噗!背后传来利器破空之声,他连忙闪躲。呀!黑衣人惨叫一声栽倒在地,再无半点气息——一把匕首直接插进了他的胸口。
“房上有人!”一个喽啰叫道。接着便火速冲着房上砰砰一阵乱枪。
淳空纵身上房,却发现屋脊上黑乎乎的一片,早已没了踪影。他只得返身跃下,解开口袋,见小兰正在袋内,双手被绑,口里塞了棉絮。
淳空命令两个女眷扶小兰回房休息,然后飞身往西寮房跑来。
这时,唐英睡眼朦胧地从屋里走出来。“怎么会有枪声?”唐英略显慌张地问。
“没什么?”淳空笑着说,“刚才发现了几个蟊贼,不过都被收拾掉了。”
“原来是这样!”唐英打了个哈欠说,“惹了我的好梦。”说完折身又准备去睡。
“慢!”淳空一扬手,一枚东西射向了唐英,唐英一个趔趄就要栽倒。淳空忙又上前扶住问,“你怎么了?”
唐英红着脸说:“我怎么突然感觉腿上一麻。”
“你好像出汗了!”淳空问。
“我腿上一麻,就吓出一身汗了。怎么了?你腿麻,不出汗的。”唐英紧张地说。
淳空笑笑说:“没事了,休息吧!转身从口袋里摸出那把从黑衣人身上取下的飞刀,禁不住暗暗摇了摇头。”
清早,旭日初升。淳空领着喽啰们列阵操练。为了使他们能够达到临场战斗的基本要求,他首先从入门且见效快的少林马步站桩开始教起,这样就能够很好地培养他们的耐力与根基。才一会儿工夫,一个喽啰跑过来道:“大哥,大婶请你去一趟!”
淳空刚走到东寮房门口,就撞见小兰。“‘大哥’来了!”小兰学着喽啰的腔调笑道。
淳空笑笑说:“别挖苦人了,昨晚休息得好吗?”
“多亏‘大哥’照顾。”小兰模仿土匪的口吻说,“就是不知怎的,今晨起来感觉头有点晕。”说着替他掀开了竹帘,淳空笑笑,迈步走了进去。
大婶坐在椅子上,脸色明净,气色显然好多了,见淳空进来,忙关切地问:“在忙什么?最近还好吧!”
淳空笑笑说:“我呀,正将这伙人集中起来训练,教些功夫,也趁机管束管束。”
“师,傅!“小兰在一旁嘟起嘴夸张地耍贫,继而关切地问,“你没受伤吧?”
“没事。”淳空自嘲道,“若连小蟊贼都收拾不了,还何谈‘师父’?”
小兰莞尔笑道:“别再自我贬低了!”接着问:“他们是上次在老宅袭击你的那一伙人吗?”
“不是。”淳空坚定不疑地摇头道,“我搜了他们的身,没有发现任何证据,但我敢肯定他们是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