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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藏山阔文存(5)

且夫守城之法,今亦太卤莽矣。古者城外有郭,即今所谓关箱是也。今守城者,但闭城门;至于关箱,恐贼得据之以为困我之地,为计者但先期焚之而已。生以为宜益广其址,使足容数十百家,招近城二十里内之百姓各自占基为庐舍囷仓,与为世业;筑墙环之,高与城等。城内居民,助之兴工;官府及大姓量给之食,非甚难举也。有警,即令移家入关,一草一粒尽括以随。因编为伍什,籍其壮者给以腰牌,专习火器、药弩;贼近,则据险凭高而守,城内民亦出助之。非为关守,所以守城也;亦非为官守,所以各守其父母、妻子也。彼近城之地,蒭粟已空,贼能与我持久乎?离城而远者,又且各保其乡,使一无所获。一县如是,县县如是;虽未能大创,亦足以困之矣。

今夫平原四达之地,无有险隘;贼骑驰骤而至,如入无人之境,不足怪也。若执事所辖之各郡县,则皆阻山濒水,有险可据;而今山之隘反为贼所踞,吾民人恃以遗种者,独近水之乡耳。「易」曰:『地险,山川邱陵也;王公设险以守其国,盖因其险以利用也』。今山失其险,而险在于水;则保乡者,亦因水设险而已。当夏水泛滥之时,审其水势常年所必至之处、旁有险隘而中为孔道者,就筑高垒,外堑深沟,周以棘刺;开垒门启闭,通以水桥于旁。险者使益险之,峻者使益峻之。乃悉召垒外之民依垒造屋,尽移其家入居;垒外之耕如故,秋收则悉括入垒内。择其壮者给以腰牌,公举一人为之屯长;时加练习火枪、药弩之技。无事,则以护耕;有事,则以守险。然而水不可落也,众水之出,必归一口。凡是水口,峻筑堤障,设兵守之;而蠲河主之鱼课,许以网船取鱼,务使水冬夏常满,可通舟楫。凡在垒内者,临水人家各备小船,以防不虞。贼至,则近垒之老弱皆借寓临水之村落,而垒以内一应丁壮尽赴屯长,协力守垒;远为侦探,多为防备。夫守者,自守其身家与其父母、妻子也。有险可凭、有众可恃,宁肯不尽心竭力者哉!今夫贼至之时,民不远邂,遭其屠戮者无论。即幸而近水,以舟获免,而家之所有,奸民乘机掠寇,荡扫无遗;重以迁移之苦、侨寓之艰,彼知之熟矣。是以近山之民,结寨死守;然而多失事者,寨固死路也。若此近水有舟,父母、妻子既无可虑,而有不一心坚守者,非人情也!或曰:筑垒筑堤,所费不赀;于何取之!夫兴筑之工,取之居民;但须给之食耳。今试号召于垒内有身家之民、能出米食于工者,许其网船一只下河取鱼,以例递增,酬其所费;而益严窃取之禁,有一罾、一竿入水者皆纳价于河主,惟此船在外;以俟贼平后,始罢;则人争思为之矣。至于宜垒、宜堤之处,堤之深浅、垒之高厚广狭、工之多寡、筑之坚固、守之严密,水过堤而使鱼进不出也,垒不足而为阱为堑也。其中为箭楼、为营房窝棚,以时眺望、以备风雨。守垒、守堤之众于何取食?为之长者何以赏罚?约长何以相约束也?保长何以查点也?屯长何以团练也?昼夜之稽察也、侦探之远去也,就中有利无弊,彼居民自能酌量得宜,条陈以请。上之人,但为之主张依行可也。夫民所甚便者,非官为之主,则不能行;非出于实心为民之官,则民不信。若执事,则士民所共知其实心为民者也,朝发令,则夕趋事恐后矣;而况身家所恃以万全者哉!凡执事所辖之郡县,皆令因势择便,仿其法以行之。行之数年,则吾之人心固而食以足,贼野无所掠而众必饥;向之从贼去者,闻吾民既饱且安,能无悔心乎?于是设一招怀官,给以关防;凡被掳之人,其家书其姓名年貌及掳去年月以报于官,遍行招谕,有来者与所报符,即给以关防路引,归农无阻。如是,则归者益众、贼益少,盖不俟剿杀,固渐以解散矣。

夫贼本无技勇,吾兵望之辄奔者,畏其众也。处处清野守险,贼众不得食,则众不足畏也;处处潴水沟堑,马不能长驱,则马亦不足畏也。又贼马有限,皆掠诸驿递、取之民间。凡富家子弟被掳,得马即与放回,有赎一马以至数马者;贼得马即为骑兵,而步为之役:故急马,甚于急子女也。由是民间之马,尽归于贼;因有贩马贼营以为利者矣。诚下令士庶之家不得养马,马悉归官;官马失者,与失伍同罪;贩马与贼,处以重刑。贼无所得马,其势渐衰;步贼虽多,吾守垒久练之众可制梃以挞之矣。

贼以英山、罗田一带为之巢穴,今闻其耕田为久窟计;贼岂耕哉,耕者皆英、霍近山之民,近山之民皆贼民也。诚以大兵临之,尽驱以出,毁其庐、荒其田,察其有农器、牛力者散之近水之乡,编入伍什,佣耕垦荒;贼食窘矣。贼窘而出,出无所得食则散;然后相机剿杀,不难尽歼也。

生之计,惟在绝贼之食、散贼之众;保吾之乡,乃所以固吾城也。然非念切救焚、志存久安如执事之一视同仁者,必不敢以此迂阔之见上干清听也。唯采择万一焉!

此书拟而未上,中丞旋被论以去。予避寇,移家白门,不复见公。公初莅皖时,观风谬采虚声,置予第二;实未试也。往谒谢,忘分深谈,大加赏叹。先君子殁,特赐旌匾于辅仁会馆——先君子讲学处也。感激之私,不知所报。比公亦侨寓留都,予以四方求食,未获造谒。而予「移家诗」有云:『所赐尚方剑,诛杀徒自专』;有中予于公者,谓此指公;公不悦。今漳浦黄先生遣戍南还,予往见,值周仲驭、沈眉生两君在坐,急避去;予讶之,漳浦手是诗,指问予曰:『此何指』?曰:『指理台熊某也』。先生曰:『有云指郑潜庵者』。予曰:『公未赐尚方剑,何以云然』!先生亟呼两君曰:『潜庵误听』!夫以公之遇我如此,而忍狂悖丧心以妄讥公哉!今皆隔世事,回思当时谗口可畏而知己关切之深,可为痛哭也!偶检得此书,不禁凄然往事。一时末议,本无足存;存之,以见当日于公相知之谊也。公讳二阳,号潜庵;河南鄢陵县人。

寓武水为家塞庵阁学复贝勒书(乙酉六月)

伏惟贝勒元帅麾下,功高杖钺,位极分珪。跃马而定中原,卷旆以收江左;不遗一矢,直下三吴:威德所加,颂声布道。忽承钧谕远颁,侑以礼币;煌煌礼贤之盛典,俨然施诸亡国之孤臣。且欲召赴省会,面承尊旨;惶惧无端,席藁待命!敢掳鄙志,兼效微忱;上冒虎威,仰祈睿听!

来谕云:『大清取天下,取之于闯贼,非取之于本朝也』。诚哉斯言!某且据此,以答明谕。伏以本朝二百八十年之德泽、先帝十七载之忧勤,一朝不戒,遂使金堤溃于蚍蚁、天柱摧于蜻蛉,帝后同时身殉庙社;古今惨异,薄海哀号!为臣子者,不能号召义旅沥血报仇,剸王莽之秽尸、啮侯景之腐骨!而贵朝念先世之旧德、弃近日之小嫌,因蓟国之请援、开关延入,长驱京邑,涤荡逆氛;凡我臣民,谁不北望瞻呼、称仁诵义,谓贵朝必随访求太子、二王继我正统,抚定人民、奠安城阙,而后成盟而退,永为邻好:则是贵朝再有造于我宗社也。载之史传,名美千秋。不谓贼去而遂奄为己有,使向之企踵者空悲失望,而称说者自悔失言也!春秋狄人灭卫,齐侯驱狄而存卫;吴师灭楚,秦伯破吴而兴楚:君子义之。未闻狄遁而齐遂有卫、吴败而秦遂据楚也!惜乎!贵朝以义始、不以义终也。譬如大盗入室,戕其主人,窃踞其第;有干仆力恐不敌,求救于壮士,壮士毅然许为同仇,奋臂助斗。大盗授首,仇以报矣,而主人所有尽归壮士;则是干仆有功而无功、壮士有义而无义也!然犹有辞曰:『吾所取者,已非主人之有,直取诸盗也。主人之后不可复觅,吾虽无义名,不得加以「不义」』。如今日来谕之所云是也。至于东南半壁,闯贼未尝有也。神宗之子孙于先帝为同祖,兄终弟及、北废南兴,神器不容久虚;与邻讵宜请命!擅立之罪,所据何典?日进之兵,所执何言?恐非古王者所以取天下之道也!而今者旌麾所指,开城以待;未有一旅,敢抗戎行。——传闻贵朝仗义,闻南都失道,问罪贼臣;改建潞藩,比诸赵宋:黜昏立明,古容有之。以是望风归附,冀贵朝之仍存我宗社、还我疆土也!此望既虚,能无愤叹!窃观周、汉、唐、宋以来,历世既久,其后未有不再兴者;人心天意,自古已然。天不可违,人不可逆;麾下上考往事、下察舆情,急宜以存亡继绝之义力请于朝,画疆分国,以慰东南之思!即今天气炎暑,戎帐未堪久驻;地势沮洳,弓马非所聘长。思如向者控铁骑以凌波、遣遍师而略地,恐未易言也!是则区区之所欲效微忱于麾下者也。

至于某谬以谫才,忝窃上第。先帝察其朴谨,擢致政府;一无展布,归老山林,今年七十一矣。一闻国变,分应从死;腼颜至今,宁望久活!文信公之矢志报国,力所不能;留梦炎之反面事人,义有不可!妻丧已殡,儿病垂亡;朝露余生,惟视日晷。倘因触讳之语,加以逆命之诛,则浩浩清流、惸惸白首,指汨罗以自誓、追鼎湖而非遥,固不用膏麾下之齐斧矣。谨布腹心,早晚惟命;不胜悚息之至!

时寄家武水,闲游鸳湖;见有双〈木虏〉快船,星驰而至。至即邀予入舟,不及一语,即急掉以去。再三询之;至中途,始言贝勒遣使赍书,邀相公入京,并述书中大旨云云;欲予急回,代作报章耳。予曰:『若尔,即可为之』;据船属稿。稿甫就,舟已达岸,相公迎述其故。予出其稿于袖,相公惊喜;徐曰:『得毋过激乎』?仲芳先属一稿,取示之;属为斟酌,期于不激、不随。予辞曰:『如台意,直用仲芳稿可耳;此稿不能改也』。相公不肯;已曰:『往索徐虞求太宰书观之』!太宰,亦贝勒所聘请者也。书至,即太宰手自录稿,尽一幅红纸,文数千言;词气激烈,惟誓一死。相公曰:『视此,则足下书固婉甚也』。欣然命书;亦不知其果用与否。未数时,太宰殉节以死。聊志诸此,见太宰之志果早决也(自记)。

与汪辰初书

辰初足下:

不相见者,二十三年矣。弟以庚寅之秋,乞假西上。十月舟回,去梧州仅四十里,闻广州之信,乘舆已上趋左江;乃驻舟平浪,命小儿轻舸下探,得足下与李我贻讯,促弟同行。正发棹间,而溃兵蔽江而下,沿途大掠;不得已,舍舟趋岸。望见行在烟尘障天,无由前进;车驾从此相失,足下与我贻诸子从此隔别矣!足下崎岖挈家以南,百折不回,卒追及龙舟,扈从天末;烈丈夫哉!天不祚宋,从龙者无一生还。足下且留滞十余年,乱定之后,尽室还,妻子无故;此世间希有事也。壬子冬,北游过扬州,舣舟造谒;值兄有楚南之行。弟到门,门内无一人识者。及自陈本末,托令亲转闻于嫂夫人,彷佛记忆;随令两公子出相见,居然丈夫。问之,皆别后所得也;悲喜何如!

弟困顿梧州者数月,浔师梗道,无路可通;展转菁峒间,濒于死者数矣。以次年初夏,披缁度岭;腊尽到家。所幸亡妻旅榇已回,小儿旧聘仍在;妻既归土,儿亦抱孙。戢影江潭之上,混迹僧俗之间;回首同游,有如噩梦!曜灵西没,望眼空穿;惟祈早死,毕此一局。不意身即不死,反令小儿无端殒于盗手;复遭虐令,讳盗仇死。儿冤未伸,身辱已甚;天之于弟也,亦过毒矣!盖留弟不死,以遍历危苦之事,备受人间骨肉伤心之痛也!以足下视弟,岂非完人哉?

闻在滇时着有「日记」,檇李曹君托弟觅致之。此君留心野史,采录颇广;但皆得诸传闻,信者少耳。今日野史,即异时正史所据;惟存心虚公忠厚者,能为此事。不虚,则中有成见,而其言不信;不公,则意有偏私,而其言不信;不忠,则情实不核,而其言不信;不厚,则求人过刻,而其言不信。惟足下之盛德,足以具是四者。故弟以为日纪出自足下之手,必可据也。主上以神宗之嫡孙称号十有六载,天命虽移,人心犹系;虽僻处天隅,实正统所在也。惮狐聚一日不迁,则正统一日在周;崖门舟一日不覆,则正统一日在宋。足下日纪,正未可以偏方小史视之也。譬之故家遭难,第宅已为他人所有;子孙仅存,寄身蘧芦:无知识者以宅内为主人,而有知识者终以蘧芦中为主人嫡派之所在也。足下日纪,不过蘧芦中语;异时重之,固有胜于金匮石室之藏者。彭然石言足下不甚秘惜,容易示人。虽今代不深忌讳,然恐笥无别本,一有遗失,后欲追记,未免缺如;珍重、珍重!

足下已八十,弟七十矣。余生更几!聚首无期。何时得面论耶?言之惘然!

——以上见原刊「藏山阁文存」卷三。

汪辰初文集序

生还集自序

汪辰初文集序

予与辰初交,盖于乙酉冬闽中行朝同试天官时也。既同官同选,君得琼州,予得延平。闽败,皆弃官守初服;为居民所怜,匿之山中三年。端水再兴,两人同时至行在,例得擢用。当事有嫉予者,并抑君;因资俸悉同,故不能独异也。于是,浮沈郎署者一载。其冬,予以御试入史馆,君亦旋补勋司。居止相并,舟亦联樯;盖无时不聚首云。庚寅之秋,予西上桂林。冬十月,返;不及梧州者四十里,东西交溃,望见行在烟尘蔽天,榜人不敢进。急命小儿拿轻舠造君问故,则驾已南行,君与李我贻亟招予移舟同行;乃溃兵截江,无由前发,遂舍舟趋山。从此,与君相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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