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安子素转身离开,回到房间,她收拾着一些必要的物品,明天也许将上她人生新的开始。
她想起了藏在床下的千纸鹤,已经叠了好几瓶了,可是又有什么用,一点好运都没有,却承载着她这么多年的痛苦。
默默地将它们放回原处后,听到门响了。她起身去开门,是安赫哲。
他冷眸盯着她,一把抓着她的手臂,一边关上了门。
“安子素,你真要跟他走?”他严肃地问她,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或者你早就想离开这里了?”
“对,我要跟他走。”她仰着头,无畏他灼灼的目光。
“你和他才认识多久,你就要和他走,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他警告着她,“别吃了亏跑回来哭鼻子。”
“哥,你不是说过了吗?我已经长大了,已经不需要你的保护了,我需要的是一个能给我幸福的男人,就算我哭鼻子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而且爷爷也同意了,你有什么意见呢?就算你有什么意见也没有关系,我不会放在心上。你若是无聊还是多去关心米小月,必竟她是你的女人,而我只是你从得到你承认的妹妹,你不用花什么心思在我的身上,如果说你是在关心我,我会受宠若惊的,这样我会不习惯。”她逼着自己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风轻云淡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况且哥你也恋爱了,你应该知道那种不想和心爱的人分离的心情,所以我不想和他分开,我要和他在一起。”
也许只有对他残忍她才能解脱。
“不知好歹!”他甩掉她的手臂,“好,今天的话是你说的,路也是你选择的,你走!”
他满意地微笑着,一手插入裤袋里,优雅地转身而去。
“哥……”她咬着唇破碎地呢喃着。
安赫哲去无视,当他的手放在门把上时,安子素冲了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哥……我……我……”她吞吞吐吐,说不出那三个字,像是千斤巨石压在她的胸口,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话又让她怎么去启齿,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
安赫哲回头,看着她,凝黑的眸子像深井那般幽暗:“有话就说。”他已经表现得很有耐心了。
“我……”她哽咽着,“如果你不让我走,我不走便是。”
“这事情我不会替你做主,你自己应该明白。”他的目光又落在了他们相握的手上。
安子素一看,脸一红,如烫到手般地甩开了他的手:“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总是让我这样猜来猜去的我好难受。难道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应该有什么感觉?”安赫哲挑眉反问,“安子素,别冲动地轻易地做决定,后悔是没有用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终究还是离开了。
安子素抱着头,靠在紧闭的门板上,脑子乱极了。
他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的在乎她,有没有?
第二天一早,安赫哲早早地出门了,当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
他上楼冲了一个澡,穿着背心休闲裤下楼时路过了安子素的房间,他顿下了脚步,盯着门板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扭开了门把,卧室干净而整洁,金色的余辉从打开的落地窗洒满了整个房间,恬静而美好。
她走了是吗?
他不自觉得地走到床前,看着床头上那副照片,上面是安子素十八岁成人礼时拍下的,她笑得多开心,一头长发已经及腰,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他拿起照片,一手抚了上去,抚过她的脸蛋。
片刻,他放下照片转身而去时竟然踢到了东西,他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瓶子,他弯腰拾起来一看,是千纸鹤。他打开来,拿出一个拆开,里面只有三个字:安赫哲。
他又打开一个,还是他的名字,继续打开……一瓶纸鹤都是他的名字,然后他又在床下找出了千纸鹤,依旧是他的名字,满满的全是。
突然发现他的心竟然空了,空得麻木了,空得酸涩。
他就这样呆坐在床边,看着那整整一床的纸鹤,眉头越来越紧,眸子越来越深。
“安子素,你何苦这样?”然后是一阵长长地叹息。
他下了楼:“小姐呢?走了?”
“少爷,是的,小姐走了。”佣人上前,递上了一封信,“这是小姐走的时候要我交给你的。”
安赫哲接过来,打开了一看,冰冷的黑色瞳仁缩了缩。
安赫哲紧紧要盯着信纸,上面是安子素娟秀的字迹。
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其实我知道你特别不待见我,可是我却依然那么地在乎你。你无法想像我对你的在乎,就像我无法理解你对我的冷漠。
如果说我们无缘,为什么却偏偏是我成了你的妹妹,如果说我们有缘,为什么十年如一日的等待都不曾让你承认我。这样也好,我能看明白很多事情。离开也是对你我最好的选择,不要说我冲动,如果我冲动的话我不会如此难受痛苦。
哥,珍重!
子素留。
虽然没有多少字语,但是字字伤痛。
安赫哲重新将信装回了信封里,折起来放进了休闲裤的口袋里,深邃的眸子平静无波。
他知道安子素这一走必定不会太短,分开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她说得对。
时间是最好的麻醉师,可以让人淡忘伤痛,只要不去碰触那一角,表面就是最完好的。
三年后,安赫哲带领的安青帮已经成为了西京市最大的帮派,在黑道世界地位尊崇,一提到他的名字,无人不知。他越发的冷酷,却是迷人至极,可是却依然没有结婚打算的迹象,就连当初能随他出入的米小月也已经成了历史,她突然之间消失,没有人知道她却哪里,连带着吕洪帮也在一夜之间被他吞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