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喜欢我吗？”顾仕辉的手突然伸到我的下巴处，将我的头抬向他，一双犀利的眼睛直盯着我脸上的每一寸变化。
那样专注的凝视中，我不敢说谎，因为我知道，有些话即使我说了，魔鬼也是不会信的。我抿了抿嘴，说：“我很依赖你，你可以决定我的喜怒哀乐、决定我的命运、甚至生死。我离不开你……”
“哦？”可能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的回答，然后我看见顾仕辉的脸上，出现了饶有兴致的表情，“这么长时间了，你也该明白了，狮子的毛只能顺着摸，不是吗？”
我连忙一副俯首称臣般的点着头，然后感觉到下巴被抬向他脸的方向，所以自己就闭上了眼睛，等着他的赐吻。
“不要再忤逆我……知道吗？”顾仕辉并没有如我所料般会吻我，而是把指腹放在我的唇辫上来回画着，“我讨厌不听话的女孩。”
我赶紧点点头，下颌在他的手中一直保持向上的姿势，脖子慢慢的生出一股酸意。
“还想为你妈妈求情吗？”
顾不到脖子酸了，我赶紧在他的手掌中点点头。
“那我为什么要帮你的妈妈？”
好容易盼到他开口，我一定不能失掉这样的机会，我赶紧把放在他膝盖上的双手，伸手附到了他的胸膛和小腹上，然后整个胸部靠了上去，用真切的眼神看着他，“我以后一定听话，求求你早点安排手术。”
感受到了他的亢奋，我膜拜般吻上了他的嘴唇，然后勾上他的脖子，迎合着他的回应，这是我很少的几次被迫的主动着，所以我的动作很僵硬，还带着一点不知所措。
然后在我一双手的抚慰下，魔鬼发出了舒服的轻哼，在我压抑着羞耻，来尽力的取悦他时，突然顾仕辉俯身下来，托起我的下巴，将另一只手的手指伸进我的嘴巴里。“你知道，我最喜欢哪种感觉的。”
无间道：凡被打入无间地狱的，永无解脱希望，要经受五种无间。
第一“时无间”，无时无刻不受罪。第二“空无间”，从头到脚都受罪。第三“罪器无间”，各式各样刑具无所不用。第四“平等无间”，用刑不论男女均无照顾。第五“生死无间”，重复死去无数回还得继续用刑。
我想如果，现在有条无间地狱的大门摆在我的面前，那么此时我的选择，肯定是毫不犹豫的投身其中，而不是，活着在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我知道，是自己那天晚上逆鳞的行为，招来了此刻的惩罚。
顾仕辉这个魔鬼，是个有仇必报的卑鄙小人，骄傲狂妄的自恋分子。
那天晚上，我那么决然的对他说出了恐吓的话，在这场游戏中，一直身为主宰者的他，又怎么能受的了呢……
“忘了，你好像是不喜欢的，对吧……”看到了我的犹豫，恶魔突然出声了。
虽然里面没有催促的成分，但是我听出了他的不耐烦。还有可以退缩的余地吗？想到妈妈那张发黑的脸孔，我突然嘲笑起自己的不知轻重，这么久以来的抗争，难道你还没有醒悟过来吗？
魔鬼的手托起了我的下巴，那双阴沉的眼睛中，有一股明显的情绪，“我不强迫你，你可以自由选择。”
对，你是没有强迫我，但是你却用我母亲的生死来胁迫我。我在心里骂道，可是嘴巴上，却是温顺的回答道：“我是心甘情愿的。”
那张撒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自愿的才好，这样才能让人尽兴。”
“嗯……”
在彻底的堕落以后，我那高贵的双膝跪在了他面前的地上。
最后，我大口的含着清水、漱着口，用牙刷反反复复的刷了好多遍，直到把牙龈都刷出了血，用完了大半瓶漱口水，才算完。我抬起头，看到镜子里面，一个头发凌乱，眼睛里面带着泪水，嘴巴被擦的通红的脸，问自己，这还是我吗？这还是宋书芫吗？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在他的身旁，反反复复的转着自己的身体，总想问他什么时候可以给我妈安排手术，可是听得他均匀的呼吸声，我又怕把他弄醒了，会不高兴，这样自己的屈辱算是彻底白受了。
“你再不睡，你妈的手术就推迟一个月……”
突然，我本以为已经睡着的顾仕辉，发话了。而我立刻闭上眼睛，就着最后一次翻身的姿势动也不敢动。就连魔掌把我从自己的被子里捞出来，贴到了他的身上，也不敢再忸怩着逃脱了。
第二天，我急切的等着他的消息，下午的时候，听见护士小姐通知我，说是肾移植病房的医生要来和我谈话。
我想是久旱的甘霖遇到了及时雨一样，带着无限的希望等来了医生，一些前期的手术交待，我是想也没有想就签了字，可是当听到说，有些排异情况严重的，可能最后还会出现移植肾脏再次摘除时，我的心就揪了起来。
“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医生遗憾的摇摇头，目前最先进的办法也就是这样了，更不要说肾源还这么紧张的情况下，“全世界对异体排异的难题，都没有攻克，所以有的时候，真是要看病人的运气了。”
我很想再次提出捐献肾脏的意见，可是不用想，光是魔鬼那里，肯定就通不过。所以只能带着无比的诚恳乞求着老天爷，能够睁开眼睛，看看我的母亲，是一位多么善良、可怜的女人。
“手术明天安排吗？”
本来这只是医生走之前，我随口问的话，可是对方的答复，却把我弄得和一个点燃的炮竹一样，暴跳如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