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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情难自禁

切!翻个白眼,真是懒得理你。尽顾着和这家伙鬼扯,忘了听他们说什么了,害我错过一大段情节。

蓦地,笑笑失态地大叫起来:“管焰城,你不要再过来,你再往前一步,我真的会一剑刺下去。”

管焰城?哦?这个人间极品男就是开心口中的第二偶像,人贱山庄的大师兄管焰城,上次和我交过手的家伙?真是可惜,错过了近距离欣赏。

看他俩这等情形,我心中已百分之百地确定,笑笑这回情难自禁,深深地沦陷了。

原来她真的是来会情郎。

看管焰城一脸很认真的样子,还真的向前走过去,而笑笑被逼得一直往后退,当背后被梧桐树抵住无法再退时,手中的剑光一闪便用力地刺了过去。

天哪!这傻丫头!

接下来的情形也宛如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一样,笑笑懊悔地丢了手中的剑,一边哭喊着情郎的名字,一边楚楚动人地扑了过去。

再接下来就是儿童不宜的镜头,小管同志忍着左肩的剧痛,搂住笑笑深情地吻了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侧过身子,左手很自然地盖上了蹲在我右边夜寻欢的眼睛,缓缓地说道:“非礼勿视!”

这气氛还真是莫名地暧昧,那边两人吻得天昏地暗,这边我和他靠得这般贴近,两人的气息交织在这冰冷的空气中,真是尴尬难耐啊。

我不敢看夜寻欢,双眼只能到处乱瞄,脑子里也想着一些伤神的事。

五年前,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刻意,刚离开京城没多久,便在途中让我遇见了满脸是血又昏迷中的白映彤。我心惊胆战地唤醒她之后,她是谁、怎样出的金碧城、以前的事,她通通都记不得。

流着愉悦的泪水,我为她取名笑笑。

那日在掬凤宫,在我最后转身离去那一瞬间,我听到她自言自语所说的那句话。

她以前的事我没有告诉她,之所以没讲,除了想让她重新活过之外,也因为本身我对她了解也只有那么多,但是我和她体内都有黑寡妇之毒的事,并未对她隐瞒,而是如实相告。

这五年来,她都未曾出现过今日这般的情愫,她拒绝管焰城,甚至伤了他的那种心境,我能深深地体会到。

黑寡妇,致命的伤痛!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若真的见了寻,我该怎么办?

“喂!你在干吗?死抓着我的手做什么?”

可恶!这个死家伙居然趁我走神的当儿,拿下我盖着他眼睛的手,并将我的双手都握在他的手中。我羞愤地想抽出手,怎奈这家伙握得死紧,不肯松手。可恶!

“不要乱动!你的手很凉,我在帮你取暖。”

呃?他在帮我取暖?

一时间,我有些不知所措,脸也不由得微微有些发烧,偷瞥一眼,他的眼眸里好像有两团火焰在燃烧。

我的天哪!那边怎么还没吻完?!真是滴汗啦!这该死的让人面红耳赤的暧昧气氛!

正咒骂着,终于有动静了。

“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再见你。”笑笑哀怨地叫着,一把推开了管焰城,终于结束了那个缠绵悱恻的热吻。

“是因为你脸上的伤疤吗?那有什么好介意的?”

“不是!不是!你不要再说了。”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说啊!”管焰城不甘心地问着。

“因为我是黑寡妇!我是黑寡妇!我是黑寡妇!我是黑寡妇!”笑笑失去理智地嘶吼了起来。

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黑寡妇”,犹如烈日当空突然响起惊雷,盘旋在这乐凉山的上空,久久不曾散去。

管焰城呆住了,捂着自己的伤口,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痛苦地看着笑笑,嘴中不停地呢喃着“不可能”。

笑笑拾起地上的剑,含着泪跑走了。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了。

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被夜寻欢握在手中的双手也紧紧地攥起,狠狠掐向手心……

许久,夜寻欢轻轻地开了口,“都走了,我们要不要走?”

我回过神望向四周,果真都走了,真是让人压抑的一场戏。

我的手还被他握着,觉得丢人,大力抽回,撇了撇嘴,“你这个月的二十两银子都不用想拿了。”

他又是那样满不在乎地笑着,让人顿觉可恶。

我推开他,匆忙站起身,眼前顿觉一片漆黑,晃了两下,身体便被扶住。该死的,蹲了这么久,没想到腿都麻了,站起来时由于速度过快,供血不足,什么都看不见。视线在眼前那个健硕的胸膛上驻留了片刻,茅塞顿开,我双手便探了进去,上下非礼了一遍,却未曾摸到我想要找的东西。

蓦地,我整个人被紧紧地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那股令人舒服的檀香味钻入鼻中,耳边传来那迷惑人心的声音,“女人,你还真会撩拨人。”

这家伙太过分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非礼我。挣脱不掉他双手的束缚,我便一口咬向他的肩胛处。无论我使出多大力气咬他,他始终都未肯放开我,任由我愤恨地咬着。

慢慢地我松了口,无奈地低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只想抱抱你而已。”

“已经很晚了,明早我还要……”

“嘘,再过会儿,我们就一起回去。

次日一睁眼,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想想便觉得丢人,昨夜一开始死挣活挣的一副贞洁烈女模样,没想到后来竟窝在他怀里安然地睡着了。

我怎么可以琵琶别抱?对着上官的画像,我不停地忏悔,“上官,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昨夜我真的只想拿回你送我的簪子和知道你的下落,没想到……”

“姐,马已经备好了。”

“笑笑,”我走过去,轻轻拥住她,轻柔低语道,“等姐回来,把客栈关了,我们一起去找凤凰血。”

“凤凰血?姐……”笑笑疑惑地望着我。

回忆起昨夜她那心已然死绝的情景,深深灼痛着我。现在,为她,为我,都该去试一试。

轻触她脸上那只明艳的蝴蝶,我缓缓道:“我曾听说,凤凰族人的血可以解天下奇毒,黑寡妇自然应是能解。”

“姐?你……”那双明媚动人的眼眸中已泛起薄薄的水光。

“我什么都知道了。好好地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找,嗯?”

“嗯!”

看着她喜极而泣,我轻拍几下她的肩道:“我要走了,再不走,就误时辰了。”

我和笑笑尚未出客栈正门,远远地便听见开心、夜寻欢和汪书呆三人在讨论马的事。

汪书呆怪叫:“什么?你说这匹马名唤法拉利?哪有人给马取这么匪夷所思的名字?”

“法拉利?哈哈哈,有意思。谁给起的?”夜寻欢问道。

开心道:“当然是我娘啦。法拉利有什么奇怪的?笑姨的坐骑还叫雷诺呢,就连我的小马仔,娘替我帮它取的名字都叫奔奔呢。当时娘还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叫秋秋,一个叫奔奔。哎,那个好像也不念秋秋,反正很拗口啦。后来,我就选了奔奔,娘说等它长大了,可以改口叫它奔驰。”

原来开心之所以会选奔奔是因为QQ拗口……

汪书呆又大笑起来,“秋秋?奔奔?笨笨?哈哈,除了你娘之外,天下间哪有人给马取这么又俗又呆的名字?夜兄,你说呢?”

夜寻欢强忍着笑意,轻点了下头。

开心的声音带着哭腔,“奔奔真的很难听吗?”

陡然间,我有了种滴汗的感觉,开心跟这两个男人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我听不下去了,这两个猪头怎么会懂什么叫F1方程式赛车!于是出言打断他们的对话,“敢问汪兄对这给马取名有何高见?”

汪书呆背对着我,很自然很顺口地就接了下去,“夜兄的风影,这个名字取得就……”

汪书呆边说边转过身,看见是我,一下子蹿到笑笑身边,连连说:“绝非高见!绝非高见!”

哼!死软脚虾。

“老妈。”

揽过飞奔而来的开心,我嗅到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檀香?昨夜,夜寻欢身上也是这味道,于是我便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有洒香水的习惯?”

开心仰起小脸,说道:“不是的,老妈,是昨晚观灯的时候,书柏哥撞倒了一位卖香料的老大娘,弄得我和欢叔一身的檀香味。”

难怪他昨晚一身诱惑人心的香气。

我搂着开心一同走向我的法拉利,轻抚了几下这匹毛色纯正的金棕色母马,便觉得心情舒畅,当时我可是费了好大劲儿跟一个满脑肥肠的家伙较劲,硬是从马贩手中给抢过来的。目光正好扫了一眼夜寻欢,惊艳于他旁边那匹全身黑亮、无一根杂毛、高大健硕的马,那就是风影吗?我还海飞丝、飘柔呢。我突然想起来,自从这家伙来了之后,他这匹马也在我这吃住好久了,我竟然忘了跟他收银子。

咦?明明是我一人要上路,怎么他也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手中还牵着缰绳?

开心抱着我,在我怀里蹭了半天,依依不舍地说道:“老妈,你和欢叔一路上要多多小心,好好照顾自己和欢叔,一定要早日回来哦,开心会想念你们的。祝你们一路顺风!”

“等、等、等一下,他是要和我一起去?我怎么不知道?”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夜某人,很严肃地道,“你不用看店吗?”

笑笑抢先开了口,“姐,以前都是你和赵叔去的,现在赵叔去了青龙国,你一人上路,我们都不会放心啦。何况店里还有我呢,还有书柏哥、阿强、大毛……还有赵叔,他会赶在你之前先回来的。”

我愕然,“不放心?有没有搞错?哪一年我不是都要一个人在外一个月?”

开心又插话进来,“老妈,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啊。你以前的样子很安全啊,可如今不一样嘛,当然要帮你找个护花使者。欢叔,你说是不?”

我以前的样子很安全?现在就不安全?这小子是拐弯抹角地说我以前很胖吧。我赏了他一个大大的栗暴。

“那个,大姐,有我汪书柏在,笑笑和开心,你都放心地交给我吧。”

哈!大姐?什么时候你变成我妹夫了,居然开口亲热地叫我大姐?放心?瞅着汪书呆那一脸巴不得我早走的样子,我这一走正好是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我还放心个屁啊。

“我……”

我刚要反驳,却被夜寻欢很大声地接了话,“昨夜你应允的,要我和你一起去的。”

昨夜?我应允?怎么可能?难道是我睡迷糊了?

但听他那个“昨夜”,我就开始头皮发麻,声音还那么大,生怕别人耳朵聋了听不到似的。

这家伙还很无耻地比了个口形:簪子。

扫一下众人暧昧之神色,双眼一闭,我想这次我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万能的神啊!这次就请你赐我一根面条吧。

浑浑噩噩中,我被众人拱上法拉利,华丽丽地出发了。

两个人一路向西奔驰了很久,因出发时耽搁了不少时间,直至天黑,连最近的驿站都未能抵达,却意外地在转往枣阳县的岔道上,发现了一家小小的客栈。

我一直就有个习惯,只要和自己职业有关的事物,总会多留一份心。曾经是对装潢,现在不用说,自是会对这家客栈的一切事物多多关注,作个比较,好吸取经验。

这间客栈不算大,一眼看过去不过七八间客房,一楼店堂内,稀稀拉拉有三四个人在用晚饭。不知道怎么搞的,从进入这家客栈起,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缠绕在心头。

我们要了两间房,夜寻欢入住的是天字一号房,我则是地字二号房,分别位于二楼的东头和西头。本来我是想要两间靠在一起的客房,店家却说客满了,可当我经过地字一号房时,明显觉得那间是空的,并无人入住。

不一会儿,小二便送了晚饭过来。

望着眼前这几个馒头包子,我一点想要进食的欲望都没有,端起杯子,打算喝点水解解渴,莫名地又放下了,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促使自己仔细地打量起这间客房。

这间房不算陈旧,墙壁上却明显有许多蛛网积尘,屋内摆设简单,一张榻、一盏灯、一张桌、一把凳。榻上的棉被似有一种异味,灯台油渍斑斑,桌椅虽新,却也积尘不少,铺地的是槐木板,已被拖得泛出陈旧的白,在灯火下刺目得惊人,与整间屋子十分不搭调。

素来我的鼻子就出奇地灵敏,最让我不安的是这间屋子内若有若无的一种淡淡幽香。

渐渐地,心中的恐惧感愈来愈强……

我打开门,之前还是灯火通明的走廊现已一片漆黑,提心吊胆地凭记忆往夜寻欢的房间摸去,时时感觉有人跟在我背后,浑身冰凉,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恨不得马上就飞到他的房内。

“夜寻欢。”推开他的房门,也是一片漆黑,甚至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壮着胆又往里走了几步。

“夜……寻欢……”我的声音陡然颤抖了几分。

倏地,门被反关上,我的嘴也随即被人封住,我惊恐万分地挣扎起来。

“是我。不要出声,埋好头,抱紧我。”

是夜寻欢。他要做什么?没有任何顾虑,我完全照做。

他单手紧紧地将我抱住,冲破了屋顶,向外飞去。

顿时,人声大作,骏马长嘶。

转眼间,夜寻欢已拥着我坐在马上,刚才扶在我腰际的手早已松开,为了不在这疾驰的颠簸下摔个粉身碎骨,我别无选择,只能死命地抱住他,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整个人完全被他的气息给笼罩住,那迷人心智的檀香虽变淡了,却仍像昨夜一般不断地撩拨我的每一根神经。

“女人,可以松手了。”熟悉的戏谑声传来。

呃?什么时候停下的?我的脸一热,松了手。

他笑着将我抱下了马,反正是黑夜,我脸红不红他也看不见。

夜寻欢忽然抓起我的手腕,两根手指探了上去,深锁了一下眉头,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将一颗清香味甘的药丸塞进我口中,我还来不及反应,药已化入口中顺喉流下,连连“呸”了几下,却什么也未吐出,立即恼怒地大吼起来:“夜寻欢,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放心,不是什么毒药。方才我房里未点灯,知道为何?是那灯芯有问题。不过,适才把过你的脉,虽无异象,这也是以防万一。”

难怪我觉得不舒服了,果然是那股奇异的香气有问题。

一轮圆月高挂在漆黑的夜空中。

唉,没想到这出来的第一夜竟要在这荒郊野岭露宿。

两人在一棵粗壮的树前生了个火堆,我无聊地拨着火星,貌似只有很久以前上学夏令营的时候才有的情形,但那好歹是夏天,好歹有帐篷,好歹设备齐全啊。这里有的就只是野风满山遍野肆意地咆哮,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毒蛇猛兽之类的突然搞个夜袭。唉,若不是还有这堆火可以取暖,我生怕自己就这么着凉死去,明日这里又多了一具无名尸首。

蓦地,我回过神尖叫起来:“糟了,我的包袱还丢在那家黑店里,里面除了衣服银票之外,最重要的还有店铺的契据。啊!还有我的法拉利。”

“还知道那是家黑店,不算笨。”

“切!你当我白痴啊,也不看看我是干哪行的。”

夜寻欢投了我一个我就是白痴的表情后,随即一个包袱被丢了过来,竟是我的,他什么时候帮我拿回来的?有了这次经验,我便掏出银票和店契贴身收好,若是后面丢了包袱,至少人在钱在契据在。

接着,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什么时候帮我拿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笑道:“进店的时候。”

进店?下马的那一刻,他的确帮我解下包袱,原来那个时候他就知道那是一家黑店了,那他还领我进去?!我气得七窍生烟,道:“赔我的法拉利!”

“好。风影赔给你。”

“切,它黑得跟煤炭似的,那么难看,我才不要。”

话音刚落,一阵嘶叫划破这夜空。我不敢置信地偏头望了一眼拴在一旁的风影,这家伙正面对着我,不停地踏着后蹄,超大的马鼻喷着腾腾热气。不是吧!它能听懂人话?再看它那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若是我真的收了它,难保它不会找个机会把我摔成白痴。没法子,请原谅我以小人之心度马君子之腹。罢了,罢了。

夜寻欢大声地嘲笑着,我则没好气地回道:“马我可以不要,但你要赔我银子,还有它,在客栈里白吃白喝白住了那么久,同样也要付银子。哼!”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臭马!臭男人!

清晨,被一阵阵清脆的鸟叫声给唤醒,我稍稍移动有点酸痛的身子,赫然发现我是在夜寻欢的怀中。昨夜这个臭男人死不要脸地百般哄骗我,要抱着我睡觉,说是可以相互取暖,我抵死不从。这会儿倒好,演变成我主动搂抱着他,我真想拿块石头一头撞死算了。

眼前一黑,还要和他共乘一骑!

不知道是我昨夜出言得罪了这位小马哥,还是怎的,一路上就只见它迈着它那强健有力的四条腿,在这山间小道上优哉游哉地一步一晃。以它这种速度,我猴年马月才能抵达白虎国?

身后的男人依然不要脸地死贴着我,时不时地还在我耳边吹几口热气,刺激着我的神经。

虽然我做文明人已经很多年,但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喂!我说那既能文又能武天下无敌世间少有的夜寻欢夜大侠,你这风影不是号称可以日行千里的上上等良驹吗?怎的这会儿跑得比刚才那位老伯的老牛拉破车还要慢?”

“我怎么知道?那得要问你。”

“问我?”

哼,果真是这死马在跟我闹情绪作怪。俗语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虽说这马现在是被我给骑着,但是反过来我现在被它给欺着。天下哪有我这么衰的?

“有什么法子能让它跑起来?”

“唔,我想若是有匹体格健壮、毛色亮丽的母马在前面领路,它应该会跑起来。”

我汗,又一群乌鸦从眼前飞过。

“种马就是种马!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马!”

又一阵嘶叫,身下那匹小气马开始躁动起来。

忽然,几个人策马疾驰而过,风影更为激动地嘶叫起来,一个大颠,将我和夜寻欢甩了出去……

这一摔,把我跌得七荤八素,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滚下来,我没死已经是不幸中之大幸。

被我压在身下的夜寻欢,正以其笑意盎然的眼眸瞅着我。这个疯子!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从他身上爬起,惊觉原本束在脑后整齐的头发已凌乱不堪,衣服也被乱石荆棘给割得大洞小洞,背后的疼痛刺激得我龇牙咧嘴,还不知道有多少擦撞淤伤。包袱不见了,马也没有了,还搞得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他奶奶的,以前独自一人在外也没像今日这等狼狈不堪。

都是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害人精,自从遇到他,自从为了那让我魂牵梦萦的声音而留下他,我就发现我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如果不是他一路上叽叽歪歪,惹得我心神不宁,也不至于走得那么慢,还遇上一家该死的黑店。如果不是他那匹该死的种马乱发情,我也不会摔下山来落至这步田地。

都是这个可恶的男人!该死的家伙!

他的卑劣行径,他的言语调戏,都未曾让我如此暴跳如雷,这一次我是真的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我指着他的鼻子,便咆哮起来,“夜寻欢!你给我听好了,我洛宝在此就跟你说清楚说明白,从现在开始,龙门客栈就此跟你解除劳动关系,一刀两断,你不再是我龙门客栈的掌柜,所有债权债务一笔勾销,两不相欠。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离开之前,狠狠地踹了一脚还躺在地上的他。

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将银票和契据揣在了身上,不然我真是要欲哭无泪。

无论是嘴里还是心里,都在不停地咒骂着夜寻欢,然后再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山谷里乱蹿了很久,我才意识到一个严重至极的问题。

先不说这最近有人烟的地方在哪儿,就连现在的东南西北我都还搞不清。

“啊——啊——啊——”他奶奶的!我真是衰神再世。

捡了一根树枝插在地上,看着投在地上的影子,约莫知道西边的大概方向,一步一蹒跚继续往前。

这该死的山谷,就像是一生一世都走不到尽头似的。

真是应了那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水,见不到;野果子,见不到,就连概率几乎为零的撞死在树桩上的兔子也没有一只。又累又渴又饿,如果再找不着什么喝的吃的,我想我用不着被豺狼野豹拖走,也会饿死在这里。

老天爷听见我的千呼万唤了。水来了,他妈的,我要你这样给我水的吗?这个时候竟给我下起雨来。什么形容人倒霉的时候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可是你连间破屋子都没有给我啊。

“呜呜呜……”我不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在这儿淋死算了,反正这么多年了,回也回不去,寻也寻不到,被折磨了这么多年,我还要再继续忍受老天爷的折磨吗?

“呜呜呜……”

“洛!”那亲热的叫声在耳边轻轻响起。

生平第一次,我有了想杀人的欲望。

“滚开!谁准你这么叫我的?你这王八蛋、死猪头、浑蛋、变态、神经病,你跟着我干吗?欺负我欺负得还嫌不够吗?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去死!”我用力地嘶吼着,奋力地挥着双手抽打他,甚至连嘴都用上了,恶狠狠地嘶咬他,恨不得把他当猪肉给啃了。

遇到他,我是真的越发没有骨气,声嘶力竭、精疲力竭之后,任由他抱着我躲进附近一个山洞里。无语地看着他在洞口撒着一些药粉,无语地看着他使出内力把这洞里原本遗留下不少的柴火给生着,无语地看着他出去找吃的和更多的柴火。

不久,一股浓郁的香气飘满了这小小的山洞,我狼吞虎咽地啃着手中的鸡腿,除了肉味就是肉味,没有油也没有盐,但是为了生存,就是再难吃,还是得啃。

“洛,过来把衣服……”某个不懂得看人脸色的家伙又不知趣地开了口。

我无情地打断他,“跟你说过N多次了,这个称呼不是你叫的,请你以后不要随便乱喊。”

那男人哑然,片刻后又痞笑了起来,“那叫你什么?洛洛?宝宝?小宝?宝儿?”

我立马将刚啃完的鸡骨头狠狠地砸向某人的脑袋,却被某人偏头躲过,随后就见他死皮赖脸地凑了过来,一脸献媚样,道:“乖,把衣服先脱了。”

我一惊,当即双手护胸,失声叫道:“禽兽,你想干什么?”

“禽兽?”他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说我想干吗?当然是烘衣服啊。”

看他又是一身白色中衣,胸前那结实的肌肉还若隐若现,顿觉自己穿着湿衣越来越不舒服,我冲他勾了勾手指,道:“你,把衣服脱了。”

“我?”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

“快点,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他暧昧地笑了笑,貌似很开心地就在我面前脱起衣服来,“下面是不是也要脱?”

“神经病!你暴露狂啊?”我按了按不停跳动的太阳穴,却瞥见他那强健有力的上半身,正赤裸裸地呈现在我面前,不觉目瞪口呆。健康的古铜色肌肤,体格英伟而挺拔,瞧那厚实又健壮的两块胸大肌,两个坚挺而可爱的小乳头如此黄金分割地点缀在上面,再往下那坚实而漂亮的腹肌,一块、两块、三块、四块、五块、六块?哦!我的天哪!简直是性感又迷人,养眼又劲爆……

这男人的身材怎么这么好?

受到可以激起生物体内器官反应的物质名为“荷尔蒙”的影响,正常人每天分泌量约达1500毫升的唾液在此时全部涌上我的口中……

“要不要擦一擦?”

“擦什么?”对上他媚笑的双眸,我惊觉自己失态了很久。

“口水。”

“滚!自大狂,比你身材好的我见得多了。”那些男明星谁个不是六块肌?

“你说什么?”他的目光陡然变得犀利起来。

“什么什么?”莫名其妙的家伙。

“是女人家就要矜持点,以后不要随随便便乱说这种话。”他的口气十分严厉。

哪个谁这么凶,搞得我是他什么人似的!

从他手中接过他的中衣,还好已经被他那超级性感的身段焐干了。

“你,转过脸去。不许偷看,不然小心我打爆你的猪头。”我对他道。

把他赶到火堆外烘烤外衣的架子后,见他乖乖转过身去,我便开始脱起衣服来。除了内衣内裤和单裤外,我全部扒光光,然后很快地套上他的中衣,系好,起身,隔着那衣架,又对他指挥道:“你,把它们烘干。”

他回过头,凝视我的双眸闪闪发亮,我不禁低头审视了一番,衣服稍嫌大了一些,还好,并无什么地方暴露。但看他那副小色狼发情的模样,转念一想,八成是这家伙又精虫上脑了,于是狠瞪他一眼,骂道:“看什么看?还不赶快烘干!”

“怎么烘?火堆在你那边。”

“你白痴啊你,方才晓得用内力点火,现下不会用内力烘衣服啊?”

“……”

“夜寻欢,现在是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你给我好好烘,要是你不小心烘坏了我的衣服,要你好看!”

“……”

我双手抽筋一样地捏着我那一沓湿湿的银票……

为什么每张湿的全在那盖印的位置上,真是要让我爆血管啊。我真要是拿到钱庄去通兑,人家八成会说我使用假币,然后把我用乱棍轰出来,严重的说不定还要抓我去见官。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裹在最里面的那张店契竟是分毫未湿。

某人比那全自动带烘干功能的洗衣机要强上一百倍,不仅速度快,烘好了还会主动送上门,但是他偏偏送来得不是时候。

“不用烘了,干了也不能用。”

本来就很恼火,再加上他这么不识相地提醒我,我激愤地九十度向右转头,准备破口大骂这家伙的时候,意外又发生了。

我的唇扫上他的,四片唇就这么碰触的瞬间,我就好比遭到电击一样,身体不自主地微微轻颤,那温暖潮湿的呼气直吹到我的脸上,随着他脑袋左右摩擦轻晃,唇上一阵似有似无痒痒麻麻的触感,让大脑有那么几秒钟因缺氧而罢工。

身体本能地往后倾去,离开那让我意乱情迷的唇,双颊的温度却不断地在升高,因重心问题,不得不双手反撑着地。屏着呼吸望着双眼迷离的他,方才到嘴边的一大堆话这时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半天挤了几个字,“你……你靠过来做什么?”

“衣服……烘好了……”他嘶哑而磁性的声音中带着催眠。

“哦。”

倏地,他一把拥我入怀,双手紧紧地箍着我,差点让我喘不过气来,双手奋力在挣扎,也摆脱不开他的束缚。

“喂!放手,你想干什么?唔唔唔……”

他已经俯下头封住了我的唇,先是强迫性地撬开我的唇,逼着我与他的舌头纠缠,犹如一切都是那样理所当然,他的吻逐渐加深。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的挣扎到后来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是寻回到我身边一样。我那沉睡了很久的灵魂被他唤醒,双手在不知不觉中也攀上了他的脖子,我开始疯狂地回应他。

寻,我的寻,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我的身体越来越酥软,本能地紧紧贴向寻。我情不自禁地呓语,“上官……上官……”

蓦地,那缠绵激情的吻停下了,强而有力的大掌触摸也停止了。当我气喘吁吁从这情欲迷离中看清眼前的那张脸时,仿佛一盆冷水迎头冲下。

天哪!我都做了些什么?衣服不知何时已脱掉了,上身赤裸的我正被同样上身赤裸的他压在身下……

回忆刚才自己那淫荡无耻的行为,我羞愤地猛力推开他,狠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便拾起散落在地上之前他用内力为我烘干的衣服,迅速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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