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被悸动了,景轩的眼神望的很远,像是在我身上找寻别人的影子。我表情变了下,又恢复了正常,走过去俯下身:“皇上,皇后该入殓了。”没有回声,仿佛一切是我一人自语。我就一直这么站着直到李公公回来。看到李公公,我示意他去安排守灵事宜,他点点头又退了下去。我就一直站着,仿佛时间静止。其实我在赌,赌我在景轩心里的位置。
果然,我赢了,却是如此狼狈。
良久,景轩发出一声叹息:“落雨。”像是在恳求也像是在命令。我走到景轩面前,再一次的跪了下了,为了那个在景轩心中占有位置的孝贤皇后:“还请皇上准皇后娘娘入殓。”“罢了罢了,落雨,这事我就全权交给你了。”说完,景轩低垂着头,离开了景仁宫。
我站了起来,对门口的人说:“通知内务府,皇后入殓。”门外的宫女答到:“是。”即使她掩饰的再好,我也听出了她语气中的颤抖和疑惑。我毕竟是第一次主持如此大的事宜,请了宫中资历最老的嬷嬷来,细细询问,又去了祺嫔的宫中与祺嫔商量了一番才差人去请皇上。
下午,皇上亲自主持皇后入殓,帝大悲,泪流不止,赐皇后谥号:孝贤。举国悲,后宫众人及命妇皆需守灵七日,大臣七日不上朝,在家斋戒。
主持完入殓,我安排众人在景仁宫主殿为孝贤皇后守灵。在去景仁宫之前,众人沐浴更衣,脱簪跪与殿内,哭声不停。我默默跪与前方,听着后方传来的啜泣,心里冷哼:有多少人是真心的,不过一场戏罢了。天渐渐转暗,气温骤降,我让人给每个人都发了披风,可冷风还是直逼人心。李公公传话给我:“小主,皇上体恤您,特许您回宫休息,切莫伤了身。”我轻声呵斥:“孝贤皇后一生待我极好,我怎么能只为一己之私而不尊礼法。”李公公还想说什么,被我的目光逼了回去,点点头退下了。
夜深了,众人哭声也小了下来,我让她们下去歇息,半个时辰后再来,她们一一退下了。我并未起身,刘答应看我没有起来,叫我:“文姐姐?”我目视前方:“刘妹妹下去歇歇吧!”“文姐姐不起,妹妹就陪姐姐跪着。”这时祺嫔也进来了,换下我手中的汤婆子,也跪了下了。我摇偷头轻语:“何苦受累呢?”“只因你我一心。”刘答应和祺嫔说到,我心头一暖,什么寒风,都只是无用。
半个时辰过了,众人陆续归来,舒贵人看到一直跪着的我们,脸色变了,宸贵人却面不改色,规矩的跪了下了。众人又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我冷眼看着孝贤皇后的棺椁,心中一阵凄凉: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这般逝去,会有人为我真心哭泣吗?景轩也会那般失神吗?也会举国大悲吗?我笑了笑,?还是想的太多了,自己怎么可能受到这样的待遇。渐渐的,所有人都有些跪不稳,幸好李公公来的及时,说圣上体恤,命众人下去歇息,明日再来。一时间,众人立马散了。我走向启福宫,看着处处悬挂的白布,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