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扬,温扬快起来啦。”温扬习惯午睡,下午一点半,昆亚把温扬喊起来,自己已经收拾打扮好。
“昆亚姐,怎么了?”温扬揉着惺忪的睡眼,略有些迷糊。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彼克先生吗?就是我们美院副院长的老师。”
温扬仔细想想,点点头,“彼克先生?那个华裔?在Vancouver特别著名的珠宝设计大师?”
“yes,他给我打电话了,说愿意接受我们副院长的邀请,要指点我,我跟他说,我有个特别喜欢设计的舍友,也是来自中国,可不可以一起指点一下我们,他竟然答应了,愿意你和我一同。宝贝儿,你快点去洗刷,约好了三点,在他的公寓里见面,ok?给你十分钟的梳洗时间。”
“额,哦,好吧,虽然时间有点仓促,但是,我想这应该是值得的。ok,稍等片刻。”
两点五十,昆亚和温扬已经来到彼克先生的公寓,这里是比较偏僻的小别墅型公寓,人极少,安静,彼克先生在公寓周围围起了一个小圈子,种了很多的植物,生命力枝繁叶茂绿意盎然。
“这里很美。”温扬看了看四周,家乡小城里,也到处是树,很多梧桐,枝繁叶茂,高大而粗壮的树干象征着生命的绵长。秋末,梧桐子落了一地,那时候,温扬总是会带着溪宁去捡,捡很多,很多,装在书包里,装在口袋里。然后弄脏了小手弄脏了衣服,还弄脏了书包。
“家乡,也有很多很多的梧桐树。”温扬看着面前的树,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昆亚说。
“我们客家有一首童谣,说‘童子打桐子,桐子落童子乐’。”昆亚一笑,拉着温扬去按门铃。
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大概是保养的好,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穿着休闲的夹克,不知道性格是否也很随和。
“您好,请问,您是彼克先生吗?我是昆亚。”
“史密斯的得意门生?进来吧。”彼克先生同样用中文和昆亚交流,不知道这是不是身在异乡,对祖国的另一中思念与眷恋之心。
昆亚和温扬进门,温扬稍稍打量房间的内设,却却处处散发着中国浓郁的味道,壁上有画,挂得是齐白石那幅大虾,温扬记得在外公的书房里见过,但是外公说他那幅是假的,大概这应该是那幅真迹?
“你又是哪个?”彼克先生看着温扬正在打量壁上的画,问道。
“彼克先生,她就是我在电话里说的室友,也很喜欢珠宝设计的那个朋友。”
“您好,我叫温扬。”
“温扬?你很喜欢这幅画?说说你的见解。”
彼克先生看了一眼那幅画,问道。
温扬略微一笑,大方回应,“石瓮画虾,灵动活泼,栩栩如生,神韵充盈,用淡墨掷笔,绘成躯体,浸**色,更显虾体晶莹剔透之感,以浓墨竖点为睛,横写为脑,落墨成金,笔笔传神,李苦禅讲,白石翁画虾,乃河虾与对虾二者惬意的‘合象’”
“说的倒是挺好,都是些官话。”彼克先生甩甩手,表示略有些生气了。大概艺术家都这么情绪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