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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龙女的邀约

秦川站在山顶上,第一次亲眼看着脚下的卧龙湖,发现是那么的熟悉,没想到它和自己梦境中的那个海子是惊人的相似。第一直觉,他认为那个民间传说是有依据的。

秦川端着数码相机,一边拍着照片,一边来到水边。就在他聚精会神地拍照的时候,忽然听见水里水花一响,他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岸边不远的地方浮出一个人来,露出上半身,一边抹着脸上的水珠一边向着他微笑。

秦川大喜,就和他攀谈起来,顺便问起关于这个海子的传说。据一本古书记载,这个海子下面通往东海,东海龙王的女儿每隔六十年就要在这个海子登陆,来到凡间寻找一个如意郎君。他当时看见这个传说,不由得吓了一跳,因为他无数次在梦中都是去做龙王的女婿。这次,他就是为了这个传说而来的。

这个青年听说秦川的来意,也满有兴趣。他自我介绍说叫龙儿,就住在海子附近。他邀请秦川去他家里,秦川高兴地答应了。这个偏僻的海子,离最近的卧龙风景区都比较远,附近荒无人烟,没想到却能住进龙儿的家里,也好免去露宿之苦。可是,龙儿怎么会一个人住在这远离人烟的地方呢?龙儿微微一笑,手掌一翻,掌心里赫然是一颗晶莹的珍珠,说自己是海底淘宝的。

龙儿的房屋很有特色,主体建筑竟然是一个巨大的蚌壳,虽不宽敞,倒也精致。里面的一些家具摆设除了珊瑚等之外,还有一些古色古香的物品。龙儿谦虚地一笑,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有客自远方来,蓬荜生辉啊。”

秦川在这里坚守了将近一个月,研究却没有新的进展。龙儿每天潜入海底,不时捞上一些奇特的玩意,也时时给他讲一些奇闻异事。甚至在晚上二人同床而眠的时候,他俩每晚都还有说不完的话。一个月下来,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天,秦川正在海子边调试摄像机,忽然在镜头里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长发美女,正从海水里慢慢升起来。他心里一震,心想:“难道是龙女登陆了?”他拉近焦距打了一个特写,却看见那美女似乎有点面熟,并且在向他使劲地招手。

那女子飞快地向他跑过来,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秦川轻叹一口气,向前迎了过去。这个女子叫缪双,是江苏省电视台“发现和探索”栏目的一个记者,曾经和他有过多次愉快的合作。可是这次行动可不是电视台的策划,她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缪双来到他面前,情不自禁地就扑了过来,紧紧地拥抱着,欣喜地说:“刘博士,可总算找到你了!我真怕你被海龙王招去做女婿了。”

秦川不动声色地挣脱了她的怀抱,微微一笑:“不愧是‘发现和探索’栏目的著名记者,连我都逃不出你的掌心。呵呵。”

他俩正说着,龙儿湿淋淋地站在了面前。秦川给他俩做介绍的时候,隐隐地感到在龙儿热情的背后,眼光里仿佛有一种失望的表情。到家后,秦川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睡袋让缪双使用,他仍然和龙儿挤在那张床上。不同的是,这一夜他俩忽然觉得好像没了话题。

睡到半夜,秦川恍惚中觉得自己温玉满怀,猛地一下就醒了过来。借着皎洁的月光,他发现竟然是脱光了衣服的缪双,赤条条地直往他怀里钻。他吓了一跳,翻身跃下床,这才发现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说:“龙儿呢?”

缪双虽然有勇气投怀送抱,但是在秦川的目光下仍然害羞地拉过了被子掩住身子。她说:“他出去了的。看样子,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你……过来抱抱我。”

秦川叹了一口气,说:“你虽然是个出色的女孩子,可是,我们真的无缘。男女之间没有爱,又怎能做爱?我去看看龙儿去哪里了。”他披上衣服,转身走了出去。

秦川是省科学院一名年青的博士,主要研究世界上的一些神秘现象。和缪双合作了很多次,缪双一直在追他。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可是他心里就是对她爱不起来。

秦川刚一出门,就听见缪双低声地哭泣起来。她忽然大声说道:“难道你真的就是那个要娶龙女的人?难道,有人已经说把妹妹许配给你了吗?”

秦川一听缪双话里有话,连忙停住了脚步。在他的请求下,缪双说出了她所查到的资料。据说,每隔六十四年,龙女就会来人世间寻找一个属相是龙的男子婚配,一般是先由她的兄长来考查人选。如果她兄长觉得适合,会提出求婚。

秦川今年三十二岁,恰恰是属龙的。可是至今,除了缪双对自己青眼有加外,没有谁曾经对自己表示过好感啊。缪双补充的资料,可以说没有太大的价值。他笑了一下,心里不由得对那个神秘的龙女更加充满了兴趣。难道,这次卧龙湖之行,真的能找到自己的真爱?

他站在海子边,喊了一声龙儿的名字。水花一响,龙儿翻身跃上了岸,脸色有些苍白。他说:“睡不着,到水里去玩玩。海底的水很浑浊,这次下水没收获。”秦川听龙儿说过,他的妹妹要出嫁了,他要亲自送她九颗珍珠作为嫁妆。秦川一闪念间,忽然想起了龙儿非凡的潜水能力和那个传说,不由得心里一动。他说:“你妹妹,肯定是个大美女吧?什么时候有缘得见啊?”

龙儿大笑说:“我们一家,男的全是帅哥,女的全是美女。遗憾的是你有情人了,不然我倒可以把妹妹介绍给你认识。”

秦川心里忍不住一阵激动。他有个直觉,他现在离那个神秘传说的真相是非常地接近了。他俩回到屋里,缪双已经静静地睡着了,秦川看见她的眼角似乎还含着泪珠。

第二天,龙儿领着秦川和缪双来到水边,说带他们去看一个秘密。两人还没反应过来,龙儿已经叫他拉着缪双的另外一只手,纵身跳进了水里。龙儿就像一条鱼一样轻松自如地游动,飞快地潜入水底,他的游泳水平连秦川这个高手也望尘莫及。虽然缪双不会水,可是竟然也像一个游泳的天才。等他们浮上水面,才发现置身于一个洞穴中。

洞穴的尽头,却是一个小小的佛堂,上面供奉着端庄美貌的女子,头上的匾额上写着“龙女庙”三个字。看这情形,这个龙女庙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他正在打量着佛堂,猛听得缪双一声惊叫。他一回头,看见缪双正站在一组壁画前,满脸惊诧的样子。他走过去,仔细地看完了壁画,心里也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壁画的内容就是关于那个传说的,只不过和他以及缪双所知道的还有区别:龙女的哥哥和龙女根本就是一个人!每隔六十四年,龙女就是一个轮回,只不过前三十二年他是男身,后三十二年他是女身。而她只能在女身的状态下婚配和繁衍后代。

“这是龙女吗?还是其他什么神秘的生物?”他回过头,佛堂里哪里还有龙儿的身影。除了他和缪双之外,还站着一个美貌的女子,穿着打扮以及神态和龙儿如同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一样。她深情地对秦川说:“哥,我等了你三十二年,你终于来了!”

秦川刚要说什么,可是只听一声闷响,然后头上不断有泥沙和石块掉下来。他大喊一声:“地震!快跑!!”他顺手抓住缪双,然后就向洞口冲了过去。在经过龙儿身边的时候,发现她还怔怔地站着,就伸出另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一起冲了出去,三个人猛地跳进了水里。

山上不断有泥石滚落下来,水里模糊一片。秦川只觉得腿一痛,知道被砸中了,一下子没有了力气,直往水下沉去。就在这时,他觉得龙儿猛地游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他,和他激烈地接起吻来。他脑袋晕乎乎的,忽然觉得有了力气,就咬紧牙关,凭着感觉和缪双一起往前划动,终于在一片开阔地登陆。他发现,刚才不大功夫,竟然已经是在十几公里的海子的另一端了。

等了好一会儿,缪双醒来了,可是龙儿却踪影不见。他感叹道:“到底不是我们人类啊。刚才在水底,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还来和我亲吻……”

缪双着急地问道:“那,她还没有浮上来?”

秦川点点头说:“我推开了她,她可能在赌气吧?也可能在水底玩起劲了。”

缪双脸色大变,拉着秦川就往水里跳:“快!我们快去救她!”就在他入水的瞬间,猛然想起了壁画上的一个资料,说龙女在变身为女子的最初一天,除了一口先天元气外,会失去所有的法力。难道,她趁着和自己接吻的时候,把那口元气给了自己,让自己脱险?

秦川潜进水里,可是再没有刚才那样惊人的游泳速度了,哪里有龙儿的一点身影?他浮在水面上,不停地呼唤着龙儿的名字,可是只有时时传来的泥石流滑落的声音。他忽然很失落:他和龙女等候了六十四年的爱情,难道就这样消失在蓝色的水里?

他身后一声水响,然后觉得一个温热的胴体贴住了自己,一双手伸过来捂住了他的眼睛,说:“哥,你猜我是谁?”

他心里一凛。这声音分明是缪双那江浙一带的吴侬软语,那手也是缪双那双白皙而修长的手——可是,在右腕上,却戴着一串璀璨夺目的珍珠手链——这分明是龙儿的嫁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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