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烟,你说得倒好,铁木沧烦得又不是你。”东方烈冷哼一声道。
水凝烟撇撇唇,颇有几分幸灾乐祸道:“谁叫咱们南越王的魅力大呢,简直男女通吃,刚才你没见铁木沧看你那眼神,简直恨不得把你吃进肚子里。”
东方烈凑近水凝烟几分,阴鸷的气息扑洒在水凝烟的脸面上,苦笑道:“男女通吃?呵,可是本王宁愿你一人爱我。”
“喂喂喂,东方烈,你该记住咱们的约定,你以后最好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水凝烟后退几步,拉开与东方烈的距离,脸色微冷道。
在其他女人看来,或许东方烈尊贵无比,魅力无穷,可是他对这个男人就是免疫。所以不如一早就和东方烈划清界限,免得误人误己。
“水凝烟,你一点儿都不可爱。”东方烈撇了撇唇,微笑着说道,眼里却闪烁着受伤的表情。
“我一直都不可爱呀,这一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水凝烟不以为意道。
东方烈点头道:“是的,你不但不可爱,而且还有毒,有着罂粟一般的毒,叫人想戒却戒不掉。”
水凝烟听完,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神色,旋即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动了动嘴皮,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那个吧,为什么她觉得现在的气氛会那么暧昧呢。
“东方烈,你现在还是最好想一想怎么对付东方旭吧。”心绪有些莫名的繁杂,于是连忙转移话题道。
“东方烈闻言,立刻皱眉道:“看样子明日铁木沧会派人跟随我们,眼下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水凝烟胸有成竹道:“这不难,明日我独自出府,你留下来便可,等我一切筹划好之后,再来与你汇合。”
看到水凝烟眉宇间光华乍现的模样,东方烈眉头舒展道:“这么说,你已经有了完全之策?”
水凝烟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神秘的微笑,说道:“差不多吧,既然这个铁木沧是东方旭的拜把兄弟,铁木沧对你又如此着迷,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咱们为什么不利用呢?”
刚才东方烈只顾介怀铁木沧将他当女人一般暧昧,根本没有冷静思考,如今被水凝烟这么一点拨,顿时眼睛一亮。
“对呀,本王怎么没想到呢?”东方烈欣喜道,不过下一刻又皱眉道:“可是那个铁木沧万一用强,本王的身份暴露了怎么办?留在这儿也不见得就安全。”
“哈哈,东方烈,你是怕被铁木沧发现你是男人?若是铁木沧发现你就是东方烈时,相信他的表情一定会十分精彩呢。”
说到这儿,水凝烟已经忍不住大笑起来。东方烈顿时满头黑线,今日他就像是一个傻瓜被这个女人看笑话,他这个南越王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此刻看到东方烈那张英俊的面容阴沉得可怕,水凝烟自然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于是轻咳几声,才道:“你放心好了,瞧铁木沧对你的痴情样儿,想来是绝对不会对你用强的,你就放心好了。”
水凝烟这么一说,东方烈立刻觉得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晚膳时铁木沧又跑来一趟,仍然吃了东方烈的闭门羹,就连用餐也是在房间完成的。
一夜无事,翌日清早,东方烈起床时得知水凝烟已经走了。为了避免露馅,他一晚上都没有脱衣服,所以睡得极不舒服。
发髻如今也是乱糟糟的头上别的珠钗簪子压得他头痛,他坐在床榻上正想一把将头上的饰物扯下来时,外面这时响起了叩门声。
“翠花姑娘,我们是来为您梳洗打扮的。”东方烈听言,刚要开口拒绝,想起自己现在是个“哑巴”,于是连忙闭上嘴巴。
谁料门“吱呀”一声响起,随即进来了两个丫环。东方烈的一张脸顿时黑沉下来,于是打手势让两个丫环退下。
两个丫环见状,并没有下去,反而面带微笑地走向东方烈。东方烈心头顿时火起,还从未有人敢如此违背他的命令。
他霍地从床榻起身,刚要发怒,谁料两个丫环竟然对他请安道:“奴婢香草、琉珠见过南越王。”
“你们……”东方烈顿时惊愕无比。“南越王,无需担心,我们是主子派来伺候您的。”
“你们说得是水凝烟?”东方烈脱口道。
“是的,主子有些事先去处理了,等办完后就会回来。”
东方烈半天才缓过神,完全没有想到水凝烟竟然设想如此周到,派自己人来伺候他,这样一来他的身份就不会容易暴露了。
当下,香草和琉珠伺候东方烈梳洗装扮,刚刚完毕后,这时便想起一道叩门声,紧接着房门开来走进了铁木沧。
“翠花姑娘,今早你表哥临走之前嘱咐本将军好好照顾你,不知这里翠花姑娘还住得习惯吧?”东方烈从梳妆台前起身,敷衍地点了点头。
见自己没有被赶出去,铁木沧一下子显得十分欢喜。
“翠花姑娘,想吃什么早膳,本将军这就吩咐厨房去做?”
“翠花姑娘,你为何闷闷不乐?”
“翠花姑娘待会本将军带你到府里的各处走走,如何?”
“翠花姑娘……”
从铁木沧进门就一直说个不停,东方烈仅有的一点儿耐性顿时被磨光了,下一刻便下起了逐客令,铁木沧虽然恋恋不舍,但是又怕惹恼美人儿,于是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香草和琉珠在一旁看得偷偷抿嘴笑。东方烈气呼呼地在圆桌前坐下,猛然向两个丫头投去一抹狠厉的眼神,两个丫头立即噤声了。
房间里恢复安静后,东方烈眉头微蹙,不知为何才和那个女人分开没多久,他竟然就不可遏制地想念她。
东璃国,将军府。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投下斑驳的光点,花园里姹紫嫣红,花香袭人。
水凝菡和丫环石榴正在采摘花瓣用来做花瓣浴,便在这时,一道微怒的声音骤然响起,“哎呀,姨娘,您看您最喜欢的那株牡丹王不知被谁揪了花瓣。”
此时,紫蝶搀扶着冯姨娘在花径间漫步,眼尖的她发现旁边的牡丹王只剩光秃秃的花蕊了,顿时大声道。
冯姨娘闻言,连忙转头一看,顿时脸色大变,“究竟是哪个贱蹄子如此大胆,竟敢动老爷送我的牡丹王!”
“冯姨娘,你骂谁是贱蹄子?本小姐看你才是个不折不扣的贱蹄子呢!”此刻正在另一边采集花瓣的水凝菡猛然听到冯姨娘主仆在那儿谩骂,她顿时窝火道。
对于冯姨娘她是一肚子气,当初冯姨娘找上她和雪姨娘,她们建立起了合作关系,可是没有想到上次冯姨娘陷害夫人时出现了岔子,就想让雪姨娘做替死鬼,更令水凝菡恼火的是,她后来问过雪姨娘了,雪姨娘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用巫术诅咒冯姨娘,不过当初在雪姨娘的住处却找到了写着冯姨娘名字并且上面扎满绣花针的娃娃,这其中必有隐情。
之前是冯姨娘先提出搜查的,所以一定是冯姨娘事先命人将那东西藏在了雪姨娘那儿,打算最终来个一石二鸟,除去夫人的同时,也打算让她和雪姨娘永远翻不了身,冯姨娘还真是好狠的心。
事实上,水凝菡根本不知,这一切都是水凝烟设计的,水凝烟才是那个操控在黑暗中的黑手。她早就知道冯姨娘会提出搜查的意见,所以她派若风将娃娃藏到了雪姨娘的住处,为得就是想让冯姨娘和雪姨娘母女反目成仇,狗咬狗。
水凝菡越想越气,怒极反笑道:“冯姨娘,你上次陷害雪姨娘,将所有罪责推到我姨娘的头上,本小姐还没有和你算账呢,这次你竟然敢辱骂本小姐,新仇旧恨咱们该好好算一算。”
“水凝菡,雪姨娘敢用巫术对付我,就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所以雪姨娘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冯姨娘一脸不屑道。
“冯姨娘,本小姐再说一遍,我姨娘没有诅咒你,那些根本不是她做的。”水凝菡气势汹汹道。
“哼,不是她做的难道是鬼做的?你和雪姨娘不就是看老爷宠我所以心生嫉妒想要毒害我,不是吗?”冯姨娘连连冷笑。水凝菡和雪姨娘是什么性子的人她清清楚楚。
“冯姨娘,你不要含血喷人,冤枉好人!这件事一定是水凝烟做的!”
水凝菡见冯姨娘怎么都不肯信,于是便将屎盆子抠到了水凝烟的头上。事实上,雪姨娘房间那个扎满绣花针的娃娃的确是水凝烟叫人放进去的。
水凝烟早就派若风、霁雨暗中监视冯姨娘、雪姨娘母女的一举一动,早在冯姨娘实施诡计之前,水凝烟就已经暗中部署了。
愚蠢的是冯姨娘等人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其实不是她们算计别人而是她们被别人算计了。
不过,眼下水凝菡虽然误打误撞说了真话,可是冯姨娘没有半分相信的意思,反而认为这是水凝菡的开脱之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