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江城子迅速地下线了。队伍里就剩下一个向暖孤零零地站着,大红色的嫁衣配上身后满目的桃林,反倒有了一丝落寞的味道。
成亲对向暖来说,反倒没什么重要的。
第二天是周末,最近玩游戏玩的有些日夜颠倒,向暖大中午还在被窝。迷迷糊糊地把闹钟关掉,好不容易让自己脱离了床。刚打算起床倒垃圾顺便吃饭的时候,一开门,顾然那张脸就出现在门外。
向暖盯着一头鸡窝,开门的时候只是简单地刷了牙,洗了脸。身上还穿着一个幼稚的海绵宝宝!
等她反应过来关门的时候,顾然已经成功地挤了进来。
向暖不再做无谓的挣扎,甩下垃圾就往卧室跑。顾然先她一步,直接将人抱个满怀,固定在怀里。怀抱里的向暖双手护着胸,使劲地想把人推出去。
“暖暖!”顾然低低地喊了一声,反而把人搂得更紧。“听我说,绯年半年前到美国来参加研究,当天晚上本来是想住在我这边的公寓,但是我室友那天晚上不在。我怕你误会,就没让她住进来,帮她在外面找了个酒店。但是就是因为那个晚上她出事了。”
怀里的向暖渐渐地安静了下来。顾然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荡着,见到她安静下来了,顾然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一手托着她的头。
半年前,绯年刚到美国参加研究的时候,顾然并没有让她住进来,帮她找了个酒店。但是当天晚上,因为一个华侨喝多了,走错了房间,直接同她发生了关系。
顾然接到警察电话的时候,一阵内疚。
医院里,绯年身上还带着伤,一看到顾然进来的时候,哭得撕心裂肺。
“顾然,要不是你,我就不会这样子!”
从那之后,绯年的情绪一直不好。这件事,顾然没有同任何人说,绯年在清醒的时候,求着顾然别告诉任何人。
等绯年出院之后,顾然觉得愧疚,就将人接到公寓里来。绯年苍白着一张脸梗咽:“顾然,你喜欢的人,你可以把一切都给她。可是你不喜欢的人,却不会分一点眼神给她。我恨你和向暖。”
人在遇到打击的时候,总是会将情绪发泄在别人身上。对于这样子的绯年,顾然没说什么。为了照顾绯年,一边还要顾及研究所的事情,向暖那边他联络的没有从前那么频繁。
北城和鸡腿子订婚的那天晚上,宿舍里另一个舍友又病倒了。顾然说的递毛巾,只是在降温。等向暖挂了电话之后,顾然反应过来她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算了,你很累了,我去解释吧。”绯年体贴地将毛巾给他。“对了,你的电脑可以借我玩一下游戏吗,有些无聊。”
“随你。”他是真的有些觉得累了。
再到后来,绯年是怎么和他说的。“顾然,向暖似乎等不下去了。我用你的号发短信给她没回我。”
“不会的,应该是还在生气。”说着,顾然上了自己的邮箱。他同向暖的联系都是用信息或者是游戏,除非是他真的忙得不可开支的时候,两个人才会用邮箱。两天里,邮箱里空荡荡的,顾然不断地刷新未收邮件和垃圾箱,都没有邮件的提醒。
“我要回国。”顾然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回国,他害怕向暖出了什么事。而绯年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查出来怀孕了。
一张报告单,被她捏的皱巴巴地直接摔在顾然的胸膛上。“顾然!这都是你的错。向暖说不等你!你懂不懂,她还那么小,这一年里早喜欢上别人了,你回去又能怎么样。当初……当初你要是也这样子对我,我们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绯年一激动,说话都显得有些语无伦次。顾然却听到了最关键的那一句,她说向暖这一年喜欢上了别的人。他最担心地就是这个,他27岁之前,都是一个人生活的。除了绯年,他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自从遇到了向暖之后,他是真的想去学会怎么守着一个人。
他确实不懂女生。
说完这些事情的时候,顾然盯着向暖,用眼神死死看着她。“向暖,我不管你喜欢上空景还是谁,我只能说,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女朋友,你儿子以后也只能叫我爸爸。”
说罢,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向暖被亲的迷迷糊糊,隐约之中抓住了重点。
“怎么是我喜欢别人?当初明明是你在游戏上同我说,让我别等下去了。我发的信息邮件你一封都没收到?”向暖趁着空挡问。
顾然皱着眉头,将所有事情都串在一起,自然也就知道了怎么了回事。不过此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所以,现在她的意思是她并没有喜欢上别人?
顾然的眸色一点点加深。向暖就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她太清楚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了。用力地把顾然推出去,躲到卧室。
“暖暖?”一门之隔的顾然一脸茫然,解释清了难道还不行?
向暖一手抚着胸,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她承认,即便是这么长时间,她努力地变成一般白领那样,画着淡淡的妆,周旋在各种报道中,努力让自己独立不依靠别人。但是遇到顾然,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回忆和他在一起那为数不多的日子,却是她过得最单纯最轻松的日子了。
冷静下来之后,仔细考虑这段感情,连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了。这么长时间,顾然还是那个顾然,但是她似乎变了。两个人之间也因为这半年,变得尴尬。她不敢再去迈出那一步,当初她无谓所有,迈出了第一步,结果疼了。如今吃一堑长一智,她变得畏畏缩缩。似乎能理解当初顾然答应之前是怎么同她说的。
顾然说:暖暖我怕你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