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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待得月到天心,四野已是宁定,只有战马时不时一声长嘶催人思量归程。

"我们,此去何往?"苏锦望一眼窗外,问。

素陵澜道:"关外。你我尚有未竟的杯酒之盟。"但他话音未落即一阵剧咳,许久方止,袖上更添触目殷红。素陵澜抬头笑一笑:"看来是去不了了。"

苏锦眼眶酸涩,按着他冰凉的手,只是微笑:"不急一时。"

素陵澜伸手轻触苏锦的面颊,他们并未掌灯,只借一片月光皎皎相照,犹记当年,她青衫素服容色锦绣,朗朗双眸目光如水,而今瘦损憔悴,染了许多本不该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沧桑沉郁,那种执著傻气的天真热烈,早已不复得见。

她成为如今的摸样,他自知功不可没。想来也是荒唐,他从来自认目的明确,不择手段不惜代价,觉得她和整个义军都愚蠢痴傻,却不料自己无非是另一种自以为是,自觉世事算尽,然而在局势倾覆,在那近于崩溃的昏乱中,却是她为他拽着一线清明,不致没顶。

"阿锦,"素陵澜轻抚苏锦秀长的眉,笑意依然清淡如风,"去不了关外了,那么阿锦陪我也来赌一局吧。"

次日清晨,苏锦听到急促的脚步,示意谢禾留下,自己迎出去,抬眸即看到一个风尘仆仆的青衫身影匆匆赶来,刹那讶然之后恍然,颔首浅笑。

来人是素静澜,翻身下马以他从来未有的匆促惶急的步履赶来,显然是星夜兼程。看到苏锦神情尚还平静,方松了一口气,温言道:"接到消息,实在放心不下,还是来了。"

苏锦知道他所指什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想来,他,都知道了。

"二弟,他现在怎样?"素静澜并未继续那个话题,只是担忧素陵澜。

"......现在还好,比夜里稍缓过来一些了。"苏锦眉间黯然。

"二弟这样的人,偏遇到这样的事......说来也难辨对错,无非是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打算,只是二弟心里,未免太苦。"素静澜低低叹息。

苏锦依然看着自己的手,声音苦涩:"虽然大公子说难辨对错,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做错了。或许,很多事,早就错了。我和他,都手上杀孽太重,还都是至亲的血。"

素静澜闻言凝目看苏锦,静了静,清冽声音清晰地问了一句:"苏姑娘,若一切重来一遍,再重临其境,你可还会做其他选择?"

苏锦惘然,重来一遍么?终于还是微微摇头:"不会。"迎着素静澜温和淡静的眼睛,她恍惚中有种世事缓缓沉淀的了然与领悟,再摇摇头轻声道:"到如今我何尝不知自己的蠢钝,檀阳一直包容我,直到,直到......先生也可以说是以自己的命去弥补我犯的错,而素陵澜,我不懂怎么说,他让我能以一种从前不曾有不会有的眼光和心境来看待这世间、这天下......但这一切如果重来一遍,我恐怕还是难以做出更聪明的选择。大公子,我想,人的所有的选择也许说到底,终究还是本心一早命定。只能走到如今这步,对了错了,也这样了。"

"苏姑娘早已想得通透,既是如此,那么何妨也就依循了自己的本心,继续往下走即可。而所谓杀孽,也是相对,对一些人负下的杀孽,何曾不是为另一些人累积下的福报。苏姑娘,你在千钧一发之际劝阻了二弟,已是苍生福祉。"素静澜言语沉静恳切,苏锦字字听着,心里的积郁终淡去几分。

这时谢禾出来:"公子醒了。"

素静澜立刻进去,只见素陵澜已衣着整齐,低低咳嗽着倒是对他牵出一丝笑,哑声道:"让大哥担心了。"

素静澜走过去,细细看他,心一直沉下去,面上自是笑得若无其事:"是如今我也定力不够了。"

素陵澜压住咳嗽,也是若无其事地道:"大哥,我正打算待此地事了就起程回家,你来了我们就一同走。"

"你......回江南?"素静澜诧异。

素陵澜点点头,自然地看了看苏锦道:"我和阿锦一起。"

素静澜一怔,却见素陵澜神色宁定,似已下定决心,而苏锦却蹙眉欲言又止。

"阿锦,去给大哥倒杯茶。"素陵澜安抚地握一握她的手,声音温柔。

苏锦点点头,不再多话,默默出去煮茶。

"是真的决定了?"待苏锦走后,素静澜还是问出口来确认。

素陵澜望着苏锦背影出去的方向,应一个字:"是。"

"眼下这大军怎么办?"素静澜问。

"我自有安排。"

"你......这是在要挟他,和兵谏有什么区别。"素静澜轻声说。

"这本是下策,只是,大哥,你尽可笑我懦弱,"素陵澜唇边有一丝淡然苦笑,"我历来不怕孤注一掷,但这一次,我不敢再冒失去的险,只想多握住一些筹码。"

素静澜沉默,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素陵澜是如何一路从尸山血海中行来的人,而今他却自陈懦弱,说到了"不敢",其中心思,已是千转百回近于沉痛了。

素陵澜看着窗外捧着茶的苏锦渐渐走近,唇边的笑容渐渐多了暖意,语音柔和:"我实在亏欠她良多,这一次,我想护她周全。"

苏锦进来,低眉默默斟茶,第一杯,置在素静澜案前,第二杯,想了想却递到了素陵澜手中。空气中浮起悠悠的茶香,在清晨清朗的阳光下。

苏锦没有问素陵澜如何调遣大军,只看着他一道道军令传出,看着倦色在他眉间愈加深浓,气色又一分一分地灰白枯槁下去,不禁低低一叹。

素陵澜似乎听到她的叹息,挥手示意旁人退下,侧头轻唤:"阿锦。"

苏锦走过去,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在他身边坐下。

"你有话想说?"素陵澜问。

"嗯,"苏锦还是问出来,"你不回京城,是......因为我么?"

"也不全是。"素陵澜坦白地说。

"如果有我的原因,你不用顾虑我,虽然赵烨现下定然风声鹤唳,会严加清查整肃,不会放过我这个曾经的乱军首领,但我也是不怕的。"苏锦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几分昔日的傲然英气还是在眉角自然流露,素陵澜不禁浅浅一笑,凝目看她,只道:"我自然知道你的能力自保足足有余,但是......还记得以前红舸说的,只有你容色锦绣,堪当苏锦这个名字。嗯,苏锦是个好名字,我不愿你此后隐姓埋名,我想要你今后都堂堂正正地就是作为苏锦,而不是其他人地,好好活下去。"

听了他这一席话,苏锦只觉胸口升起一点灼人的暖--她所有源自骨血的骄傲,都是被他一寸一寸生生打碎的,但也没有人比他更为了解。而听他提到红舸,她也是一黯,并不后悔当初的挥手放箭,但是她的目标,也不是红舸。

素陵澜似看得出她因何黯然,沉声道:"红舸的死说到底并不是因为你,若非你那一箭,她迟早也会因我而死,终究是被我所累。"说到这里,他把苏锦的手握得更紧一点,声音一贯低哑却极之坚执地重复了一遍,"阿锦,我想要你,好好地活下去。"

回去的江南的路上,马车不疾不缓,大家行若无事。随行大军每天都会消失一部分,想是领了素陵澜的军令沿途部署了,龙隐司的人倒是从四面八方越来越多地汇聚起来,沉默无语地一路跟随,他们最是懂得随物赋形的,半点痕迹不露,但苏锦还是明显感觉得到那种虽深自收敛依然极有震慑力的锋芒。

素陵澜大多时候都似乎陷入昏睡,可是仔细看他,却能发觉他未曾有分秒入眠。他只是不言语,合目静默,密密的冷汗沁出来,湿了浓黑的眉,让他的面色看来有种刺目的苍白暗淡。苏锦只觉不忍直视,不知道他是在强忍着怎样的煎熬。倒是宁愿他如以前那般发脾气砸东西,而今他却只是睁开眼睛对她牵牵嘴角,示意,不碍。

马车进了江南地界,风景一里比一里不同,初秋,草未衰黄,层林却初染枫红,在金黄色的阳光下,分外明丽。

苏锦默默看着,却觉心绪苍茫。

忽然马车停了,苏锦回头,却是素陵澜携了她的手:"我们下去看看。"

此时秋高气爽风和日丽,浩大天空碧蓝澄澈,漫山苍翠明红相间,起伏跌宕一望无际,两人携手静默远望,都没有说话,许久之后素陵澜才轻叹一句:"难怪诗词歌赋里时常感叹江山如画。"

苏锦不语,心中却道,只是那些吟风弄月的人何尝可知知这如画山河都是血泪描绘。

"江山如画,阿锦也可入画。"素陵澜带笑说出一句,微笑看着苏锦一怔,面上少见的浮现绯红,忽敛了笑意静静地问,"阿锦,你恨我吗?"

苏锦立刻转头看着他,却应不出"是"或是"否",恨么,不恨么,不恨那就只能爱了。爱么?情何以堪。不爱?又是如何走到今天这步?也许,他们之间,又岂是爱恨所能言说。

素陵澜没有等到苏锦的回答,似也在预料之中,看向苏锦的眼神倒是更多了几分怜惜不忍,谢禾这时上前来,牵着一匹火红骏马,素陵澜接过缰绳,亲手递给苏锦,只道:"我说过我定会护你周全,让你堂堂正正地好好活下去,而我也愿能给你自由。"他望一眼辽远天际,温言道:"此去山高天远,阿锦,再没有什么能够束缚你。"

苏锦全没料到,心中诧异,即刻的反应是摇头,听他说完,再摇摇头,不肯接他手中缰绳。

烈马神骏,昂首长嘶,隐去素陵澜一声低低叹息,他伸手轻轻触摸苏锦清丽面颊,一直抚摩至秀长的眉,明澈的眼,低声道:"阿锦,我也有私心,并不愿......不愿你见到我此后那些日子的狼狈挣扎。"

面颊上他冰凉的手温柔触摸过,那一点凉,都在听了他这句话后变成刺心的痛,苏锦眼中已蕴了泪水,只学了他的习惯,竭力强忍着不肯落下,长睫颤抖。素陵澜见状,深觉不忍,再低叹一口气,终于放开缰绳,伸手将苏锦拥入怀中,下颌抵在她的乌发上,听着苏锦在他怀中闷着声音说:"我不走。以前都是有意无意地被你安排,这一次,我想自己做主,我不走。"

素陵澜沉默了很久之后方低哑应道:"好,不走了。"

在离散之后的很多日子里,苏锦很多次想要回忆,想要在回忆里抓住那个人大多数时间的沉默和偶然的笑意。但每当回忆到那一日素陵澜抱着她,应她一句"好",清晰的记忆到这一刻之后就凌乱散落。

并不是全然的痛,更多的是心酸的甜,不管不顾的炽热,心死了那一点激烈还活着的执念。断断续续,无分日夜地将时光切割成细碎的欢喜与哀痛,沉醉与悲凉。

他们在残荷伶仃的荷塘泛舟,在月光如水的夜晚对饮,她在郎朗艳阳下为他舞一支剑,他在莹莹烛火中为她描绘淡远的眉。

那些短暂的片段时光,似乎依稀泛着柔和的光晕,每每念及都心生恍惚。也许,那就是幸福的?在所有不思过往,不念前尘的时刻。

但素陵澜的情形果然急剧地变坏,他开始彻夜地咳血,随时昏沉,那些穿心透骨的痛苦,渐渐难以隐藏。

素静澜和龙隐司竭尽所能求医问药,只可惜全无效用。

终于,苏锦找到了素静澜,说她要一匹好马。

"我去找竺璐屏。"苏锦只把那当做最后一点希望,竺璐屏不是恨素陵澜么,她不是说对于素陵澜这样的人来说,活着才是最大的惩罚,那么她一定能够让他活下去!

素静澜命人牵出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骏马,问:"跟二弟说过了吗?"

"我很快就会带回竺璐屏,让他等我。"苏锦翻身上马,对素静澜一笑道:"他曾说,让我与他一起来赌一局,现在赌局尚未完,他一定会等我。"

苏锦说的没错,素陵澜自是不敢在赌局未完之前轻死,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纵马离开的消息素陵澜知道后,枯坐彻夜直至晕眩不支。

"公子,我去把苏姑娘追回来?"谢禾急了。

素静澜扶着素陵澜的手臂,却道:"就让她去吧,她眼睁睁看着你这么一天一天地受苦,不让她做点什么,她如何甘心?"

"也好。"素陵澜想一想,合目道。

苏锦策马奔驰,日夜赶路,顾不上心疼倒下的一匹匹良驹,只恐自己来不及。

终于赶到那个曾经去过的小镇,竺家的医馆依然在,依然是门庭若市。下得马来,两腿剧痛酸软几乎跌倒,她踉跄扑入,竹帘后静静坐着一个人,正在为一位老者诊视,正是竺璐屏。

竺璐屏越发瘦削如剪影,有种刺目的清丽绝伦,她抬头看到苏锦,脸上奇怪地竟掠过一丝悲悯凄清,对她做一个稍候的手势,继续埋头有条不紊为几位病势来得凶险的人看诊完毕,才关门谢客。

"你终于还是来了。"竺璐屏静静看着苏锦,似乎从心底里叹出口气。

"为不情之请而来。"苏锦道。

"为了他?"竺璐屏问,算了算时间道,"他现在恐怕日子很难过?不过,庆幸的是也煎熬不了多久了。"

苏锦默默垂头,只道:"请你救他。"

竺璐屏看着她许久,问:"你希望我救他?"

"是。"苏锦静静地应道。

"想好了?"

"是。"

竺璐屏不再多说,自去收拾药物行囊。

赶回江南素宅,苏锦和竺璐屏都是被人扶进去的。

正是深秋月明的长夜,苏锦在素陵澜的房外即看到投影在床上的剪影,他坐在窗前,没有睡。眼睛立时酸涩,推门进去,只见素陵澜静静坐在黑暗里,他惯来不用火烛,但不知为何连夜明珠也撤走了,幸而苏锦内力精纯目力过人,方可朦胧见到他隐没暗影的脸唇边依稀有一点笑意,并无言语,只对她伸出手去。

苏锦立刻过去,在他身前俯下身,握住他手,在自己面颊上贴了贴。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许久,素陵澜才低低地说一句:"阿锦回来了。"

"我回来了,你是在等我?"苏锦傻傻地问。

"嗯。"那人依然简单地直接地回答。

"为什么不点灯?"

"我的样子已很可怖。"素陵澜声音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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