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宛心一愣,心下难过,她知道是自己伤他太深了。一时间愣在那儿,神色哀伤。
玉箫寒话一说完就后悔了,不是后悔说了这句话,而是后悔这语气太重了,他怎么能对她发火呢?
再看夏宛心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悔又恨,心中大急,突然猛向前几步,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伸手把夏宛心搂在怀里。
啊!终于搂在怀里了,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太美好了!这么美妙,他应该早就这么做了。
周围的侍卫、仆人皆偷笑着假装转过身,又忍不住拿眼偷瞄。
夏宛心吓了一跳,这玉箫寒也太大胆了,这么多人看着,叫她推也不是,打也不是,又羞又恼、又气又愤。
“放手。”
一声轻斥,在玉箫寒耳根边响起,吐气如兰,玉箫寒只觉得一阵酥麻,欲仙欲醉的感觉。
“听到没有,快放手啊。”夏宛心急了,他要抱到什么时候啊?
想给他留点面子,试图轻轻推开,谁知不但无济于事,反而被搂得更紧了。
“我再说一遍,玉箫寒你快放手。”
“不放。”玉箫寒居然抱上瘾了,开始耍赖皮。
夏宛心叹息一声,闭上眼,默数了三下,玉掌翻转,猛然给了玉箫寒一掌,把他打飞出门外。这才摆脱了他的魔爪。
玉箫寒被打出门外后踉踉跄跄退了几步,一脚踩空,竟然失足滚下了台阶,好不狼狈。
众人大惊,忍着笑,赶忙上前去扶他,为他整理仪容。
夏宛心看到他的狼狈样子后,又好气又好笑,转身往后院走去。估计这会,秋之痕和南宫飞燕也起床了,该找他们去商量大事了。
玉箫寒摸着屁股在后面边追边肉麻地喊着:“宛心、宛心……”
听得众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暗处,刚回来有幸目睹了全过程的一身白衣的风无影终于笑喷了出来。
夏宛心刚来到了秋之痕和南宫飞燕居住的院子,就看见南宫飞燕打开门挺着大肚子神色焦急地从房里出来,却不见秋之痕。
夏宛心感觉不对劲,忙赶过去。
南宫飞燕见到夏宛心,有些惊喜,下一刻又慌张起来。
夏宛心来到她跟前,双手扶住她的手臂,问道:“飞燕,出了什么事?秋大哥呢?”
南宫飞燕一脸焦虑道:“宛心,你回来就好了。之痕昨天晚上突然说要出去办些事,很快回来,可现在天都大亮了,还不见他回来,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夏宛心一听,也觉得蹊跷,飞燕现在身怀六甲,在这个时候,秋大哥不可能会让她担心的,但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只好安慰道:“你别急,秋大哥武功高强,行事谨慎,不会出什么事的,说不定是有事耽搁了而已。我们现在去问箫寒,他也是刚从外面回来,说不定之前就和秋大哥在一起。”
夏宛心刚说完,玉箫寒就追来到了。
玉箫寒打包票道:“放心,秋兄和百先生正在回来的路上,身边还带着一批精兵猛将呢,他们骑马没我飞得快,估计过一会就回来了。放心吧。”
南宫飞燕这才松了口气,笑逐颜开。
夏宛心猜到他们昨晚去做什么去了,同时确定了南宫飞燕还不知道欧阳复的事,送南宫飞燕回房后,就扯着玉箫寒兴师问罪去了。
看到夏宛心满脸怒容,玉箫寒急忙为大门口的事,假惺惺地道歉,并再三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夏宛心不想再听他废话,一离开南宫飞燕的院子,就直截了当地问他,昨晚去欧阳山庄都做了什么?
玉箫寒一听欧阳山庄立马就想到了楚彦风,心情一下子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夏宛心看他神情,慌忙问道:“怎么回事?你把欧阳山庄的人都怎么了?”
玉箫寒瞧她紧张成那样,知道她是担心欧阳慕云和雀儿,叹了口气,回道:“欧阳山庄一个人都没有。”
一个人都没有?夏宛心不敢置信地望着玉箫寒。
“我像是个会说谎的人吗?”玉箫寒厚着脸皮说道,“算了,算了,你要是不相信我,等秋之痕和百晓通回来,你问他们好了。”
然而等到中午,秋之痕和百晓通以及那批精兵都没有回来。
大殿里,玉箫寒烦躁地走来走去,南宫飞燕急得哭了,夏宛心安慰着南宫飞燕,心里也很是担心。
“报——”
终于伴随着一声急切的喊声,从殿外冲进一人,却是守大门的侍卫。
守门侍卫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焦急道:“盟主,大事不好,昨晚出去的一队精兵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埋伏,虽无死伤,但都中了剧毒,现在已回到门外。秋堂主和百先生则下落不明。”
听到消息,南宫飞燕当场就晕了过去。
待夏宛心和玉箫寒急匆匆赶出去时,那些中毒的兵将都晕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脸色发紫。
好在夏宛心回来了,兵将们中的毒也都容易解,给他们喂下解药后,没过多久,众士兵都逐一苏醒过来。
玉箫寒问一醒转的兵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秋堂主和百先生都怎样了?”
兵士半躺在地上,靠着墙壁虚弱地回道:“昨晚盟主一走,我们就遇到了毒雾的攻击,毒雾散去后,秋堂主和百先生都失踪了,我们都中了毒,强撑着直到现在才回到庄里。”
不用猜,玉箫寒和夏宛心就能想到是何人所为。
玉箫寒又悔又恨,吩咐其他侍卫把中毒的兵士扶下去好好休养。回到大殿,一掌劈在茶几上,木制的茶几顷刻间碎了一地,接着遭殃的是其他的茶几和椅子。
夏宛心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站在旁边默然不语地看着他发泄心中的悔意和愤怒。
待玉箫寒发泄完后,叹息道:“欧阳复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在给你施加压力,同时也在扰乱你的心智,秋堂主和百先生都是难得的人才,欧阳复也是惜才之人,他们俩不会有生命危险。现在最紧要的是想办法拿到欧阳复新制的毒药,尽快研制出解药。只要有了解药,欧阳复就无法再为所欲为,自然就威胁不到你了。”
“这个老狐狸,他竟然敢耍赖,明明说好了给三天的时间,今天才是第一天,他居然来这么一手。真是气死本尊了。”
这时,南宫飞燕神情悲愤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飞燕,你醒了?你不用担心,秋大哥不会有事的。”夏宛心走过去,握着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一片冰凉,心下暗叹,她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连之痕也瞒住我。欧阳复可是我南宫飞燕不共戴天的仇敌,整个南宫堡如今只剩我一人啊。”南宫飞燕悲痛至极。
玉箫寒不懂得安慰人,走到宝座上坐下,冥思对策。
夏宛心抚着南宫飞燕小心地避过满地的木屑,走到在玉箫寒掌下唯一逃过一劫的一张椅子上让她坐下,柔声道:“秋大哥和我们大家都是怕对你和腹中的胎儿影响不好,才瞒着你的。欧阳复不但是你不共戴天的仇敌,也是灭我满门的仇人。他坏事做尽,不肯悔改,迟早不会有好下场的。秋大哥不会有事,你要安心养胎,保重自己,别让他担心。”
“宛心,你是?”南宫飞燕疑惑地望着夏宛心。
“我的亲生父母是洛正德和水秀心,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
除楚彦风外,第一次对人说自己的身世,夏宛心觉得无尽的悲伤,连亲生父亲长什么样,她都不知道,更别说尽孝心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