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由了。”瞎眼老婆婆嘴唇蠕动了许久,像要是说什么却忍住了。而连带获得自由的老松也难得的笑了,“今日是重获自由的第一天,就让我为公子开石吧。”
围观的熟客早就知晓这两人的底细,一个卖石头的老婆子从来没卖出去过一块,一个切石头的从来没切到值钱的东西,这一条街上也就这两人没生意。如今遇到一个傻乎乎的冤大头不仅全买了老婆子的石头,还找这个手气最差的人开石,另外赔了二十两将两人赎了身。这消息不出明日就能传遍整个凌风城。
收拾妥当准备切石的老松忽然被盲眼老婆婆给拉住了,“小公子,这石头都带回去切吧,我与老松从今日起就跟着你了。”老松原先说些什么,见到盲婆婆坚定的脸色,手中的动作也迟疑了。
蓝嫱清楚二人在顾虑什么,“今日不论切出什么都没关系。我买下你二人的卖身契是要给你们自由,这些石头是我买下来的,切的后果如何自然由我一人承担。你们不必有任何的担心。”
老松原本还在犹豫的心,顿时就放了下来,“老婆子,你就别瞻前顾后了,这位小公子一定是天下最好的人了,让你和我这辈子遇上也不知是积了几世的福气。这石头,我今日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相信老天开眼,一定会庇佑这般好的公子。”盲眼老婆婆只得松开了手。
“咣当”一声,第一记刀下去,最大的一块石头被切出了薄薄的一角。听到切割石头的声音,老婆婆也不动了,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屏气听着周围人的呼吸声。忽然,一个软软滑滑的东西落到了手里,这是……这不是公子的狐狸吗?
“抱着吧,这样你会安心一点。”月白听了主人的话,窝在这个老婆婆的怀里,让她抱着自己。哎,这个老婆婆的心跳的好快啊!
老松就在门口切着石头,如今已经下去十来刀了,这块最大的石头竟被切去了一半,可是依旧是褐色的岩石,别的什么也没看见。围观的人里不时有人起哄,都已经切了一半还没见色,这块石头极有可能是废料。
就在围观的人开始叹气的时候,老松一记薄薄的的切边刀下去,隔着一层石料出现了淡淡的紫色光芒。
“我是不是眼花了?那个是紫色吗?”
“没看错,是紫色的。你猜是什么?紫玉还是值钱的,若是紫色的晶石,那价格就不可估量啦!”
众人的议论还在继续,老松却什么也没听见,他谨慎的下着每一刀,最后切出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石料,看起来是一层石质薄皮裹着发出淡紫色的核心。等去掉剥皮,里面的东西就会清清楚楚了。蓝嫱的表情始终未曾变过,看着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老松的头上落下,他现在应该是十分紧张的。
终于,等所有的石质薄皮被老松换上细片刀一一去掉后,一块通体晶莹发紫的紫色晶石出现在众人面前。
“天,你掐我一下吧!那个是紫色晶石啊,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啊!那要值多少钱啊?”“你……你问我做什么,我也没见过这么的大的啊……”,围观者们都是面面相觑。
终于完成工作的老松重重吐了一口气,他终于切出了一块不是废料的石头,还是品质最高的紫色晶石。小心翼翼的把晶石捧给蓝嫱,对方只是笑笑,先递给他一方帕子,“辛苦了,先擦擦汗吧。”
“不辛苦。”莫名的感动在心中升起,以前的所受的苦楚似乎变得无足轻重,直到今天,他老松才觉得自己是真正活了一回。众人的眼睛还未反映过来,那拳头大小的紫色晶石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接下来的其他石头,老松是越切越有劲,似乎与围观者的震惊相配合,每一块原石都切出了不菲的东西,太阳从正中渐渐西斜。残阳打在那一直站立的青衣人身上,傲然的身姿令人为之侧目。
“你说的就是那少年?”一处高楼的窗户被人推开缝隙,细长的桃花眼中有波光流转,不错,绝美的……少年。
“砸晕我吧,我今天居然看到有人赌石能百发百中,你们看到了吗?那少年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围观者的眼中都是羡慕嫉妒的神色,瞎眼老婆子一共十三块原石,块块都有料。一想到买石和切石的两人已经不是市场里的人了,众人都有些惋惜起来。
有人一直暗中看着,第一块切出的大紫色晶石绝对是极品,然后是四块蓝色晶石和三块青色晶石;还有三块和田玉和两块鸡血石。这些东西不管落到谁家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傍晚的到来加重了人群的骚动,有想法的人暗中开始活动。
等老松处理好一切,所有被切出来的宝贝都被蓝嫱收进了空间中,别人只当是这少年身上带着储物用的容器。按理说人群也该散去了,但等蓝嫱带着盲眼婆婆和老松要离开的时候,眼前的人们都没有让路的意思。
凤眸一扫,不错,周围一个普通百姓都没留下,剩下的一个个身上都藏了杀气。老松也看出这些人来者不善,可是他想不出办法挽救,盲眼老婆婆听见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心道不好。
围住蓝嫱的人群中走出趾高气昂的一人,“小子,把今天得的东西统统交出来,就放你离开。”痞子模样的人笑的流里流气的,笑话,他怎么舍得放这小子离开?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儿,就是送去做**也是能卖不少钱的。痞子猥琐的眼睛将蓝嫱从上看到下,心中一动,还想更上前一步,眼前忽然红光一闪。
鲜血溅到了他所在前排的人身上,“我的眼睛!”痛的满地打滚的人哀嚎着,两颗被剜的眼珠还在地上滚动,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一个如同天降的少年扬手护在蓝嫱身前。
“眼睛?若不是想让你尝尝这剜目的痛苦,你早就身首异处了。”从蓝寒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生生骇住了在场的每个人,早就知道那得宝的少年不该如此淡定,原来是有个如此厉害的手下。
“小毛孩,话不要说的那么狠,大爷我看你牙齿还没长齐……”又是一个敢站出来的人,六叶刀片一晃,连带那人共六颗头颅滚落在地。嗜杀的一幕让原本就畏缩着的人再也不敢上前,这哪里是小毛孩?分明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被蓝寒护在身后的蓝嫱扫了一眼那几具尸体,意念一动,那些个原本带着惊吓和错愕的脸庞都咧开了嘴笑,浓浓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里,这一幕又是看的众人毛骨悚然。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原本染血的地面忽然变得干干净净,被割去脑袋的六人也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见……见鬼了!”一个胆子小点的人尖叫了一后声转身就跑,他们是为人做事的没错,顶多任务不完成就是惩罚,可眼下撞枪口的都要死啊,对方连尸体都不留啊!一个人潜逃带动了其他人,原本还算密集的人群顿时跑空了,对方那样的手段,不跑的不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