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在说什么?”蓝嫱知道独孤雁说的“你”不是指她,倒像是在说另一个人,一个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人。
“你和你娘亲长得一模一样,尤其……是这双眼睛。”似是猜到了蓝嫱心中所想,独孤雁眼眶的泪水在盯着蓝嫱面庞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师父,你知道……我娘亲?”蓝嫱的心里犹如翻起了惊涛骇浪,她从小就渴望的一个人,即使有蓝叔叔照顾她,她在看到那些带着小孩做活的妇女时,眼中依然流露出深深的渴望。那是她没有的——娘亲。
“白若菲,你的娘亲,她曾经是世上最爱你的人……”独孤雁的声音不知怎的变微弱了,蓝嫱原想问她那人既然爱她,怎么会这么多年也不曾来见她,也不管不问?可是“曾经”二字让她心头一滞。
“我娘亲……她怎么了?”蓝嫱竭力让自己此刻变得平静,突然知道自己原是有娘亲的,若是那人却早已……那她还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嫱儿,你怨你娘亲吗?怨她从来没有陪着你一起长大……可是你要知道,你娘亲当年为了把你生下来,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一个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被丢弃在无人看管的宫殿里,自己在床头用床单接了一条绳子,每日拉着绳子起身背着你出去找东西吃……那种苦,是你想象不到的。”独孤雁的话让蓝嫱原想狠下的心肠软了起来。
“那我娘亲是怎么死的?”关于她娘亲的一切,她想去了解,那个生养了她,却未能看着她长大的女子,她也是爱着她的吧?这个念头才飘过,蓝嫱心头的地方兀的疼的厉害。
“她是为了你父亲死的,那个男人根本就配不上她!”独孤雁原本蓄泪的红瞳孔忽然变得犀利起来,蓝嫱从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恨意,难道……她的娘亲是被父亲所害?
“嫱儿,你的姓氏,该是东方,西漠的东方府就是你父亲的家族……”蓝嫱震惊的听着独孤雁一点点的吐露关于她娘亲和父亲的过往。等消化完所有事情后,蓝嫱放在身畔的手显得有些焦虑不安,独孤雁也看出来,她一言不发的拉起蓝嫱的手,将一个药瓶交到她手中。
“我足足找了有十四年,却没想到你被丢在西漠的禁制之地……如今你总算是回来了,师父我若是哪天下了黄泉,也有脸去见你娘亲。你的黑瞳本就是遗传你娘亲的,但若是想在这如今的光离大陆上行走,一双黑瞳必定会引来争议。你现在不过是大药师,炼出的掩瞳药是遮不了这本来颜色的,只有皇级的才可以。”
蓝嫱闻言手掌微动,那放在她掌心的药瓶被她收进了空间里,心里的猜想也成了现实,原来只有皇级的掩瞳药才可以遮挡自己现在的瞳孔色。不过今后暂时不用百影,这瓶药倒是够她用上一段时间了。
“嫱儿,你现在还很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关于你殓葬师的身份,切记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就算是师父我现在的实力,恐怕也难保你性命。”
独孤雁先前说了,她的殓葬师体制是从娘亲那里传承来的,可是为什么殓葬师会在这片大陆上消失?内中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蓝嫱将心里的疑惑说出,独孤雁对于这些却是不清楚了,摇了摇头。看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自己去查了。
独孤雁见蓝嫱眉头微蹙,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自己忽的又想起来一件事,因而道,“我虽不喜你父亲,但他毕竟是你父亲。他现如今人还在西漠国东方府,你若是想同他相认,我也不会拦你。”
蓝嫱见独孤雁说话时,神色间带着些许凄惶,心下不忍,伸手将独孤雁扶到她的床沿边一边坐下一边说道,“师父不用担心,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去那东方府看看。嫱儿如今还有一事想要请教师父。”
独孤雁仔细瞧着蓝嫱的脸,回道,“你有何事就问吧。只是这‘师父’二字以后在人前喊就好,私底下,你可以叫我雁姨。”自己与嫱儿娘亲的情分可以说是情同姐妹,嫱儿若是一直喊她师父,听着倒是生分了。
“是,雁姨。我想问一件事情,今年四月二十日,在南岐国古卞城外有一处第四等级的住地被人屠戮了,雁姨可知道?”
蓝嫱原想是自己去查线索的,奈何现在又遇到了娘亲的事情,眼下能从雁姨这里得到小寒家血案的消息,定能帮上不少忙。
独孤雁闻言有些沉默,蓝嫱不敢再开口,静静候着。过了一会儿,独孤雁才重新拿眼看她,“那被屠戮的可是一个村庄?”
“正是,嫱儿在南岐时偶然救下一个来自村庄的里的小孩儿,本想送他回去,却发现他所在的村子遭人屠戮了,几经查访,也查不到是何人所为。待多日后回去再看,那里的一切被人种下了毁灭药水和让草类疯长的生长药水,而这些药水正来自帝国学府的药林……”蓝嫱越往下说,脸皮突的变红。
独孤雁知晓这丫头在想些什么,拉过她的手,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早猜到你来这帝国学府是抱着什么打算,看来我还该谢谢那孩子,若不是为了他的事,你也不可能遇见我,而我也会一直找下去。至于你说的那两种药水,我却是有印象的。”
独孤雁顿了顿,继而说道,“在你说的四月二十日过了一月后,有一个人到我这里讨要了方才的两种药水,但是这个人你应该不认识,天池老人——颜自谨,南岐颜家的护族长老之一。”
“天池老人?!”蓝嫱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人来问雁姨讨的药,当时她确实是救小寒在先,杀了孙长墨在后,但是从她在小寒村庄发现的精魄残留的精气来看,村庄的人被屠戮已有两三日。那颜自谨又是因为什么来问雁姨讨的药水?
独孤雁见蓝嫱脸色不好,难道说这丫头和那颜自谨有什么过节是她不知道的?果然,蓝嫱面露难色的看着独孤雁道,“我杀了他的徒弟,孙长墨。”
“什么?!”独孤雁大吃一惊,但也是将声音压低了问的。等蓝嫱将事情原委道出,她也明白了过来。
“虽说你那时易了容,但凭颜自谨的实力,要看穿的伪装不难,日后若是再遇上,很难说会不会认出你。颜自谨年轻时爱上了自己的一个女徒弟,那女子后来却嫁给了孙府的族长孙无忌,因此他一把年纪了都还是独身,那孙长墨正是他那个女徒弟所出。嫱儿,你这仇怨可结大了。”
蓝嫱在离开独孤雁的住处赶回龙城的时候,一路上都在细细回想着独孤雁的话。雁姨与娘亲自幼一同长大,虽为主仆,实则情谊深似姐妹,蓝嫱心里是不愿意去怀疑独孤雁告诉她的一切。
眼下小寒家的命案也就只有颜自谨这条线可以摸索下去了,关于娘亲的很多事情,她想自己也许要找机会去西漠看看才是。蓝嫱不知道,她脑中一闪而过“等待时机”很快就要来了。
一滴清澈的液体从男子后背光洁紧实的肌理滑下,紧随着那滴液体的是如饥似渴的唇,啃噬着男子的后背。
趴在软榻上的男子不着寸缕,任凭身上的那人折磨。那人见身下的人始终没有回应,不由的恼了,一把揪起男子的长发,咬住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