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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2)

“小姐,我明白的,世间不平事多,而我们因为有你才安心了那么多年。”明若看向画扇。不平事多,她知道什么最不平了,那真真切切的发生在小姐身上。记得,那年才刚认识小姐,便被她所表现出来的气质折服。那天,已亥年的春节,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日子,就在那天,我无意知道了小姐的身世,母亲难产而亡,父亲却在她满月的时候同意让她放在寺院养,她的祖母也不待见她。小姐那么好的人,怎么家人都不喜欢呢?那日我就发誓,一生保护小姐,守护小姐,所以她是众姐妹中学习最认真的哪一个。昨天小姐那故作轻松地说起她的家,她的家人,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啃食了一样,痛得不能呼吸。

“快走吧!”

这里距梨花镇大约半个月路程,一路上未做太多停留,在坐了马车二十天后到达了梨花镇。

梨花镇,来源于一首诗:百苑城瓯一色,万花篱栏一色。日光倾城一色,梨白里白历白。于城墙上,放眼望去全是一片白色,仿梨花开四季不败。如果你来到这里,你会折服于这里纯白,这里的洁净仿若映照出了世间的一切肮脏与污垢。

这里民风淳朴,各家比邻而居,人们脸上的笑容很明媚,让你也跟着笑了起来。师傅是个有故事的人,他说他好害怕面对寂静的屋子,害怕孤独,所以他来到了这里。一代鬼才,隐隐于世。你来到这里会看到他和这里的民众一样,没有差别。

师傅在这里经营一家名为‘药岚’的药房。我们都是他的徒弟。

“小姐,好怀恋。”明兮深吸一口气,眸光灿烂。

明若,并不高兴,她回家是值得高兴,可是小姐有家仿若无家。

“怎么了,明若。”明兮离明若极近,一转头就看见她紧皱的眉头。

明若摇了摇头。“无事。”

“你骗我,眉头都成一条线了,还说没事。”

“懒的理你。”明若瞟了明兮一眼,忙去追画扇。

街道明净,耳边尽是叫卖声,画扇并不觉得嘈杂,反而很悦耳,很动听。

画扇她们镇外的时候已下车,对这里,她们觉得应崇敬,应膜拜。

快到药岚时,有些不安,有些紧张。那正是近乡情更怯,不敢看来人。

明兮就像一个孩子一样,一路上都很兴奋,未到药岚人已朝药岚飞奔而去。

“回来了,我们回来了。”

不知是明兮的声音,亦或是什么别的,药岚里的老掌柜从里面出来了,眼恰于画扇对上。看到熟悉的人,画扇只觉得脚像灌铅一样,寸步难行。

老掌柜有些激动,热泪盈眶,忙转身,朝药岚内吼道:“老爷,老爷,快出来,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听见那苍老的、嘶哑的声音,画扇只觉得眼眶湿润,慢慢朝药岚中走去。

药岚内室走来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看着画扇,道:“回来了。”

“是,师傅,画扇回来了。”画扇突然跪在地上,“对不起,师傅,让你担心了。”

老者忙扶起画扇,叹道:“都这么大了,我都快扶不起来了。”

“师傅。”

“师傅真偏心,只看见小姐。”明兮嗔道,可是更见调笑,不见生气。

“明兮,明若,好!好!好!都长这么大了,快去捡你们父母吧,这几日都快把我家的门槛踏破了。”

“师傅,我们才刚回来就赶我们走。”明兮似很生气,但还是转身离开了。

“师傅,小姐,我晚上再来看你们。”

“画扇,你不想去便不去吧,他们逼不了你。”

“师傅,我要去解决它,不然我这一生都不安宁。”画扇转身,“它是我唯一的魔,它缠着我十二年了,十二年了,该有一个结果了。师傅你常说,因因果果,自有轮回,静心等待,一切都有它该有的轨迹,到时间,一切便会明了。可是我等不了,一念成魔,一念成佛。”说这话,带着蔑视一切的霸气与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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