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感冒了
“车钥匙呢?”夏悠念摘下眼镜,别在口袋上,右手一伸,一副尹悠寂的女王做派。
“右边的口袋里。”他侧侧身,示意。
夏悠念从驾驶位置挤过来,上身越过他的双腿,将右手伸进了他右腿侧的口袋中,一路下探。
“咳!”往哪摸呢这是?
夏悠念白了他一眼,心想自己还没犯膈应呢,他还羞涩上了,真是狼子心。
“找到了。”她将车钥匙一插,点火。
“你有没有驾照?”
“没有,不过这不是情况特殊嘛。”指指他的双手。
就在她勇斗歹徒来不及反应的一瞬间,刀子就朝她刺了过来,某人飞快的来了一招空手夺白刃,结果双手挂彩,总计缝了二十针。
本以为还了钱就算是和他的恩怨两清了,不想孽缘的羁绊是如此的深厚,哎,她为嘛就这么命苦呢,夏悠念怨念着。
“真是!”和她在一起准没好事,而且吃亏的总是他,总裁大人看不到英雄就没后的半点美人恩,怒了。
“总裁,关键时刻多谢你挺身相救,但是说实话,要不是你让我加班,这毛贼能进我家吗?事情都是讲因果的,你也别怨了,对身体不好。”
自家损失没啥,就是坏了两道门,做了下处理也就锁上了,丢失的零零总总也都找回来了,最让她吊胆的除了宝贝的Alienware,就是包着红布包的金镯子,这玩意现在也不算值钱,但是这是老娘少有的遗物,是老辈留下来的,传给闺女的。
这一代一代也传了快百十来年了,到她这一辈,是她一只,悠寂一只,她想自己独吞,所以都放在她这里,不想差点就都丢了,既然是遗物,还是给悠寂吧,遗憾的事但愿不要发生。
“看我干嘛?”
夏悠念的眼睛一垂,无奈的说了声:“谢谢。”
“先别谢我,先算算我这几天的误工费。”
夏悠念少见的纯情少女式眼眸变为暴睁,她就说没那么好的事。
总裁大人不是白叫的,华丽丽的“小别野”那就是一个舒适,七歪八扭的把车开进车库。
开车门,关车门,折回来再开车门拔钥匙,再开车门把总裁取出来……然后大包小裹的把手腾出来,伸进自己的裤袋,把车钥匙门钥匙一起掏了出来。
“往左往右?”插进去,深入,夏女士眨眼问道。
“往左,诶,你那是往右……再来一圈就好了。”
门开了,夏悠念摸索着把门厅的灯打开,然后脱鞋取拖鞋,一人一双码在玄关处的楼梯上。
这一忙活已是凌晨,他早就有困意了,在车上就想眯上一会儿,可是这妮子的驾驶技术真是天杀的雷人,不盯着点儿真不行,给她发驾照就等于是给恐怖份子发AK47.麻药一过,手上的伤口就开始隐隐作痛,如小虫子钻心的疼,夏悠念没头没脑的在他家乱窜,他就开始觉得头疼、眼花、全身都难受。
他这不是自找的嘛,干嘛炒她,干嘛让她赔车,干嘛让她给他包烧麦吃,干嘛晚上不让她回家……干嘛、干嘛……还要英雄救美!
“干嘛?”他不耐烦的抬头。
夏悠念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顺便将一杯水放到桌上,在里边还放了一只吸管,“晚上就先将就一下吧。嗯……你房间在哪,我送过去,明早……我再过来?”
“我现在就跟废人一样,你当然得过来。”旬柯起身不耐的念叨着,“卧室在楼上,你先跟我来。”
夏悠念随着旬柯上了二楼的主卧,将药片数好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张纸上,摆上一杯水,然后给他拿出睡衣裤。
没有手真的很不方便啊。
旬柯举着两只手看着她,等着她过来帮忙。
“干嘛?”
“干嘛?脱衣服啊。”
算她欠他的……,悠念撇撇嘴角。
抽出他的衬衫下摆,顺势一颗一颗解开他的扣子,再解开袖扣,然后小心翼翼的拉着袖口让他的手轻轻的退出来。
最后,悠念抹汗,自觉的将手探向他的腰腹间,解开他的皮带,拉下他的拉链,“还要继续吗?”
旬柯上身精光,长裤下的CK内裤已经初现风头,常看CK男模的夏悠念知道自己已经脱到底线了。
“转过身去。”旬柯俨然是地主土财,对这位伊人毫不怜惜。
背对着总裁大人,听见他褪下长裤后,皮带扣掉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是他抽气咬牙的声音,再后来窸窸窣窣的又把睡裤穿上了。
“好了转过来吧。”旬柯以手指勾起床上的睡衣,“还差一件呢。”
她接过睡衣再服侍他穿上,打水擦脸,夏悠念照顾临终的外公也没这么细心过。
这一通忙活下来,指针已经指向一点半了。
“这么晚了,你出去也没人拉你,这地方较偏僻,都是私家车没几个出租车往这来,再说这都几点了,等你回去再过来,也过不上三五个小时,在这呆着吧,明早你还得把我弄上班。”旬柯如是安排。
“对面屋是客房,去那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
露出点困意的夏悠念也顾不得跟他熟不熟,也没拒绝他的建议,推门过去睡觉觉。
凌晨三点十五分。
抱着自己“Alienware”熟睡的夏悠念,被骤亮的灯光照在脸上,朦朦胧胧的张开眼,差点以外躺在自己的床上梦周公呢。
旬柯叹气,“抱歉,我想上个厕所。”
夏悠念抓抓头皮,忍住起床气从床上爬了起来。
打开卫生间的门,在他身后把他的睡裤和内裤一并拉下,然后很自觉的背着他站着。
“女士,出去一下好不好?”如果他说帮他扶正枪位,估计这个时候她也会迷糊糊的答应。
两厢都困到不行,索性也都不计较了。
“啊……”夏悠念老牛拉车般的走出屋子,看见床就往上一仰,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旬柯一向浅眠,而且严格遵守早睡早起的作息时间,这才六点钟,生物钟就将他叫醒,这一夜手痛得不行,自然是一夜没睡好,但是有个累赘压在床上,这睡眠质量又降低了百分之五十。
三点多好不容易把睡裤拉上,本以为她回房了,却见她在他床上睡得天人交战,连哄带劝也是无济于事,只得将胳膊伸到她胳膊底下,架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到枕头上。
就这么一宿啊,短短的两个多小时,真可谓是人间折磨。
你躲着她吧,她就靠过来,你稍稍一松懈,她就近身贴过来。
原本一直梳得齐整的头发,解除束缚后披散在枕头上,黑丝质衬衫上边的两个扣子大开,黑色胸罩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被她扯到了床下,躺在羊毛地毯上引人遐想。
这女人简直是床上恐怖分子。
也就是撞邪了,总裁才会以为这个女人睡觉的时候性感好看。
性感?
旬柯皱眉,她哪里性感?
轻轻抬起头,看向轻启朱唇露着两颗小门牙,呼呼大睡的女人。
性感?她离性感还远着呢。
侧卧着半个身子,用左手肘拐了拐夏悠念的身子,“展副理,七点了,要上班了。”
“诶呀呀!”
发出声音的不是夏悠念,而是立在门口的旬妈妈,这一推门,看见自己儿子贴着个女人而卧,自以为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连忙关上门,咚咚咚的跑下楼去。
“糟了糟了,展副理,快起来!”一时手忙脚乱,侧卧的旬柯压在了夏悠念的身上“嗯?”仰壳睡得正香的夏悠念睡眼惺忪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放大版的旬柯。
该死!
一股酥麻自身下传来,他竟然看着她醒来的模样勃X起了!
夏悠念被抵在小腹上的东西一顶,顿时由懵懂转为受惊吓,瞪着双无辜大眼,活像是看见了****,瞬间凝固了。
“起床!我有件事和你解释!”某男面红耳赤的低吼道。
手忙脚乱的把旬柯打理好,夏悠念也拢好头发,挖掉眼屎,用男性洗面奶把脸揉吧干净。
“你见机行事别多说话就好,其他我来。”旬柯对于“晨起”一事闭口不提,倒是把“太后”的出现看得极其紧要。
夏悠念跟着旬柯一前一后下了楼,餐坐上摆好了买来的早点,还有一个位置上摆着两个煎蛋。
旬家太后双手搭在膝上,见两人走了过来,不禁喜上眉梢,上下打量着旬柯身后的夏悠念。
“妈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这孩子。”旬家太后笑脸看向悠念,笑了笑:“这丫头是……你手怎么了?”
“伯母,呃,旬总昨天为了保护我不小心受伤了。”夏悠念小心的咬字,一口淑女味道,连语调也柔了三分。
“所以她送我回家,我看时候不早了就留了她一晚。”旬柯顺势接口。
旬家太后也不戳破两人睡一床的事,“没事就好,吃饭吧。”
多添了一副碗筷给夏悠念,夏悠念看他不方便,只得小声询问要不要她帮忙。
“你说呢?”总裁就查青筋暴露了。
“你妈在这儿,不好吧?”夏悠念这要是喂他吃饭,这不就更加理不清道不明了?
“就算什么也不说,她也不会认为我俩关系很简单,随她想吧。”旬柯叹了口气,偏头跟她咬耳朵。
旬母细细品味两人的关系,毕竟“带女人回家”不是什么稀有的事,他儿子二十好几的时候有段时间很糟糕,是儿子的一时“性”起,还是准备安定下来,她也不好揣测。
“小柯,不给我介绍下这位漂亮的小姐?”旬母佯装生气的剜了儿子一眼。
“没什么好介绍的,她叫尹悠寂,嗯,我俩呃,妈,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旬柯刻意混淆视听,既不承认也不反对。
“尹小姐,你爸妈是——”
“他俩去世了,就在几个月前的XXX航的空难里。”夏悠念故作落寞的叹口气,表示自己没有意愿再说下去。
“真可惜,还没看见自己女儿出嫁,一定也很遗憾……将来啊一定要找个很疼你的男人,你幸福了,在天上的他们也就放心了。”旬母看看儿子一眼,有点试探的意思。
“悠寂,快点,还得准备上班,等下你得帮我打点东西,面包给我。”
夏悠念虽不情愿,可也不好当着人家妈的面虐待她肉体受到创伤的儿子,将面包撕成小块,真个一块一块送到他嘴里,吃四块拿起杯子喂一口牛奶,连煎蛋也被她用餐刀和餐叉分成四份,一一送入口中。
这些举动下来,旬母也算是心中有数,这丫头准是秘书什么的,不然她儿子也不能这么顺理成章的拐到一个这么入眼的丫头,确实和外边浓妆艳抹不一样,什么事都是先把眼神征询到儿子脸上,然后听他指示。
懂得为妇之道,还不错,将来若真是旬家儿媳,也是听他儿子的话,不会像她那些老友的儿媳妇一样蹬鼻子上脸。
谁知道,蹬鼻子上脸形容夏悠念有点不合适,她是上房揭瓦的主。
锦渊一身闲适,就像是傍晚一道引人风景,手插裤兜站在白鹿园西餐厅入口处。
他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微蹙眉头有点不耐,抿着的嘴角确是自然上翘。
这种矛盾的组合在女性的眼里就是冷和艳。
冷在浑然天成的气质,艳在那偏白的肤色、红滴滴上翘的唇角、墨染一般的眉、星子亮的眼……活脱脱漫画中才能出现的“尤物”,自然受人瞩目,当事人确实浑然不觉陷入沉思。
本打算从三亚直接回京,却又接到博鳌这边以前有合作的大客户对他们的新产品感兴趣,锦渊特地改了行程,一天的洽谈刚刚结束总算敲定了再次合作的意向。
尚一波、郑东、吴非他们先到做好了先期准备,就打听到博鳌这边有全国平面模特大赛特意出门猎艳蹲点,今天傍晚说好在白鹿园汇合。
显然锦渊做了早到的鸟儿,有食吃?
只是不知道这虫儿又是谁呢?
傍晚的夕阳从餐厅拱形的白色窗子里透了进来,侵染了整个窗边,哪个位置不错呢?
锦渊正在盘算着,一路下来眼光落到了餐厅角落不再移动、不能自拔。
那是谁?巧遇啊!
他跟她吗?
悠寂揉搓着鼻尖,餐桌上堆着像小山包般的白色纸团,这是感冒的后果。
但是落在旁人眼里是另一番景象:橘色的光线显得餐厅角落里的那个女生身形消瘦异常落寞,红着鼻尖水汪汪的眼、一团团纸巾,有点凌乱的发。
她在伤心?
悠寂刚刚摘掉香奈儿的墨镜,侧着脸弓着身子,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吞着热滚滚的鲜虾粥,这番动作在某个环胸而立的男人眼里就是——这小女子“在悲痛的失恋疗伤中。”
锦渊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仿若心尖上被抓了一下,感觉有点痒有点疼,更多的是酸溜溜的,让他很难受、很憋气。
悠寂慢吞吞的喝着粥,还好热气让她的鼻子短时通畅,她弯起眼眉表情放轻松,没想到的是这么美好的一顿晚餐即刻被别人破坏。
“尹悠寂,是,尹悠寂,”来人开始还尽量维持淑女的气质,但是看到悠寂气定神闲不紧不慢的喝粥没答应,叫悠寂的人就跟吃了枪药般提高了嗓门,堪比意大利歌剧的调子。
悠寂不着边际的蹙着眉头,哎,她就说有的人是一辈子你躲着她,她偏要不依不饶,这人就是尹若希。
她们二叔家的宝贝疙瘩,T市里有点名气的平面模特。
悠寂是想到过“出来现脸的机会,”尹若希是不会放过,但没成想这么早就遇见,又不是向左走向右走,最近尹悠寂讨厌巧遇这两个字。
为了出名尹若希把那原本遗传尹家颇有点清新的脸,花重金到韩国整成了千篇一律的整形脸。
尖下颚、开眼角、漂唇纹眉,楞从天然去雕饰变成了全人为加工!
乍一看,是以为哪个几流的小明星!
悠寂不作答,低着头喝着粥暗想:早知道这里也能碰到尹若希,她还不如在酒店吃免费的自助呢,还省钱!这个想法跟她们家悠念是一个风格,当然她可以继续充耳不闻,为嘛要相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