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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梵高的“星空”

1889年冬,极寒气候席卷着整个欧洲,大地笼罩在一片银妆素裹的世界里。居住在法国南部圣雷米市沿街一间简陋屋子里的梵高已整整2天没吃东西了,他身上一个法郎也没有了,屋子里能吃的东西都吃光了。房东太太已多次催促,如再不交房租,就将他赶出去。

壁炉里的炭火早已熄灭了,周遭萦绕在一片孤寂和寒冷的气氛中,仿佛整个世界都掉进了一个大冰窟窿里。梵高将裤腰带紧了又紧,然后,他一边作画,一边忍受着饥饿和寒冷向他袭来的阵阵痛苦,有好几次他差点晕倒在画桌上。

梵高看了看窗外,窗户玻璃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外面什么也看不见。他走到窗前,对着玻璃哈了一口热气,然后用手指擦了擦玻璃。透过小小洁净的玻璃,他看到外面又飘起了鹅毛大雪。

他走到画桌前,点起烟斗,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斗里的烟丝闪亮出一阵微红,好像给冰冷的屋子增添了一丝热气。烟雾袅袅娜娜弥散开来,他深深地皱起眉头,两眼紧紧地盯着桌上一张画看了很长时间,好像在激烈地思考着什么。

终于,他咬了咬牙,拿起桌上一张他刚刚创作完成的画作,推开门出去了。雪花无情地向他扑来,身上立刻沾满了雪花,他赶紧将那幅画塞进大衣里,缩起脖子,踮起脚尖,一点点摸索着向前走去,雪地上留下他一行歪歪斜斜的脚印。

他虚弱地来到街坊一间炸薯条的餐馆里。餐馆的油锅里,正炸着清香四溢的薯条,许多食客们正围在这里购买刚刚炸出来的薯条。人们一边吃着香喷啧的薯条,一边谈论着法国皇室秘闻。餐馆里,暖意融融。

梵高解开大衣,从大衣口袋里哆哆嗦嗦地拿出那幅画。他对着那幅画又仔细看了看,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不舍与留恋。油锅里炸薯条的香味,清香四溢,他感到肚子更加饥肠辘辘。

他咬了咬牙,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液,然后抬起头,对着炸薯条的老板,抖抖擞擞地说道,先生,我用……这幅我刚刚完成的画作,跟你换……一包薯条行吗?我……已经2天没有吃东西了。

听了梵高的话,餐馆老板不禁哑然失笑起来,他抬起头,对周围的顾客高声叫嚷道,大家听到了吗?梵高说要用他画的画跟我换一包薯条,真是个疯话,他画的那些画,给我用来包薯条我都不会要,还想跟我换薯条?滚你的吧!

周围的顾客发出一阵阵讥讽和嘲笑声,人群中有人喊道,梵高是个疯子,他整天只知道画那些一文不值的画,穷的面包都买不起,应该把这人送到疯人院去!

话音刚落,立刻得到周围人高声叫好声,人们异口同声地叫道,对,应该把这人送到疯人院去,他是个疯子!

梵高吃惊地看着周围的顾客,眼睛里露出惊恐和慌乱的神色,人们的讥笑和嘲讽,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向他的心脏。他好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闯进了狼群,随时要被狼群吃掉。

人群中冲出几个大汉,他们二话不说,架起梵高,就往疯人院拖。梵高一边用力挣扎,一边高声辩解道,不,我……不是个疯子,我……是个画家!

可是,他的声音很快地被人群中更高的声音所淹没,人群中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嚷声,他是个疯子!疯子!疯子!

梵高被人粗暴的拖向疯人院。他的大衣敞开着,雪花落在了他的脸上、脖颈里、裸露的肌肤上,他也感觉不到了寒冷。那一刻,他感到世界已变得一片混沌,他感到他已死去。

雪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雪痕。那张画作,在雪地上悄无声息地翻飞着,被人踩在了雪地里……

梵高被人拖进了圣雷米精神病医院。医生听了那些人的说明后,轻蔑地说道,这是一种典型的疯子临床特征,只有疯子,才会饿了几天还在画那些一文不值的画,马上将他关进房间里。

就这样,梵高被当作精神病患者关进了疯人院。在这个疯人院里,还关有几十个疯子,人们常常可以听到从疯人院里传出来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叫声。这些叫声,充满着恐怖、阴森的气氛。

关进了疯人院,梵高不再饥饿,也不用交房租。疯人院里每天都有面包和薯条吃,他甚至有点庆幸自己被人当作疯子关进了精神病医院。

关在疯人院里,他每天被当作疯子打针、吃药后,剩下的那些时间他感到十分痛惜,他心里有一种火一样的激情在燃烧着。他向医生唯唯喏喏地提出,自己……还想画画,如果不……画画,真的比死……都难受。

医生最终满足了梵高的要求,他们认为这对于治疗他的精神病也许会有辅助疗效。

梵高在病房里开始沉浸在他绘画的美好意境之中,那一刻,他感到自己又活了过来。他只活在绘画中,在绘画的世界里,他才感到自己火热的心跳。

他画了一幅又一幅。在疯人院里,他画的这些画只有一个主题:星空。在一幅幅“星空”的画作上,布满了深沉、灰褐色的色调,显得格外深邃、神秘。在苍茫的星空中,那狂怒不安的漩涡状星云,仿佛像正在炽热燃烧的火球。那巨大的,形如火焰的柏树,以及夜空中像飞过的龙卷风一样的星云,布满了整个夜空,震撼人心。

医生们看了他这些画,互相嬉笑道,这是一个精神病的臆想之作,他画的都是一堆一文不值的废纸。

面对人们的嘲笑和讽刺,梵高痛苦不堪。他看着他的“星空,”他想找出一颗属于自己的星斗,哪怕是很小的一颗,可是,他总也看不到。在痛苦和绝望中,他拿出一把剪刀,毫不犹豫地剪去了自己的一只耳朵。他没有感到疼痛,他感到自己仿佛如死去灵魂的躯壳。

滴滴鲜血滴在画作“星空”上,像是一颗颗闪耀的星星,在无声的呐喊、哭泣……

医生们惊呼道,梵高的精神病又发作了!于是,他又被医生打了一针镇静剂,然后把他紧紧地绑在了铁床上,并将他画的那些“星空,”全部丢到仓库里去了。

梵高在无尽的痛苦和郁闷中,终于孤寂地离开了人世。他就像星空中的一颗流星,转瞬消失,不着一丝痕迹……

梵高去逝很长时间后,人们偶尔地发现,那些堆在精神病医院仓库角落里一幅幅被世人讥讽为一文不值的《星空》,却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它集中了当代艺术绘画的最高成就,堪称为稀世珍品,无价之宝。

人们这才认识到,梵高是一位真正的天才画家。

美国数学研究人员发现,梵高的系列画作《星空》,包含着一系列深奥的数学公式和演变过程。在画中,蕴藏着一系列数学公式,这不能不说是梵高的伟大创举和独特的艺术魅力。

一百多年过去了。2004年3月,美国“哈勃”太空望远镜拍摄了一张太空夜晚的照片。这张照片从太空传回来后,研究人员惊讶地发现,这张太空摄影照片与19世纪荷兰印象派绘画大师梵高的系列名作《星空》,有着惊人相似之处,简直就是“星空”的翻版和再现。

法国和荷兰相继成立了以梵高“星空”为命名的研究机构,专门用来研究梵高系列画作“星空”中,所包含的哲学、美学、数学、文学和科学等领域的知识和范畴。这一机构,吸引了世界各地梵高画作的爱好者。美国哈佛大学还专门开设了以梵高“星空”为专业的课程。这项课程,一直成为哈佛学子们必学课目。

梵高,这位天才画家,他那划破星空中像流星一样的生命,却闪烁着无比璀璨的光芒,成为生命中的永恒和灿烂。这种光芒和灿烂,熠熠生辉,照亮了整个星空,也照亮了一代又一代人们的内心世界:丑陋或渺小;卑鄙或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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