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南若山的突变
“珊珊…对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景川出现在了蒋沛珊身后,他用悲痛的眼神望着他,他那双迷幻的瞳湖中荡漾开一圈圈心碎的涟漪,好像有什么苦衷。
“哦,怎么?”
“没什么,很好听”
“谢谢”
“珊珊,我…”
“你不用说了,我现在要休息,再见”
她打断了他的的话,冷漠地转身离开,她牵起简尘的手,感受简尘给她的坚强,表面上她没有表情实际上心里已经被这个朝夕相处了三个月的人弄得翻江倒海。
景川悲伤地看着她和他离开的背影,像给他了几个无形的耳光,心疼的感觉比几天前看见他们一起出入琴行更难受,他低下头自言自语地说:“珊珊,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包厢里很暗,暗到只能看出人的轮廓和在空中微微飘摇的灰尘。
简尘就看到一直站在门口背对着自己,蒋沛珊的轮廓。她蹲在地上浑身颤抖,好像一只被雨淋湿的麻雀般憔悴不堪奄奄一息。
可以说她刚刚是用逃的,把他带到这个离舞台很远的包厢里。他蹲在她旁边不知道她怎么了。他听到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歌声。有人在唱《苦笑》。
“怪我没把爱说出来…我苦笑着释怀你给的伤害…你苦笑着等待已没有未来…故事花开花败都有人去猜…你用优雅姿态说你不会回来…我的爱从没有离开”
他知道,这个声音是那个笑起来很邪恶,眼睛颜色很漂亮的男生的。他也知道她同自己一样在静静聆听着,看着她颤抖的背影他的心就像走路时突然被打了一拳般不爽。
“蒋沛珊,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也要有个原因吧”
“陪我”她的声音闷闷的,简尘很疑惑她到底怎么了。
“你在找我比赛之前,找的是他吧”
“谁?”
“还用我说么…你今天不像平时的你了”
“呵呵,平时的我是怎样的?”
“古怪,像水一样静,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你着急的”
“简尘大少爷第一次这样用很多口水评价一个人吧,你不会爱上我了吧?”她没有望他,但是声音却但只调戏的成分。
简尘被问了奇怪的问题,他感觉到脑袋顿时就懵了,不知道是回答这个问题还是不回答,受不了尴尬的气氛他站起来准备走,但是身后有人拉住了自己,不用想都知道是她。
“别走,陪我”
她抬起头望着他,那悲伤而期待的目光和命令的口气极为不和谐,这种略带强势的命令无论谁听起来都很刺耳,但是他顺从地回答了一声“哦”
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因为仿佛他有预知能力一般,只要自己不这样做面前的女孩就会无声地崩溃然后给自己的心又一次建立防护栏,谁都不让进去。
“大家,现在投票时间已经到了,相信你们心中也一定有了自己的答案,到底是幽夜小丑唱得好,还是幽夜魑的声音更胜一筹,你们每个人手中都有一个双色牌,红色代表魑,蓝色代表小丑,请大家给她们投票吧”
蒋思雪一声令下,台下的听众都没有动作他们在思考到底投给誰,一些人在矛盾,论声音真的是小丑更打动人更入人心,可是萧子彤给他们是给了报酬的,如果不投给她那么就没有所谓的报酬了。台下有纷纷扰扰的议论声,一向聪明的木子婴想到了这一点她用她甜腻腻的声音在人群中说:“幽夜需要的是最动人的声音,只有这样的声音才能打动人心,幽夜这个小家族能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小丑姐一首又一首个性十足的家族战歌的功劳,无论你是幽夜家族的人还是其他家族的人也好,请你们用心去选,不过,作为创始之一我要说,幽夜离不开小丑姐,她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
“对!小丑姐待人很好!我们都很喜欢她!”
“她声音比魑要动人,我也选她!”
“是啊是啊…”
在木子婴的领导下,有些人激动地应和着,举起了那个深邃的蓝色牌子,渐渐地很多人都举起了蓝色的牌子,红色的牌子在蓝色的海洋里显得那么底气不足。
“看来成绩已经很明显了,那么我宣布幽夜家族的歌手依然是小丑!”不知道什么时候木子木站在了台上,他的出现简直就是一根导火线点爆了全场,那些在青春期徘徊的小女生看见这位网络上爆红的帅哥激动到两眼放光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放在眼睛上。
包厢里,蒋沛珊听到这个结果抿了抿唇,没有什么激动或者开心的表情,可想而知这个结果在她的预料之内。她站起来,深深叹了一口气用手抚摸了下胃在的位置,她走了出去。
“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幽夜的歌手,请创始另外请人吧”
蒋沛珊站在人群中间用了最大的声音宣布了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人群中的她。她在一片炽热向错愕的木子木和木子婴深深一鞠躬后就转身欲走。
“你不能这样!蒋沛珊!”
又是一个嘹亮的声音,景川拉住了要走的蒋沛珊,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住了她,他把头埋在她的头发里,嗅着淡淡清香心里一直烦躁不安的情绪顿时得到了控制,他想如果一直这样抱着她就好了。
他用小到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不要这样可以么?我…我…”
声音低沉而沙哑,像一种卑微的祈求又像一种悲伤的期待。
“你没资格抱她”
这次是简尘,他把蒋沛珊从景川的怀抱中抢过来,拦在怀里。目光带着狠劲和寒意,这样的简尘像一头被抢了食物的狮子,望着对面同样是一头霸气外露的雄狮子,但是对手今天好像底气不足。
“我知道…”景川说着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她的胳膊,低下了头。喃喃地说:“珊珊,对不起”
“没关系”
蒋沛珊原谅了他!她客气地笑了笑,紧握住简尘的手,这个细微的动作就像同样细微的银针,刺在景川心里。景川再清楚不过她的脾气了,她所说的没关系虽然证明她原谅了自己,但是原谅的越快就证明她越不在乎自己,如果是这样他宁愿她不要原谅自己,哪怕恨死自己也好,但就是不要把自己当陌生人。
你只是我转身就能忘记的,路人甲乙丙丁他知道,她离去的背影和刚刚礼貌地微笑在诉说这个含义。
“景川,谢谢你,虽然输了,可是我的目的达到了,看来你的作用蛮大的,以后要保持喔,要不然,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萧子彤亲昵地挽着景川的胳膊,她妩媚地笑着扬扬下巴,意思是刚刚说的话在指那个刚刚离开的人,她接着说:“她就等着被退学好了”
窗户上结了姿态万千的冰花让原本光滑单调的窗户变成了一件雕工精致的工艺品,只是这个工艺品只有在冬天才能看到。
今天天还没亮蒋沛珊就到了学校。她没有打开灯只是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盯着空荡荡的教室纹丝不动。直到陆陆续续有些同学走进来,直到阳光渐渐融化着窗户上的冰花。
“珊珊,走啦,要考试咯…”
云杉拍拍蒋沛珊的肩膀,提醒她一会要去大会堂考试的事情,萧中的学生就是这样,在实验班的学生就要去大会堂考试,单人单桌,每个桌子之间的距离少说也有一米,六个老师监考两个实验班的学生,想作弊根本不可能。
蒋沛珊慢慢腾腾地从书包里拿出考试要用的东西,她一直低着头不愿意看任何一个人恢复到最初那个模样。对别人的话爱搭不理,对一切该关心的不该关心的事情莫不在乎。本来班上的同学以为蒋沛珊变得比以前要开朗了不再那么阴郁和古怪,渐渐开始与她熟悉,偶尔搭句话借个东西什么的。但是好像从三天前的比赛之后她就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用四个字形容就是:不近人情。
云杉说,她因为退了家族才这样。
三恶少说,她因为景川背叛自己有了新欢才这样。
但是,他们都错了。蒋沛珊是谁会因为这种小事动容么?这两件事情在她看似平静如海地人生里简直就像两朵浪花般渺小,习惯了孤独的她真的不在乎。
真的不在乎,真的不在乎,真的不在乎么?
如果不在乎,那她到底怎么了?
没有人知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景川”
后门站着萧子彤,她穿着好看的灰色针织衫把那头卷发束在脑门后面。景川听见有人叫他,皱了皱眉毛望望蒋沛珊又望望萧子彤,绝望地闭上眼睛走了过去说:“干嘛?”
“贱骚来了,珊珊”身旁的云杉小声提醒,她很敌视她。
“什么干嘛呀我来找你一起去大会堂呀你忘记了吗?我是另一个实验班的你坐我前面哦太好了我好开心呢”这句话好像故意说给从自己身旁经过的蒋沛珊听,刻意提高了分贝还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
但是蒋沛珊连看都不看她和他就从她和他中间穿过,云淡风轻,带着身上特有的清香。
“你放手,秀做完了吧”他满脸厌恶地甩开她的胳膊。而她依旧笑颜如花。
“呵呵,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你别忘了,她在酒吧驻场这个事情可是会让她无条件被学校退学的哦如果你真的在乎她的话是不希望她退学的对吧”
景川低下了头沉默了,他任由云杉挽着自己的胳膊离开。
谁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回班拿涂改液的云杉一脸惊恐地听完了刚刚景川和萧子彤的对话,她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从身体里蹦出来。她只有一个想法,告诉蒋沛珊!让她不要再误会景川了!
这样啊?无所谓。
From:蒋沛珊。
梧桐树的树枝褪掉了绿色的外套,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枝向天空伸去苍老的手,就像这样,原本看似包涵所有最美好的青春变得一点点一点点扭曲的黑色沼泽,是谁,在我头上下了一场叫做青春无罪的雨?
夏令营和冬令营往往前者人气比较高。
所以萧中常常为了提高学生的成绩常常把冬令营设计的别出心裁,今年的萧中高一年级,没上分数线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大家都被组织到南若山来玩。
今年的冬令营和往常不一样,多了温泉项目和骑马项目。这让本来只有滑雪项目和冰雕项目的冬令营多了几分享受的色彩。期末家长会过后的三天,大家就又聚在了一起搭乘巴士,颠簸了两个小时来到了南若山。
可能是海拔的缘故,没办法形容站在南若山上看天空是多么的蓝,只能说蓝到让浮躁的人变得安静,让安静的人变得更有内涵。天空中压得很低的浮云就像油画里的那样,大朵大朵凑在一起触手可及。
唐老师他们班的大巴车早都到了住宿用的酒店,同学们都换上了厚厚的滑雪服站在酒店门前,等待其他班级。
云杉和其他换好一副的女生凑在一起聊着八卦,她总是这样能很快的融入集体,相反的她那个朋友蒋沛珊就不同了,独来独往不近人情。过了一会儿,云杉看蒋沛珊还是没有出来便回了房里叫她,刚刚明明她告诉她一会儿就下来,可是现在都过了二十分钟了还不见人影,这让云杉担心了起来。
“珊珊…珊珊?”
偌大的客房里没有她的身影只有床上放着的蓝色滑雪服,云杉找进了洗手间,里面,蒋沛珊面色苍白地躺在地板上。
“珊珊!你不要吓我啊!你怎么了?醒醒啊”
在云杉大幅度的动作下,蒋沛珊缓缓张开了眼睛,她茫然地盯着快要急哭了的云杉想起刚刚自己晕倒的事,她擦擦脸颊旁因为极度疼痛而留下来的冷汗说:“我没关系,你先下去不要告诉老师”
“不可以!你都晕了,一定要去医院看看才行!”云杉固执地说。
“云杉…就当我求求你了,这是老毛病别告诉大家好么?”
蒋沛珊哀求的拉着云杉的衣角,她好像更瘦了,手上的骨节都依稀可见。
“好…可是你还要出去滑雪么?你还是好好休息着,我来照顾你,我也不去了”云杉当即脱下滑雪服。
“不用啦,你去玩你的吧,我自己可以”然后她勉强站起来,有气无力地坐在床上。
“好吧…如果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说完,云杉就被催促的蒋沛珊推出了门外,她一直把云杉送到了楼底下,此刻一辆白色的林肯加长版停在了对面的五星级酒店门前。
“哇,这辆车我老爹也有,不会是我老爹吧!”
云杉两眼放光看着对面的车,期待上面下来的人是自己的老爸,但是里面下来了一个穿着灰色燕尾服的少年,看起来很挺拔应该挺帅的。
“珊珊,有富家美男在看你哦,你快看”
蒋沛珊很无奈地望着云杉指着的方向,那个穿着灰色燕尾服的少年正回头在望着自己。
原来…是简尘。
她这样想着,对面的简尘已经走了过来,真的好帅好像王子,尤其是这身剪裁合身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的燕尾服更凸显了简尘不俗的气质。
蒋沛珊厌恶地皱皱眉毛。她不满的是,和自己从前猜的一样,简尘是个富家公子。而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和钱沾边的东西,因为钱所以蒋权和苏婷从来不曾好好陪过她。
“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要问你呢”
“我来演出”
简尘看蒋沛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说:“你身体不好,会着凉的”
恍惚间,蒋沛珊感觉简尘身上附着羽的灵魂,她眼睛有些模糊但是很快被自己这个很迷信又很诡异的想法吓到了。
“我不是大小姐,没那么娇贵”说着,她又把身上的燕尾服上衣脱了下来,一点也不领情地换给了简尘。
“你们?寒假旅行?”简尘看着不远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群说。
“嗯嗯嗯你是珊珊的男朋友对吧,你要好好管管珊珊,她刚刚在洗手间……呜呜”云杉话说到一半就被蒋沛珊捂住了嘴巴,她狠狠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