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已经压在了凌晨二点,苦榄树上的虫鸣声清晰悦耳。我躬着腰,拖着直打跪的双腿回了家。
阿香和儿子都已进入梦乡,我利索地脱下外套就往被窝里钻。
阿香被我惊醒了,睁着睡眼像看见了鬼似的瞪了我一眼,恨恨地说:“怎么不搬张床到办公室睡啊?”
我明知理亏,就打趣她说:“办公室里没有人暖脚呀!”
然后顺势摸了一把她的翘腚,她一激灵,咬着牙板说:“死老公,你晓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不假思索地说:“二月十四日,怎么啦?”
她很不高兴地说:“那今天是什么节啊!”
我一头雾水,两眼直楞楞地望着她说:“受累节?”
她一脸苦瓜似的说:“嫁给你真是前世造的孽。”便一把抓住我那英雄气短之处,可我那英雄弟弟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气得她毒毒地说:“你什么时候也男人一回啊!”
迷迷糊糊中,我一翻身就进入了梦乡。春风和煦,枫叶飘飘,一个男人正搂着一位长发飘飘的美眉在林间草地上缠绵缱绻,美眉被撩拨得发出了阵阵清浪的笑声,一只只春鸟被惊得四处吟唱。
我正沉浸在幸福的旋涡里,快活似神仙。突然间,屁股被挨了一脚,我顺势翻了个身,大声地喊道:真是碰哒鬼了!
又滚过身,继续做着自己的“美梦”。
后背却像被黄蜂蛰了一样疼痛难受,我哇的大喊了一声:“美眉,快跑,黄蜂来了!”
但两眼一睁,发现刚才的一切都已烟消云散,煦暖的阳光照得山峦一片迷蒙,美眉也不见了,只剩下睡眼惺忪的阿香侧卧在身旁。我像丢了魂似的呆呆地睁着朦胧的双眼望着天花板,然后翻身看了看床边的闹钟,而时针刚好指向了五点三十分。
一眨眼工夫,闹钟就“懒虫,起床啦;懒虫,起床啦……”地叫着,弄得我睡意全无。大概十分钟的样子,起床铃响了起来,广播里也播起了起床号,紧接着,就是“横断那个山……”。
我极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拖鞋就往卫生间跑。小解完后就刷牙、洗脸,一天的生活就这样在晨雾中开始了。
迎着熹微的晨光,我在五点四十五分准时到达了田径场。整个田径场黑压压的一片,只有人头在攒动。我摸着黑,挨个挨个地清点好人数,发现没有漏网之鱼,就操着手煞有介事地在队伍前面亮了亮。做完两****以后,就跟在影影绰绰的人流后,三步并作两步,拖着那一个劲地打跪的双腿往五楼爬。
刚到三楼,手机就响了,是王虎家长的电话,态度比昨天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好话讲了一箩筐,意思是要让他儿子把书读完,只要有个地方坐,混大一点就行。
我一听就来了气,心想,这简直把我当成高级保姆了,便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家长可急红了眼……很快,校长办公室的电话就打爆了。
走入教室后,站在讲台旁若无其事地瞧了瞧座位表,操着手在教室里巡视了一遍,就走出了教室。
“老师,我要上厕所。”刚要下楼,一个女生神色慌张地闪在面前,羞答答地说。
“才上的楼,又要上厕所,多不多事啊?”
“是‘那个’多事啊,我也不想多事的呀!老师大哥。”她急红着脸。
“哪个‘那个’呀!”我疑惑地反问一句。
但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见识浅薄,于是非常慷慨地说:“去吧,好好地解决你的‘那个’吧”!
女生像得了大赦般,一溜烟地跑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