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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六合寻源 (2)

凤青竹已经被他们一唱一和说得头都昏了,对于这些五行六合什么的她完全不懂,虽然知道五行指的是金木水火土,但是自己竟然也有所属的五行,而且这五行还能跟东南西北中的方位相对应,真是有够乱的了。听见了天师的话,她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走进了地上浮现的白芒阵中。

她在天师所指的每一个方位上都停留了片刻,刚走到第三个方位,忽然间地上的白芒陡然上涨,一瞬间笼罩了她的全身,凤青竹呆立原地不敢动弹,只听天师道:“东方,恩,东方属木,你的本质果然是木。凤青竹,你就在那里坐下吧。”

凤青竹依言盘腿坐下,暴涨的白芒也随之降下,仍是笼罩了她的全身。接着,秦浩、季洋、卫风和段青也先后进入六合寻源阵中,分别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五行和方位,南方秦浩属火,西方段青属金,北方卫风属水,中间季洋属土。

见他们都已盘腿坐在阵中,天师不禁微微一笑:“想不到你们正好与五行相合,我本来还有几分担心,怕你们中有人属性相同,不能令六合寻源阵发挥出最大的效用。哈哈,世事果然奇妙,其实熟悉了你们每个人的性格之后,就不难推断出你们的五行属性。”

凤青竹大感好奇:“五行属性跟性格也有关系?”

天师点点头:“比如说你,五行属木,木性仁,所以你天性仁慈善良。而秦浩属火,火性代表礼,本来应该为人谦让谨慎,可惜自尊心过强,特别又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性情急躁。”

听见他批评自己的性格,秦浩脸色一沉:“罗嗦什么,还不快进阵?”

凤青竹却频频点头:“恩恩,性情急躁,自尊心过强,一点都不错。那其他人呢?”

段青盯了天师一眼,颇有几分威胁的意思,但后者却偏偏先拿他开刀,咳嗽了两声,又道:“再看段青,他五行属金,金性为义,所以应该颇重情谊,但是偏偏又与火性之人的弱点相同,自尊心太强,再加上属金的人本身性格已经过于刚强,强则易折,有时反会弄巧成拙。”

凤青竹吐吐舌头,难怪那家伙面对卫风的心态如此复杂,估计那就是情谊与自尊相斗争的结果。

段青冷冷哼了一声。

“卫风属水,水代表智,属水的人观察事物仔细,天生聪慧,善于推测事物。至于季洋,土性代表的是信,所以他的性情温厚笃实,诚实而又亲切,同时又非常自信。”

听天师简单地评价完每一个人的性格和五行,凤青竹不禁觉得十分有理。秦浩却很不爽地再次开口:“哼,那你自己又是哪一种人?”

“哈哈哈……”天师大笑两声,已缓缓走进六合寻源阵中,他刚步入阵中,早有同样的白芒笼罩了他的全身,无论他走到哪一个地方,那白芒都紧随着他,“这是神界的秘传之阵,所以只有天神才能将它的功能完全发挥,只要是神界的人,而且神质没有被封印,就不会受到五行的限制,可以据守任何一个方位。”说着,他已来到六合阵的中央,与季洋背靠着背坐了下来。

“从现在开始,每个人都必须集中精神、摈弃杂念,将体内的灵力引发到最大,心中只能想着这次的气候异变,以及对幕后操纵者身份的疑问。我数到三,大家同时开始静思。”天师说着,已缓缓闭上双眼,额头上随即现出神之印记,“一,二,三。”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人再说话,若是有人现在走进来,会发现这是一幅奇异的情景:白色的光阵之中,六个人沉静地各依方位闭目而坐,天师、凤青竹、秦浩和季洋的额头上,都有同样的朱红印记闪现,他们身周所笼罩的白色光芒也更为明亮强烈。而卫风和季洋的身周,除了有白芒萦绕之外,还有紫或青的光芒闪现其中。六人身周萦绕的光芒,越过他们的头顶之后,渐渐向着中央汇聚,最后全部集中在半空之中。

凤青竹坐东朝西,极力消除心中的杂念。起初还能听见窗外的雨声,渐渐雨声减弱,最后天地间归于一片寂静。她一心想要找出造成此次气候异变的幕后主谋,然而只感觉得到无边无尽的黑暗,有那么几个瞬间,她似乎看见前方有隐约的光线透出,然而当她的意识向着那个方向赶去的时候,见到的又只是最深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忽觉有一阵刺眼的光芒。凤青竹好不容易适应了这光芒,只觉光芒是自上而下,于是意识向着光芒来处而去。虽然不是靠眼睛去看,她却清楚地感到在半空的光芒之中,有几行字迹慢慢浮现出来:“十日雨,十日雪,十日冰。五绝阵现,世界混沌。”

竟然同自己在梦中所听见的声音完全一样!究竟是什么意思?

凤青竹迷惑不解,正想继续追查下去,忽觉光芒四散,其中有一道正刺中了自己的咽喉,那感觉就像是被尖锐的匕首之类的东西刺中,剧痛让她再也无法安坐原地,忍不住惊叫一声,向后便倒。

这一下让她的意识又回到了现实之中,睁开眼来,凤青竹发现自己已经跌出了六合寻源阵,同时她也惊奇地看到,另外那几个人也跟自己一样,东倒西歪地躺在了阵外,此时正有些茫然地从地上坐起。

凤青竹情不了摸自己的咽喉,似乎仍然有那种冰冷尖锐刺痛的感觉,随即想起刚才所见到的一切,急忙又抬头向上望去,此时六合阵的光芒已经逐渐减弱消散,但依稀还可见到空中飘摇着的几点白芒,既像是轻烟,又像是字迹。

“你们看到了没有?”凤青竹一手摸着咽喉,一手指着那几点还没有消失的白芒,急忙问其他人。

那几个人脸色都是相当的不好看,秦浩不住地剧烈咳嗽,季洋则惊魂未定地查看着自己的四肢,就连段青也是脸色煞白,而一向最为镇定的卫风此时胸口也剧烈的起伏着。只有天师的情况看上去要好一点,不过脸上也变了颜色。

听见了她的问话,那几位都勉强向上望了眼,然后点点头表示看到了,脸色还是超级难看,表情还是郁闷纠结。

“哎,难道你们也被那光芒伤到了?”凤青竹不解地眨眨眼睛,就算是那样,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吧。至于她自己,确定了自己的脖子上并没有多出一个血洞以后,她觉得自己总算又可以生龙活虎了。

天师微皱着眉,终于开口:“我想大家所看到的,都是相同的情景。十日雨,十日雪,十日冰……”

“五绝阵现,世界混沌。”卫风亦喃喃道,他俊逸的双眉也不禁轻锁起来。

季洋习惯性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前面的还算好理解啦。看来幕后首脑还真是心狠手辣,连下十天十夜的雨,再是雪,最后是冰,不让人类灭绝看来他不愿意收手啊。”

“五绝阵那句又该怎么解释?”极少开口的段青终于也忍不住了,他的目光直视着天师,有几分兴师问罪的味道,看来非要天师给他一个交代不可。

天师苦笑了一下,忽然转向凤青竹:“你刚才问,我们是不是也被那光芒伤到了?你的意思是,你看到那光芒所组成的字迹以后,又被它所伤?”

“废话,不然我们为什么会那么狼狈地掉出来?”秦浩没好气地开口,看来刚才在潜意识里的遭遇仍令他十分不爽,说完这句,他怀疑地盯住了天师,“难道,你没有?”

天师神色凝重,缓缓摇头:“我看完那些字迹之后,只觉得有种巨大的力量把我推出了六合寻源阵。”沉默了片刻,他再次开口,“你们都遭遇到了什么?”

凤青竹见那几位一听天师问起,重又沉下了脸,谁也不肯先开口,知道他们是觉得丢脸而不肯先吐露实情,于是回答:“我刚看完那些字迹,就觉得光芒四射,然后好象是有匕首刺进了我的咽喉,紧接着我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六合阵外了。”

“其他人也是一样吗?”天师追问,目光自那四个家伙的脸上一一掠过。

“咳咳……”季洋又挠了挠头,“总的来说大同小异,不过感到光芒散开之后,我觉得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我的手脚,一直把我向外拖,感觉上,好象是古藤之类的东西。随后,我就跟凤青竹一样惊醒了。”

“恩……”天师若有所思的目光转到了秦浩的身上,“秦浩你呢?”

秦浩脸上微微泛红,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嘟囔:“我是忽然感到被水淹没了头顶,无法呼吸。”难怪他清醒之后连连咳嗽,就像个差点溺水而死的人。

见天师的目光转向了自己,卫风平静地开口:“我嘛,好象是被埋进了地下,沉重的土压在身上,透不过气。”

段青的唇角忽然微微一扬,有些似笑非笑。估计他是想起了卫风当年身为鬼界之王的身份,如果不是现在情况严重,他可能就要出言讽刺了,比如说“你就应该埋在土里”之类的。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众人都向他望去之后,才言简意赅地开口:“火烧。”

段青的话才落音,秦浩和卫风已经同时开口,声音里透出惊讶:“五行相克?”

天师叹了口气:“不错。听起来,的确是五行相克。凤青竹属木,刺中她的匕首是金;季洋属土,所以缠住他的就是木。秦浩、卫风、段青你们也是一样,水、土、火正好分别与你们所属的五行相克,这是九死无生的安排。”

对五行之说不甚了解的凤青竹和季洋呆呆地眨着眼,看那几位的脸色,也能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

卫风仍然皱着眉:“难道五绝阵,就是这个意思?”

“唉……”天师长叹了一口气,“我也不能确定。五绝阵是上古传下的禁忌之阵,与融合之阵、失仙之阵一样,本来应该被封印在无人知道的地方。我也只听说过它的名字,可是对于如何发动阵法、它有何作用,以及如何破解就一无所知了。但是我想,它一定有很强的破坏能力,否则我们所看到的字迹最后就不会是‘五绝阵现,世界混沌’了。”

段青冷哼一声:“事情很明显,雨、雪、冰,应该都是幕后主使者的计谋。他的目的,应该与五绝阵有关,也许是要找到它,也许是要完成它……不管怎样,如果最后真的让五绝阵完成,这世界恐怕就会重新回到创世之前的混沌状态。”

卫风点了点头:“但关键的问题是,合我们六人的力量,还借助了六合寻源的神阵,也无法找到幕后主使者。就算我们想要阻止,也无从下手。”

“唉……”天师又叹了口气。

众人不禁都沉默下来,有再大的力气,再强的本领,如果找不到对象,也无处施展。

“其实,其实刚才那几句话,昨晚我也梦到了。”一片死寂之中,凤青竹小声道。

“什么?”秦浩先诧异地叫出来,“为什么不早说?”

根本没有机会啊,谁料到一大早就发现他们几个安坐在自己家的客厅里?再加上一开口讨论的就是集众人之力追查事情的真相,那个时候提起自己的梦未免太不合时宜。凤青竹叹口气,开始叙说昨晚的梦境,而那几位则都表情严肃地倾听着,虽然配上席地而坐的姿势有几分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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