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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堪往事

“唉--”单纯换了一下方位,闭上眼睛,感觉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看够了吗?”

对方沉默不语,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单纯,好像深怕自己一闪神,单纯 就会凭空蒸发似的。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偏偏选择我,或者说是因为长得漂亮吧,或许是我倔强吧,或者说我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吸引了你吧。也许,你现在感觉对我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感觉,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样子的原因,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也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好,你看到的都只是表面而已。我并不适合你。”

“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个之间不合适?”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有多久了。我 是如此的喜欢你。你的笑容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温暖人心。只是,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到底在你身上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我怎么也感觉不到那样温暖的笑容了?

“呵呵,先生,那你又是凭什么觉得我们之间一定很合适。”单纯不禁轻笑。

“我觉得我们之间一定会很合适,有句话不是说,有情饮水饱,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是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似乎瓦解了。

“所以,你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

“敬谢不敏。”一听到这个问题,单纯整个人就好似浑身长满刺猬般的。

“我不明白,难道是我的诚意不够?”对方显然也很执着。

“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呢?我说了,这个世界上比我漂亮比我有个性的女孩子多了去,像你这么有钱而又长得还不错的男人,只怕招一招手就有一大堆女孩子排着队等着嫁给你。”

“除了你,我对别的女孩子不感兴趣。我说了,我喜欢你,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先生,拜托,你这算什么?真情告白?还是上演八点档的偶像剧?又或者是这就是你打发无聊时间的另一项消遣?总之,我还是那句话,很抱歉,我很忙,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爱情游戏。”单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对不起,可能是我说的不够明白,我是已结婚为前提想要和你交往的,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有多喜欢,所谓爱情不过就是男人骗女孩子的鬼把戏而已。难道你没听过,任何不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行为,都是耍流氓。或者是说你的爱情和婚姻都很廉价。”

“我保证我绝对是真心的,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够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

“不要对我说什么保证,我不相信那些虚无的东西,我只是相信实际的,只有那些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才不会背叛我。”

“所以呢?”

“你真的了解我嘛?”突然之间,单纯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好久没有这么和人聊天了,其实,她一直都是孤独的。时间久了,她都无法适应那些和同学朋友聊天的生活了,习惯了一个人孤独寂寞的过日子,习惯了生活在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里。

“我想我不能够说我了解你,但是,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

“你知道我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又知道曾经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知道我的过去,那是怎样的一段过去吗?”

单纯停顿了一下,好像也没指望这个男人能够回答什么。

“我连高中都没有读完,因为我是半途退学的,离高考只有那么二十天了,可是我却坚持不下去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患了严重的精神抑郁症,差一点就精神崩溃的,学校没有办法了,只好强制性让我退学。”

“呵呵--别看我现在挺正常的,但是,说不定哪天我的病复发了,说不定我会拿刀砍人。那段日子是我人生最低落的时候。”

“可是,你现在不是很正常吗?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往不好的方向想象呢?”他定定的看着单纯,忍不住问。“而且,据我说知,精神病患者好像一般都是受到很大的压力和刺激才会发病。”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知道什么样的刺激和压力会导致我发病吗?”

“是不是升学压力?”一个即将参加高考的人,会患有这种病的可能性会很大。

“你应该问我,是怎么患上这种病的。呵呵--升学,戚少商,我知道以我的能力,就算是考上了大学,也不过是一个三流的大学,而且,还是混得不怎么样的,知道自己的实力,就无所谓的压力了。”单纯说完,就看着前方的墙壁,好像通过那面墙壁可以看出什么来似的。“你知道吗?我曾经被人过,呵呵,很意外吧,是不是觉得我很脏啊。”

看着他种种复杂的神色化为惊讶和愕然,单纯仿佛放松了自己似的,恢复了轻松的语调,语笑嫣然。是啊,最不堪的过去,都已经说出口了,还有什么可紧张的。只怕就连单纯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个自己一直被深深埋葬的不堪,有一天居然会被自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曾经被学校强制性退学,曾经患有严重精神抑郁症,曾经被人过,这是一段多么不堪的过往。曾经努力的忘掉这一切,曾经努力的想要逃避这一切,曾经努力的想要抹杀这一切,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换来今天的平静生活。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心里有多害怕,感觉自己整个人生都很糟糕,甚至是想到了自杀,可惜,就连老天爷都不帮我,非要让我受尽折磨。”

“你的亲人呢?我是说你的父母呢?”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没有父母,更加没有所谓的亲人。”

“都是我自找的,那个时候年少轻狂啊,又叛逆悠喜欢和我爸爸妈妈唱反调,总是喝一些所谓的姐妹淘一起出去玩,然后,又一次傻乎乎的喝了被下了药的饮料,所以,被人了,那个时候,甚至不敢报警,不敢给自己的父母打电话,所以,我逃学了。然后,我爸爸妈妈到处找我,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之后,他们觉得有我这样的女儿是一种耻辱,就丢下我,就这么离开了。所以,我就成了孤儿,你觉得孤儿会有父母,会有亲人吗?”

单纯的声音里充满了哀伤和疲惫,那个时候,真的太天真太单纯了。所以,对任何人都不设防。所以,注定了她栽的很惨,以至于毁了她的整个人生。

“一个孤儿,身上有没有钱,所以,我就只有去偷,运气好的话,被人抓到了,最多被人罚站,或者是打我几拳,运气不好,就被关进派出所。”

甚至更糟糕的是有一次,那个一抹邪笑的男人,残酷而又冷漠的脸孔很清晰的出现在单纯的脑海里。

--小妹妹,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什么,就要先付出代价。

--那你想怎么样?

“还有运气更糟糕的时候,碰上了不怀好意的人,结果,不用说,你也猜得到。”为了得到那些只是用来填饱肚子的食物,她付出了自己的身体。

想到这里,单纯的心情有些低落,紧紧的撰紧了手,握起的拳头,指甲刺进了皮肤里,却感觉不到疼痛。

“这样的一个我,拥有这样的一段不堪的过去的我,不敢去结交朋友,甚至是以前仅有的几个朋友都不敢联系,因为,我深怕她们会嘲笑我,所以,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如果没有那一次的,她不会患上精神抑郁症,更加不会被强制性退学,也不会被父母遗弃,她的人生也不会被毁灭的如此彻底。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么,她的人生即使是在平淡无味,也会感觉很幸福吧。偏偏,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而且成为了她一生都无法遗忘和摆脱的过往。

“有时候,我甚至都在想,我这样子的人,究竟还能活着干什么呢?”单纯仿佛感觉自己的声音是从遥远的空气中传来的。“这样子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除了吃,就是睡,还有一具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肮脏的身体,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有时候我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就这样睡下去,一睡不醒,该有多好。”

好像突然之间回过神似的,单纯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很轻松似的拿手在那个男人面前晃了晃说:“喂,我的故事讲完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无法形容的眼神盯着单纯。那种眼神让单纯一瞬间有一些怀疑自己刚才究竟讲了什么荡气回肠的故事似的。

“喂,好歹给个面子,,有钱的捧个前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你这样子,到底什么意思啊?”单纯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自己今天真的是疯了,居然把自己一直害怕被人发现的过去就这么大刺刺的说给一个陌生的男人听了,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喜欢自己的人,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说要娶她的男人。

疯了,自己一定是疯了。

“我--”终于,他开口了,有些呐呐的,好像不知道说什么。

“好了,故事结束了,时间也到了,这回,我可以走了。”单纯故作大大咧咧的挥挥手,想要离开,谁知,刚卖出步子,衣服的袖子却被一只手拉住了。

单纯没有回头,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

“别走--”男人有些急迫的开口,然后,就好像不知道要说什么似的。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刚才说了我很忙。”单纯头也没回的丢下这句话,很果断的想要把那只拉住自己袖子的手给拉开。

“我,我们在一起吧。”

单纯的手停在那里,身子有些僵硬,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见了什么。然后,呆呆的回过头,看着男人,而那个男人此刻眼神也正看向单纯,深深的眸子里满是坚定。时间仿佛突然静止般似的。

“你--”刚才说什么?突然之间,单纯发觉自己的胆子再度变小了,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大胆。

“我是说,请让我来照顾你吧。”

“不管以前你发生了什么事情,那都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所以,现在让我来照顾你。”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

现在是什么情形啊?在拍苦情偶像剧吗?还是说,她这是在做梦?单纯一时之间无法反应的傻傻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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