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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告别

“你爸爸妈妈不就是要我给他们成绩吗?只要我做到了,时间是问题吗?”公孙宏锋不解。如果他闯出一番事业来,时间长短有关系吗?

司马玉如雪灵机一动“我,我想,除了这个,他们还想要考验能不能,对,他们还想考验一下你们能不能等得起吧。”

“好吧,5年就5年。”公孙宏锋妥协。

司马玉如雪知道,公孙宏锋之所以会那么爽快的答应,是因为她没有告诉他,5年的时间,他们是不能见面的。司马玉如雪没有勇气说出来,阿沫,等我走了以后,我会告诉你的。请你不要怪我没有当面和你说清楚,因为我真的做不到,我说服不了你。我也说服不了我自己。

“我要回家。”司马玉如雪说。

“好,我们回去吧。”公孙宏锋说。

司马玉如雪停住脚步“我是说,我要回我自己的家,我爸爸妈咪在等我。”司马玉如雪走前几步,拦了一辆出租车。眼泪随即就夺眶而出。她背对着公孙宏锋,轻轻地说了一声再见,就钻进车内。公孙宏锋不知道,那是司马玉如雪在向他告别。最后的告别。

“玉如雪,你今宏锋整天你去哪里了,你给我们留一张字条就出去了,手机也不带,我们担心死了。”司马玉如雪父母一见司马玉如雪,就着急的走过来询问。

“爸爸妈咪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被打扰。”很抱歉,在我最后的时间里,请容许我自私的留一天给我亲爱的公孙宏锋,以后的日子,我都会守着你们身边。让你们随时随地都能看到我。我能做到的,也只是让你们看到我而已。可是,看到被死神慢慢带走的我,应该对你们来说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实吧。

“玉如雪,今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们去住院好不好,你需要治疗啊。”司马玉如雪父母都知道,其实医生已经和他们说得很清楚了,治疗能帮助的也不过是多拖一些日子,司马玉如雪的病是没有希望的。可是,要他们完全放弃作为父母的,他们怎么做得到呢?就算司马玉如雪只能多活一天,一个小时,一秒,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慰藉啊。

“爸爸妈咪,连医生都说了,让我回家好好的过剩下的日子,你们又何必把我往医院里推呢?你们知道的,我不喜欢呆在医院里,而且,做那些化疗肯定会把我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不要这样悲惨的离开,我要快快乐乐,漂漂亮亮的离开。”司马玉如雪对她即将要离开的事实已经接受了,就算她不接受那又怎么样呢?事实就是事实。早一天接受,她就会多快乐一天。

“可是,玉如雪,爸爸妈咪我们……玉如雪,为什么啊,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们玉如雪,让我来代替我的女儿吧,我的玉如雪那么的善良,为什么要让她受这种罪,为什么,老天爷,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你睁开眼睛看看呐,这不公平,这不公平啊!!!”司马玉如雪妈咪哭得撕心裂肺。把玉如雪也给感染了。她帮她妈咪擦干泪水,安慰她。

“妈咪,不要哭,我们坚强点,不要哭。”

“玉如雪,我的好孩子,我的好孩子……”

“玉如雪,你有什么想做的或是……”爸爸也哽咽了。

司马玉如雪笑着说“爸爸妈咪,玉如雪有一个要求,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答应我。”

“你说,只要是爸爸办得到的,爸爸一定帮你办到。”

“接下来的日子,我希望能在国外度过,你们能带我出国吗?”

“你想要去国外?好,没问题,那你想去哪个国家呢?”

“都可以。不过你们要保守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还有,我希望明天就走。”

“好,那,我们就去美国吧好不好,那里有你陈叔叔在那里,我们看看他们医院有没有办法治你的病。”司马玉如雪爸爸仍然抱着一线希望。永不言弃。

“好,随便吧。”司马玉如雪也累了。“爸爸妈咪,我先去休息了。”

公孙宏锋,明天我就要离开你,飞往另外一个城市了。曾经的我把我们未来想得那么的美好,现在一切都没有希望了。我多么爱你,多想陪着你,可是,我做不到了,我这辈子,下辈子,都做不到了。我们注定,是没有缘分的吧。

司马玉如雪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泪沾湿了枕头,她终于还是起身,决定给公孙宏锋留一封信,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是那么聪明的人,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那么,我也给他有一个交代,我必须,要让他知道我真正的心意。

“伯父伯母,你们这是干什么?”一大清早,欧阳龙天宇就赶来了司马玉如雪的家中,昨天他听公孙苏浩然说司马玉如雪和公孙宏锋什么暂时分手的话以后,他就觉得很奇怪,按照玉如雪的个性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如果可以分手的话,当初玉如雪也不会不顾一切的忤逆她的父母。她突然回家又突然提出5年之约,肯定里面有蹊跷。

一来到司马玉如雪的家里,发现他们正在整理家中的东西,又见几个行李箱,看来他们是要出远门,真的有什么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欧阳龙天宇,你怎么来了。”司马玉如雪父母看到欧阳龙天宇,很惊讶,本来他们是打算偷偷的离开的,而且玉如雪的意思也是不希望让任何人知道。欧阳龙天宇怎么突然来了?

“伯父伯母,你们这是……要去远门吗?”欧阳龙天宇不确定的问。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他一定要搞清楚。

“哦,是啊,那个。欧阳龙天宇,你看,我们也挺忙的,要不,你先回去吧,改天再过来坐好不好。”司马玉如雪爸爸说。

欧阳龙天宇知道司马玉如雪父母是在故意支开他。不行,他不能就这么走。玉如雪呢?怎么没有看到玉如雪。不行,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伯父伯母,我有事情要问你们。”

“行,你问吧。”

“我想问,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说5年呢?5年的时间不觉得有点太长了吗?”欧阳龙天宇故意试探性的问。如果他们不知道的话,就说明,玉如雪根本就是在说谎。

“5年?什么5年?”果然,他们根本就一头雾水。

“伯父伯母,请你们告诉我实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玉如雪会说你们答应给公孙宏锋5年的时间,让他奋斗。”

原来玉如雪说的解决好了,就是这样子解决的。这个傻孩子,为什么都要替别人想,委屈自己呢?

“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啊,欧阳龙天宇你先回去吧。”玉如雪已经交代不能说了。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伯父伯母,请你们告诉我实情,我今宏锋定要知道,你们是要出国吗?玉如雪呢?玉如雪在哪里,如果你们不跟我说的话,我就去问玉如雪。我必须要知道!”欧阳龙天宇激动的说。司马玉如雪爸爸怕吵到房间里的玉如雪,赶紧拉过欧阳龙天宇,让人噤声。想了想,多一个人陪伴玉如雪,也许她不会那么孤单,如果只有我们两个的话,玉如雪就算离开也不会快乐吧,她心里的苦心里的话都没有办法跟别人说。欧阳龙天宇,是玉如雪最好的朋友,也是玉如雪最信任最可以倾诉的对象,那么,就让欧阳龙天宇知道吧。

“欧阳龙天宇,伯父可以跟你说,可是,这件事情,玉如雪交代过了,你不能让别人知道。”

“你说什么啊你,你忘了玉如雪说过什么了,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司马玉如雪妈咪拉过来爸爸,现在她不想做出任何玉如雪不开心的事情了。

“你别说了,我有我的考虑。”

“伯父,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请你告诉我吧,玉如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玉如雪得了脑癌,只剩下3个月的时间了。”

“什么?”这对欧阳龙天宇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不,不是的,伯父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玉如雪她,玉如雪她怎么会得了脑癌呢?3个月?为什么好好的人说她3个月就要没了!”欧阳龙天宇不可置信的摇头。他不相信,不,不会这样的。不可能是这样的。他没有办法想象失去玉如雪的痛,不是这样的。

“玉如雪是我的女儿,我会跟你开玩笑吗?我会拿我自己女儿来开这种玩笑吗?”司马玉如雪爸爸激动的喊。

这一喊,把在房里的玉如雪喊了出来。见到欧阳龙天宇看到他的表情,司马玉如雪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司马玉如雪看着欧阳龙天宇,淡淡的说“欧阳龙天宇,你跟我进来。”

欧阳龙天宇走进司马玉如雪的房间,现在他还没有缓过来,玉如雪帮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欧阳龙天宇把水一饮而尽,抱住司马玉如雪的腰,失声痛哭。

司马玉如雪不说话,只是拍拍他的肩,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还不如让他发泄出来。等到欧阳龙天宇稍微冷静下来的时候。司马玉如雪说“欧阳龙天宇,不要为我难过。”

“玉如雪,前些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为什么啊。”

“欧阳龙天宇,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更加难过的。”司马玉如雪说。

欧阳龙天宇整理一下情绪,他怎么舍得让司马玉如雪难过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去国外。”

“什么时候去?”

“今天下午。”

“公孙宏锋怎么办?你以为你瞒得了多久?”就算真的让公孙宏锋等了5年,那5年后呢?他知道真相以后不是会崩溃了吗啊?

“能瞒多久算多久吧,欧阳龙天宇,这是我的决定,我希望你尊重我的决定。这件事情,你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能帮我保密吗?”司马玉如雪知道,欧阳龙天宇不会让他失望的。

果不其然“好,竟然这样,那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我要和你一起走。”

“不行!”这怎么可能呢?我已经拖累你太多了。“欧阳龙天宇,不要这样。你公司需要你”

“你以为,就这样让你走,我能好好工作吗?再说了,你要我保守秘密,我不是超人耶。我怎么可以装得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啊。玉如雪,算我求你,好不好,我不想让我一生遗憾,我要陪在你身边,哪怕是最后一刻,我也希望陪你一起走。”

司马玉如雪想了想,欧阳龙天宇说得对。而且,她其实也没有想象中坚强,如果最后的日子有欧阳龙天宇陪伴的话,她心里也会好受些“好吧。”

“那我先回去收拾,今天下午我跟你一起走。”欧阳龙天宇说着,还不等司马玉如雪点头,就离开了。他害怕,害怕司马玉如雪会看见他忍不住落下的泪水,他不能让司马玉如雪看到,那样子的话,只会让他更加难过而已。

司马玉如雪走到电脑旁,鼠标在电脑上来来回回,突然不知道要干些什么,为了让自己内心平静一些,她打开了音乐。一条条熟悉的曲目,哪一条,适合她现在的心情呢。突然,手停住,鼠标落在了舍不得的曲目上,她停顿,点击播放。

第一次你陪我坐着

我的手心是空空的

我知道那些简讯声你努力藏着

还怕我难过

不追问到底为什么

是我最后的温柔

想笑着附和说分开是好的

但我们却怎么一起哭了

我舍不得

可是时间回不去了

爱你很值得

只是该停了

没有我你要好好的

我舍不得

最后一次抱紧你了

我们错过了

错了就错了

不用担心我

我不爱你了

不追问到底为什么

是我最后的温柔

想笑着附和说分开是好的

但我们却怎么一起哭了

我舍不得

可是时间回不去了

爱你很值得

只是该停了

没有我你要好好的

我舍不得

最后一次抱紧你了

我们错过了

错了就错了

不用担心我

我不爱你了

至少你记忆里的我是微笑的

亲爱的有你牵着我的那些日子

真的很快乐

我舍不得

可是时间回不去了

爱你很值得

只是该停了

没有我你要好好的

我舍不得

最后一次抱紧你了

我们错过了

错了就错了

不用担心我

我走了……

阿沫,我真的舍不得,我舍不得离开你,我舍不得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舍不得。我爱你,这一辈子,能爱你,真的很值得,可是,我们却不能手牵手走到最后,这是上天给我一个最大的玩笑。我好想哭,可是,我不能哭。我一定要坚强,你一定不希望看到我哭的是不是?老天,为什么,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我,到底为什么?阿沫,我好痛,我的心好痛怎么办,怎么办啊。我好想抱着你,我好像在你的怀里死去。我好想在你耳边说上一千遍一万遍的我爱你。我爱你。阿沫,我舍不得,我舍不得。

以前听歌,我从来都不知道有一首歌可以这么附和自己的心境,你知道吗?阿沫,歌词的内容,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独白。不用担心我,我走了。字字句句都是我的心声,只是你要知道,说我不爱你了,是多么的痛,多么的痛,用尽我全部的力量……

司马玉如雪走了,欧阳龙天宇也走了。没有给任何人留下一点音讯。玉如雪只是发了一条“等我,5年。”给公孙宏锋,接着,把整条手机都丢了,她再也用不到了。留着也只是徒增悲伤而已。

本来她想要将公孙宏锋从认识到现在发给他的短信都抄下来,可是发现,还不到5分钟,她几乎就可以完成了,因为阿沫很少发信息,一般都是打的电话,就算有信息,也是十分的简短。

算了,阿沫,你跟我说过的话,都已经在我的脑海里了,我还需要记下来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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