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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下午,曼青和雪莉强拉着刘锐到园子里摘人参果,理由是他个儿高。刘锐笑哈哈的,说既然天赋极佳,自然得为女士服务服务。

果树刚好种在池边。三个人把竹篮你丢给我我扔给你的,嘻嘻哈哈地打闹着前来。

于蓝觉得有点吵,抬起小脸,却见三人同时住嘴,齐齐向她行注目礼,小脸立即一垂,心里很不自在起来。

“蓝蓝好,你今天好漂亮!阿芬,你也不错——”刘锐把手围成喇叭状地喊过来,笑容极为灿烂。“好,你们好,欢迎到来。”阿芬立刻乐得什么似的。

“那个娇小的叫雪莉,是刘锐的秘书。那个高挑的叫曼青,是韦生的秘书。她以前来过的,如果你仔细想想应该认得。她们都长得好漂亮喔,又满肚子知识……”阿芬凑在于蓝耳边解释,兼附上一丝感叹。

三人摘了十来个人参果后,曼青拉着刘锐拐过那边墙角摘香蕉。雪莉还蹲在人参果树下摘小野花,然后放在鼻子上起劲嗅着。

阿芬想笑——她大概不知道,志叔经常会浇些自个儿的天然肥料,这些果子树才能有此般收成呢。

他们的笑声总是溜进耳膜,于蓝偷偷瞄了瞄她们灿烂的笑脸,突然觉得有些无措,便又望着池水发呆。

卧室在走廊头,书房在走廊末。于蓝半开着门,看见梅婶来来去去添了好多次茶点——他们呆在书房一整个下午了!她今天吃的药都是阿芬提醒的。

好好,他不来更好,省得吵!用最缓慢的动作折了一只纸鹤后,于蓝停下手,一会后,又折了一只,再一会后,一把推开彩纸片,嘟着嘴呆坐起来。

晚餐时,韦诺轻轻推开半掩的门,发觉于蓝停下最为勤劳的“工作”,满脸困惑地盯着窗外。韦诺迈步上前,轻轻蹲在她身边。半晌,于蓝下意识回头,略抿了抿小嘴。韦诺轻轻握着她的手,“和我们一起吃晚餐?”

于蓝往后一缩——这样的动作让韦诺明白,她的病已经逐渐痊愈,现在的于蓝,又回复她特有的状态了。

“今天晚餐多了三个客人,刘锐你是认识的,另外两个女孩子觉得你很漂亮可爱,说很想认识你。”他慢慢诱导,大手始终握着她的手。

于蓝依然绷着肩头,不语。

“她们不断称赞你,所以我忍不住应承了,如果你不愿意,我只好向她们道歉吧。”口吻略显委屈,眼眸里精光乍现。

眼皮终于动了一下,她抬起眼帘看了看他,内中清澈如泉,依然没说话。韦诺微笑,握紧她的手便往外走去,故意不回头看她,却走得很慢。

晚餐是愉快的,虽然她不曾一语,却点了五次头。

“我可以叫你蓝蓝吗?”曼青不愧是精明的事业型女性,知道老板竟然会爱上此类极度受保护动物,叹息之余,脸上依然装出满脸善意。

韦诺把鲑鱼排细心切成小块小块,再放到于蓝面前。她半垂眼帘,直至曼青含笑问话,方抬眼望着她浅浅一笑。只是一眼,曼青立即明白,她该输得心服口服。

举止端庄优雅,看得出有良好的知识修养。眼内清澈如水,没有任何的功利和心计。浑身上下干净灵秀,甚至与周遭格格不入。或者正是这份清灵,才会吸引韦诺极其眷恋的吧。仿佛,这个女人天生是为他而度身订做的,而他,好像也是为了保护这一个女人而存在的。

女同事都称呼“联友”的四名老板为“联友四星”。四人都是智商奇高的人中之杰,说到拼搏上进,所有员工都会竖起拇指。要说到对待女人,除了怪胎陈剑,其余三人的床伴都如走马灯般换了一个又一个。女人们爱恨交加,只得为他们标上“老奸巨滑,生人勿近”的标签,兼加相互传诵,以奉劝各样蜂拥而来的无知少女,其实心底,谁又不盼望自己是“三星”中某君的最后一个?

她瞄了韦诺一眼,见他正牵着嘴角,十分留意于蓝的举止神态。曼青再次无声叹气。

“蓝蓝,我也这样叫你,听刘锐说你很会做菜,他吃过你煮的鳕鱼排,好一阵子都念念不忘呢。”雪莉似乎也是个很懂得周旋的人。

“哦……”于蓝看了雪莉一眼,圆圆的脸,眼睛也是圆圆的,很阳光可爱的,立即就自卑起来了。这样想着,情绪越加不安,更觉得浑身不自在,却又不想躲开,好像十分想知道,韦诺面对着曼青和雪莉两个漂亮的女孩时,会说些什么话?会做些什么动作?是不是和她一起时一样?

韦诺一眼过去,便知她那副小心肝在想些什么。连忙伸出大手,在桌底下找寻两只紧紧相扣的小手——不见?他挑眉,手掌在她大腿上一抚,偷袭成功,且觅得目标!

她身子一颤,小脸绯红。偷眼一瞧,却见揩油之人脸上闲适自如,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却不知韦诺心中喜不自胜,连忙盖住她的小手,先是拍了拍,然后握紧。

“我说蓝蓝,你也真厉害,一个千金小姐居然也会弄这么多家居活儿,上次在游艇上,你居然还帮韦老大用针线钉纽扣儿!你,还有你……”他指了指曼青和雪莉,“会吗?不过不用回答了,要是会了我才意外。蓝蓝,将来谁娶了你谁有福气。”他“砰砰”地拍了两下心口,“这话可是我刘锐说的。”那天韦诺的衬衣被甲板上的缆绳扯掉了两颗扣子,于蓝刚好到甲板叫他们回来吃饭,见他皱着眉在甲板上把衣服脱下来随手扔在小沙发上。站在舱尾的于蓝见了,便在洗过盘子后悄悄拿回小房间修补,却四处找不到针线,便问刘锐要,刘锐见她拿着韦诺刚才脱的衣服,心中明了。

这事韦诺一直不知,直至那天于蓝进医院了,刘锐才趁机说了。

“真的?噢,怪不得老板现在老喜欢穿有好多扣子的衣服。”雪莉古怪的望了望韦诺的衣服,然后对着于蓝挤眼睛笑。大家向韦诺一望,天啊,他今天居然穿了一件灰色小企领的衬衣,前襟有一排小扣子做装饰的,刘锐细数了一下,居然有十多颗。

“嘿,这算什么,上次蓝蓝说喜欢鹤,这家伙居然去动物园求人家收他当一个月的义工。”

雪莉睁大眼睛,无法置信地问刘锐,“真的吗?那如果蓝蓝说喜欢南非的老虎呢?”

刘锐翻了翻白眼,“你这耳朵听什么的,人家只喜欢鹤!”

“我是说如果——”

“这个如果是假的,笨蛋!”刘锐撇了撇嘴。

“你才是笨蛋,我的意思是,韦老大究竟会不会为了蓝蓝而身陷险境!”

“问题是,蓝蓝永远都是那种只喜欢鹤和花的纯情小女生,如果她喜欢南非的老虎,就不是韦诺喜欢的于蓝了,懂不懂?”

“噢……那,那男人究竟会不会为了哄心爱的女人而冒险?”

刘锐狠盯了雪莉一眼,“什么心思啊你,有男人为了你去死你就很快乐了吗?他会死耶,死了以后谁帮你买宵夜,谁在你喝醉后清洁吐得一床一地都是臭熏熏的污物?”

轰!雪莉顿时脸红。上次她父亲生日回家吃饭,因为看不惯重男轻女的父母对惟一的弟弟过份宠溺,便冲突了几句,父亲竟然当着全家人的面叫她立即滚蛋!雪莉心中苦闷,便在刘锐的酒吧喝醉了。然后扯着刘锐吐个不停,弄得臭气熏天。

回到她家,刘锐态度恶劣地把她脱个精光的扔进浴池,然后一边咒骂一边替她清理沾染了不少呕吐物的房间。当然了,雪莉是听不到他怎么骂人的,因为早趴在浴池边睡得香香的了。

“当然笨,甚至笨得连心都掉了……我是说在场的某某和某某。”曼青耸肩,用餐巾拭了拭嘴,优雅地起身,离去。

刘锐当下没了声儿,低头猛吃东西。雪莉也懂了,小脸立即火红。她喝醉那晚,曼青刚巧打电话到她家中找她。是刘锐接的电话。曼青即时没了声——那时是深夜一点耶。

场面还是争吵不休之时,韦诺早已一手拿了两个碟子,一手拖着于蓝离开烦人的噪音。

回到卧室,把食物放在茶几上。他拉着于蓝盘腿坐在地下。手中不知怎么地变出一支粗大的短烛。然后又自墙角边拿了几张小彩纸过来递给于蓝。

“小姐,能否为我折一只小船?”他的脸凑近,语气充满温柔诱惑。于蓝心中一颤,小脸泛红,便接过彩纸折了起来……好了,她抬起小脸,把小船递给他……

啵,尚不知发生何事的于蓝,嘴唇已被人偷印上一吻——

再迟钝也知道该发生些什么事了。几秒之后,她由茫然无措至目瞪口呆,肩头一紧,身体习惯性地就向后边缩去……

韦诺的心一揪痛,口吻突然急躁,“不要怕我了,我绝不会再伤害你,无论你是不是于志成的女儿……现在,如果有人问我的愿望是什么,我可以立即毫不犹豫地说,我要于蓝快乐,我要于蓝一辈子都快乐……蓝蓝……”说到最后,他放软声调,右手试探般抚向她的秀发。

“人生总是要面临决择,一如你为了保护母亲,不惜跟我离开。蓝蓝,你善良、坚强,甚至让我自惭形秽……以后只要你不喜欢的事,我绝不再做……只求你别再怕我……”

想继续向后缩的于蓝,因为他的独白突然滋生了一股小小的勇气,忍着没动。韦诺凑前身子,慢慢把她拉近自己,“别怕,蓝蓝,别再怕我……”

于蓝腰杆一硬,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告,告妈妈?”

“你终于肯说话了!”他惊喜,不容她犹豫地拥进怀中,才沉稳回答:“对!”

怀中身子慢慢放松,半晌,轻轻道:“不……不会反悔?”

韦诺淡笑,“不会反悔!”

才一会,她又蠕动起来,“永……远?”

韦诺觉得好笑,又有些悲哀,双手更搂紧了她,“是的,永远。”

于蓝不语,静静地呆在以前无法亲近的怀抱,脑子除了一点点的惊喜,还有一点点的陶然。他的味道真好闻……

“不过,我有条件……”蓦地,怀中人儿身子一颤,随即僵硬。

“我的条件是……”注意着于蓝最细微的反应,只觉十分可爱,嘴角牵起,赫然吐出以前打死也不肯对女人说的话,“让我永远疼爱你……”

晚上,刘锐三人离去,临行时刘锐朝站在韦诺身后的于蓝挤眼睛。于蓝呆看着他不明所以,刘锐不怕死地挤上前,用右手挡在左嘴角,作悄声状却大声说:“我说蓝蓝,打蛇随棍上这道理你懂吧?要是不懂,我就没办法了,先当你是懂的吧,那家伙——”他向旁边渐露凶相的韦诺努嘴,“难得有好脾气的时候,无论他有心无意地许下什么承诺,你千万得紧记着,这家伙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对承诺特没记性……”

话还没说完,韦诺早已一拳轰了过去。刘锐一闪,飞似的钻进车里关上门,还不忘隔着玻璃对于蓝作一个OK手势。旁边的雪莉笑得什么似的。后排的曼青望了望于蓝,神色一片恍然。

之后的日子,韦诺时时要于蓝在身旁,有时要她看书,有时会指使她做些简单的工作,比如上网找资料或打字什么的,总之绝不让她有机会折那些什么鬼纸鹤或神游太虚。

于蓝的病正是恢复期,反应不太灵活,韦诺有时指着某些物件引导她加入讨论,她懂的就应上几句,不懂的会歪着小脑袋想个好半天,直至编不出来了,便垂着小脑袋很用力地看书去,或者躲来闪去地不搭理他。

倘若他一个不在意,她就一下溜进花房,捧出大把的百合或玫瑰。然后又钻回大厅,蹲在地上帮阿芬剪枝插花。阿芬会噼里啪啦地说得十分起劲,常常弄得于蓝咯咯笑个不停。一张笑脸娇憨可人,让总是立在梯间或窗前呆看着她的韦诺心动神摇。

有时,她会瞒着他自顾自地拉着杜宾狗去散步,还一边走路一边歪着小脑袋不知说些什么。杜宾狗在原地绕圈子摇尾巴,一副好听众的模样,惹得二楼的韦诺想冲下来,听听她究竟在说些什么。傍晚,她会独自趴在二楼阳台看向天边奇形怪状的镀金黑云,又或者坐在池子旁边笑着听阿芬叽叽喳喳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将要上床睡觉那阵子,韦诺感觉于蓝双手轻缠、坐站不安的,又不敢主动睡在床上。为了证实和她睡在一块的是个正人君子,他只好一沾到床就假装睡过去,于蓝才敢小心翼翼地离他远远地躺在旁边。

她那青涩的羞态,常常惹得他心猿意马,少不得又咬牙强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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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后,于蓝大概发现他这个男人除了搂着她浅吻或呢喃之外,可没有再怎么样了。便渐渐放松防范,一到晚上就主动粘着壮硕如梧桐般的躯体。

“我……我得先去一去洗手间……”好几次,韦诺都用同一姿态,倏地一个翻身下了床,直直走进浴室——

“你怎么了……”她狐疑地站在浴室门前叫着。

“我洗澡——”

“呃?”

刚刚已经洗过,现在又洗?于蓝奇怪。站在浴室门前思考了好一会,小脸慢慢飞红。

浴室内的韦诺,立在冷下掩着脸在叹气——他一直希望她身体完全恢复,并全心信任他的时候,才以最好的方式引领她进入那美妙的世界,毕竟,以前对她伤害太多了。

“在看什么?”从浴室出来的韦诺一眼就瞧见被钉在电视机前的于蓝,连眼也不舍得眨一眨。

“这个人……好厉害……”好半天,于蓝才指着英俊潇洒的魔术师大卫·高柏辉说。

韦诺看了看那万人迷偶像,再扭头觑向那张着迷的小脸。老实说,他挺渴望她能对他露出这么崇拜的样子,可惜现在看是看见了,却是给了一个可能整辈子也不会见上一面的男人,心下便有些泛酸。

他故意挤身上前,“呃,是他?”

“是哦,是他……好厉害的喔……”

“就是他没错,这家伙可是个一流大骗子!”

“啊?”

“什么空中飞人、拦腰切活人、地底墓穴解锁的把戏,全都是掩眼法,其实是……”还准备继续滔滔不绝,却见于蓝扭头盯看他,脸上有点不高兴。

他立即没了声势,“其实也不差的啦,听说他骗了好多奖项……呃,是获吧……”然后配上干笑两声。

“你是说全世界……都是大傻瓜……只,只有你才……精明能干?”极具威协性的话从于蓝嘴里蹦出,当即吓了韦诺一跳。

“你,你刚才说什么?”

“噢,忘记了……”她头一偏,继续看电视。

韦诺斜躺在床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于蓝。她的脸色越发红润了,思维也越来越敏锐。似乎还敏锐得太过迅速了些,居然懂得讽刺他?不过,他可觉得有趣。

“好困……睡觉啦……”她“啪”地放下遥控器,像只小老鼠般地钻进被窝。然后看准位置,缩起身子往韦诺怀里一钻,梦周公去也。

才要睡着时,突然听到一个诱惑的声音在耳边悄悄响起,“明天我带你买衣服,看电影,吃日本料理,好不好?”

怀中的人儿呆了一呆,然后一缩身子,不作声。

“怎么了?”

还是不作声。

“嗯?”

“人……人多吗?”

“当然!”

“……”

“世界始终是人的世界,太过离群索居不是好事。处身人群,心中泰然是最难得的。你想想看吧,自己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更没想过要害人什么的,有空还会帮帮这个忙忙那个,这样的心肠实在是太好了,为什么不能抬起头做人呢。而且,我会一直在身边陪着你……”

于蓝没作声。韦诺故意闭上眼睛。好半晌,她悄悄抬起头,观察了他好一会,才小声说:“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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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于蓝接过韦诺帮她购置的服饰。一件纯白紧身毛衣,配着小围巾,还有一条碎格子及膝裙,一对黑皮小靴。

“穿上给我看看……”

于蓝听话地应了一声,动手就要解身上睡衣扣子,却突然记起房里还有个男人!

“呃,我要换衣服——”

“知道。”韦诺点头。

“呃,你……可不可以先出去?”她的脸有点热了。

“这是我的卧室啊,我天天都在这儿睡觉换衣服。”他无辜地看着她。

“那——”她粉颊嫣红,“我到浴室换吧。”

真扫兴!

房里浴室装的是磨沙玻璃的日式拉门,里间亮起淡橙色的小壁灯。脱了衣服的于蓝就站在门后。灯光把玲珑有致的倒影返照在玻璃门上,让门外目不转睛的韦诺血脉贲张!天啊,再这样下去,他可能因为长久抑压欲望而患上流鼻血的毛病。

韦诺带着于蓝驱车直达九龙,先到尖沙咀吃日本料理。然后再到上环。这个小区店铺售卖着世界各地不同特色的货品,颇能反映香港中西融汇的独特文化。韦诺拉着于蓝转了一个圈子,见她睁大眼睛四顾不暇,虽然还有点畏怯,却因为戴着墨镜,阻碍了一层****的接触,渐渐便被充斥在整个都市的繁嚣热闹所感染,小脸情绪复杂——畏怯、惊讶、无措,兴奋,却并不厌烦。

步入海港城,内有几十家餐厅与酒吧、数间酒店以及电影院,分为四个相互连接的购物区。稍逛一圈,便见许多单身女郎,似乎是为了避免因为不同的意见而左右自己的决定,干脆一身漂亮潇洒地提着购物袋悠悠荡荡,把时间牵拉成一条长长的线。

手机响起,是陈剑。韦诺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紧盯着睁大眼睛慢慢移近一间名叫“捧云轩”水晶饰物店的于蓝。只见那张凑向门前橱柜的小脸越贴越近,鼻尖快碰着玻璃了。却不敢主动走进店内,韦诺一边说电话一边上前,拉于蓝来到店门口,将她轻轻推了进去。

内中恍如流光异彩的宝晶宫,墙壁镶嵌着错落有致的壁画,巴西的国宝“蓝蝴蝶宝石壁饰”高悬正中,典雅而古朴的货柜排列着闪闪生辉的水晶饰物,四个墙角居然摆着数个亮着灯光、摆着水晶饰物的小型“水晶宫”。

店员见她衣着光鲜、神态入迷,便立即上前殷勤介绍,说这儿所有的原石都从宝石王国巴西、南非、马达加斯加、波利维亚等地采购,与之配搭的纯银配件则购自泰国和意大利。每一件饰物都由专业设计师精心设计,再由熟练工人手工制作而成。

于蓝羞涩微笑,礼貌点头。

在家时她就喜欢收藏水晶饰物。平素虽然极少外出,一旦逛街,必定挑选几件。苏玉群向来疼爱她,便也顺着她性子。但现在待在她身边的是韦诺,怎么好意思开口问他要钱买东西?这样一想,小脸立即黯了下来,便向店员略一微笑,垂下小脸退出店门。

韦诺迎上前温柔问:“想买什么?”

“呃……没,没有什么……”于蓝连忙摇头,目光不敢再往“捧云轩”溜去。然而,她刚才流连的神色岂骗得过精明的韦诺,嘴角一牵,心中又想到一条收买人心的妙计。

领着她踏进内衣专卖店的时候,韦诺知她不会开口要的,便叫店员跟着她,只要她看上一眼,就立即拿下,才一圈回来,竟然打包了三十多套内衣!有少女型的,成熟型的,妩媚型的——直至交费时,竟然以万元为单位,顿时把于蓝吓呆住。

韦诺又拉着她买睡衣。吊带型,抹胸型,迷你型,闪光型……哗,有些透明暴露得好吓人耶,于蓝瞄了一眼就羞得垂下了眼睛。倒是韦诺,大咧咧地穿梭在女性睡衣部,指头一弹,又挑了二十多件!

之后,他又为她选了各色各样的休闲服和小礼服。有一袭是纯白订珠的修身礼服,当于蓝穿上后迈出试衣室时,韦诺顿时愣了眼睛,二话不说就要店员包了下来。

交费时,于蓝看见收据上的数目竟然是六位数字!吓得她又再傻了一次。

出了店门,韦诺拖着她闲逛。

逛至铜锣湾的渣甸坊,便见一排排简易搭建而成的市集,店家卖的大多是没有品牌的平价衣物或饰品,很像各地的夜市。一眼过去,档子里居然有一些很有古朴风味的手工绣花鞋、串珠绣花手提包等。

韦诺带于蓝到这里来,是希望她更能接近平民的面孔和平凡忙碌的生活。要让她逐渐明白,人是群居动物,虽然不必太过违心处世,但无论立身何处,总得坦坦然然。

好半天,背后一声不哼的。韦诺歪脖察看,却看见她横起小脸,不禁笑了起来。

“喜欢唐老鸭吗?”

“不……”半天才憋出一个字。

“我倒很喜欢的,看看,今天还带它逛商店呢。”

“呃?”她望了望他,恍然醒悟——说她像鸭?于蓝一气,便使劲甩开他的手。

韦诺越发觉得好笑,硬是捉紧她的手,还边走边前后晃起来。背后的人儿硬着四肢,他迈步,她就跟着。他停步,她也停下。虽然手还被他牵着,却硬是不和他站在一块。

韦诺又好气又好笑,便凑在她耳边说:“你究竟在气什么呢,我猜了好久也猜不到。”

“你好浪费……有用没用的东西都乱买一通……”于蓝鼓着气,瞥了一眼那个胡乱买了无数半透明胸衣和性感睡衣的男人,暗暗发誓回去后死也不穿它们。

“消费是经济社会最重要的环节,如果所有人都只看不买,这店老板会关门大吉,然后破产,还可能睡街边哦,你最看不得人家惨的,是不是?”

“嗯,不过我不要穿……穿那个……”于蓝红着脸扭看向旁边的精品花店,满脸不自在。

眼前景物一闪,头一晕,她早已被一双大手拖进花店。“老板,红玫瑰一扎,十一支!”韦诺大声叫着。

“行行——小姐,十一支红玫瑰代表一心一意爱着你喔。”美丽的花店老板娘一边向于蓝递过玫瑰,一边眨着眼睛对着于蓝甜笑。

“呃,谢谢……”她一张小脸快被烧起来啦。

拥着满脸害羞的于蓝走出花店,韦诺左挑右逗的,她仍然不肯说话。他一脸贼笑,故意没有回头就直向着前方就叫了起来:“亲爱的——”

于蓝还满心掂记着那些露得吓人的衣服,越想越担忧。不过他仰头在叫“亲爱的”,是在叫她吧。

“亲爱的——”他又叫了起来,旁边一个路过的漂亮女人猛然停下来,好奇地盯向韦诺的脸。

于蓝一下紧张起来,赶着就应到,“呃,什么事?”

“终于记得我了。”韦诺停下步子拧紧浓眉,“要不是那好心女人帮忙,你大概还会坚持多久?”“你……你别乱叫……”她小声地说。

“乱叫什么?”韦诺眯起眼睛。

于蓝绯红小脸,又不作声了。

“天,你怎么脸红成这样?发烧吗?”他故作惊慌,搂着她就要往停车的地点跑去。

“我没——”她挣开他的手。

“你究竟说哪个呢?”

“那个亲……爱的……不可以乱叫,我……又不是……”

“如果我很想让你是呢?”他挨着过来,温热的气拂在她的耳边,眼神异常闪烁,“我们每晚睡在一起的,你……我应该问,你喜欢孩子吗?”

“呃?是睡……睡在一起……喜欢。”她一下意会不来,还抬眼问他,“你呢?”才刚说完,身子已被他猛然搂进怀中,“亲爱的,我们得立即回家。”

“可是……可是你刚刚还说再看一场电影……”话未说完,已被他一把抱起,快步往车子走去。“既然我们都那么喜欢孩子,那么现在最急的问题是,如何制造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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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堕落街说

    在我们离开的那个夏天,巨大的红色“拆”字涂满了每一面墙壁,未干的涂料流下来血一般惨烈。每天都有商贩收拾行李离开,也有人高举横幅示威,上面写着比“拆”字还鲜艳的“抗议!”。两年没回来了,曾经的堕落街现在是一条足够宁静也足够乏味的绿道,我突然发现我是那么地想念这个地方,想念她的繁华,她的喧嚣;想念她的逼仄,她的泥泞,像所有大学城里都有的五脏俱全的小商业街一样。我们在KTV里声嘶力竭、振臂高呼;我们在烧烤摊上嬉笑怒骂、海阔天空;我们在呼延家的出租房里把青春挥霍,把光阴浪掷——我们像所有的大学生一样,仗着年轻,在好时光里“堕落”着。离开堕落街的岁月,我们都不再堕落,也不再飞翔,我们丢失了地狱和天堂,我们只是一群凡人,活在地面上。